“是的,四个小时之前我就发现你了”,任樟继续说到,“我一直在旁边躲藏着。我就想欣赏你这时候的表情,委委屈屈地在树下藏了四个小时,心里想着马上就能安全出去了。这个时候却遇到我,这种从天堂跌倒地狱的感觉,是不是很绝望啊,哈哈哈哈!”
阮草咬牙切齿,“你这个变态!”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击飞出去。阮草身体撞到另一棵树的树干上,耳边咔嚓一声,她意识到,自己又断了一根肋骨。
流年不利,断肋骨又不是喝水!
脖子下方火辣辣的,阮草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手湿润,流血了。
她尽力平息自己的怒气,很好,任樟,这个仇她记下了。
“阮草,你以为你是谁?你一个低贱的女人,还敢妄想身为男人的我平起平坐。女人,就该乖乖的献出肉体取悦男人!之前我还好心地将你收到我的后宫,结果你不识好歹竟然敢算计我!我让你嚣张!今天我就宰了你这个废柴!”任樟又一脚向她踢来。
这一次阮草已经有了防备,她不退反迎,向任樟扑去,手里的匕首准确地在任樟的膝盖上划出一道圆弧。
“啊!”任樟惨叫着倒在地上,左腿旁边是一块红白相间的圆形物体。
阮草这个贱人,竟然把他的膝盖骨挖了下来!
阮草一击击中,继续出手。今天她必须速战速决,手里的匕首朝任樟的颈动脉割去!
一旦任樟发动异能,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差距将大大拉开!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任樟周身肌肉开始膨胀,皮肤变为蓝色,体毛增长,一头蓝色的野兽出现在阮草面前。
“阮草,去死吧!”
任樟突然跃起,阮草目之所及只看到一道蓝光,身体便重重一痛!
太快了,异能者和普通人的速度差距,根本没有办法超越!
阮草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睛耳朵上,尽力去看任樟出手的轨迹。
然而,这样并不能保护自己免受任樟的攻击。
任樟的兽爪在阮草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温热的鲜血将她身上的新手装染得通红。
“废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阮草被任樟狠狠地按在地上,身上已经痛得没有了知觉,“呵,明年的今天不一定是谁的忌日呢!”
“贱人,还嘴硬,去死吧!”
任樟的兽爪高高举起,阮草看到锋利的兽甲闪着骇人的光。
那道光向她的脖子刮去,激起一道道红浪。
红浪落到自己嘴巴里,是咸的。
原来,是自己的血啊。
阮草感觉手脚渐渐冰凉,全身如坠冰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试图产生更多热量。
却只是徒劳。
血管里已经没有了血液,心脏跳动得再有力,又有什么用呢?
终于,心脏完成了最后一次沉重的跳动,安静了下来。
阮草的灵魂在白光中扭了扭,没想到,死后没有肉体的束缚,竟然是如此轻松。
她向左抻了抻,又向右抻了抻,不多时,阮草的灵魂便从一个圆团变成了小人的样子。
只见雾气一样的小人在白光中左走走,右碰碰。
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天堂就是虚无?
“扑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阮草似乎听到了一个男人的笑声。
她这算是死后也不得安宁么?
“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阮草继续在白光里任性地奔跑。
“欢迎回来。”
这次阮草听清了,是一个深沉的男人声音。
欢迎回来?回到哪里?
男人话音刚落,阮草只觉灵魂像云一样向上飘去。
她的灵魂冲出白光,进入黑暗;在黑暗中不知穿行了多久,又进入了白光。
就这样轮回了不知多少次,阮草从一片黑暗中穿出来,眼前不再是单调的白光,而是一颗树。
严格说来,那并不是世俗中的树木,而是由光团组成的树形物体。
白色的光从沿着树枝的走向蜿蜒着,散发着月白的光辉。
阮草静静地看着,她受到了无比的震撼。
那棵树散发着生命的玄妙,似乎一切有生命的生物都能在树上找到归宿。
阮草惊异地发现,自己不再是一团白光,而是恢复了实体。
难道自己复活了?
她兴奋地摸摸自己的脸,滑滑的,嫩嫩的。
“扑哧”。
又是一声笑,阮草确定自己这次不是耳朵出问题,是真的听见了。
“是谁?”
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阮草:“不要装神弄鬼,被我抓到你就惨了。”
“哦,怎么个惨法?”
声音是从那棵树传来的,阮草绕道树的后面,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奇怪,怎么只有声音没有人?
“你在找什么?”
因为离得很近,阮草能够清晰地判断,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她抬起头,有些吃惊,“是你在说话?”
大树的枝桠颤动了一下,“不然呢?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生物么?”
阮草环视周围,一望无际的……土地。
这里还真的只有她和这棵树。
不过,一颗会说话的树,真的大丈夫么?
吃惊了一会儿,阮草也就接受了树会说话这个事实。
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能够吓到她呢?
“你叫什么,不会叫松树杨树槐树吧?”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觉得对着树说话的阮草是个神经病。
“谁会叫那么没品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阮草好像看到那棵树皱了皱眉。
绝对是错觉!脑洞太大是病,得治啊少女!
阮草:“那你叫什么,有品么?”
“我叫枢君。”
“咳咳咳”,阮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树君?”
“是枢君!”大树生气了,伸出一根树枝狠狠地敲了敲阮草的脑袋。
阮草急忙跳开,这棵树的脾气好差!
以及沦落到被一棵树抽的自己也太悲催了吧!
“树君,这里是哪里啊?”
“不是树君!是枢君!”
“啊!好痛,作为一棵树不要这么暴力啊!淡定啊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