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一席话说完，老叟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变成了解不开的疑惑。

　　“你这么说……这么说……确实也没错，可是，这些年为何学院又要设置这么苛刻的条件，不让更多的人从灵泉受益呢？”问题抛回给少女，老叟满脸认真。

　　“修行漫长枯燥，学院中的学员又大多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奖励和竞争，在最初的好奇心和热情过去之后，拿什么才能吸引他们继续苦修？那就是灵泉水。灵泉水是一种象征，得到资格，就能证明他们是学院的优等生，同样的奖励还有挑战赛上的丹药，但是丹药大家族都拿得出，所以只对那些家族势力不够强大的学员吸引更强。灵泉水和丹药互相弥补吸引力上的不足，促进所有学员修为精进。今天就算没有灵泉，我相信院长也会拿出新的奖励。”

　　云洛淡然开口，简单的说，就是物质刺激只对家境不好的学员起作用，而像灵泉水这样独一无二的东西，才能触动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两者兼顾，就是学院增强竞争的手段。

　　修行不只为了强大的攻击力，更重要的是一眼看透其中奥妙的那份眼力，眼力需要世事历练。

　　“你说的对。”老叟最终点头确定，同时也收了想要收徒的心，这丫头有这样的心性，修为绝不会差，他虽然修为不低，可是三千九百年前就卡在圣境巅峰，再没有半点动静。

　　“不知前辈为何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明月是我的朋友，虽然她因为重伤被人抬进灵泉弄脏了前辈的泉水不是她的本意，但是我愿意替她感谢前辈。”云洛挑眉，能跟地仙契约，这位灵泉主人绝对不是街边没名没姓的阿猫阿狗。

　　“丫头，被你说中了。”老叟摆了摆手，示意云洛在巨石上坐下。

　　老叟一股脑将他当年与地仙打赌输了，跟地仙契约留在灵气最稀薄的东极大陆修行也一样能达到帝境，结果这一赌就是三千九百年，他的修为没有寸进，他也始终无法离开。至于灵泉水，其实只是他采取灵韵后带出体内污垢的废水，因为他已至圣境，所以他的废水对于别人来说就是饱含灵韵的灵泉水。

　　“好恶心诶……”赤蝉听过表示很想呕吐，搞什么这老头用自己的洗澡水给别人当宝贝！

　　“就差那么一点点，可是我却一直没能领悟到，她当年走的时候要我帮这里的笨蛋们修炼，还说等到有一天笨蛋们都变成了绝世高手，我的机缘也就到了。”老叟一脸苦笑，那地仙的功力连他的一成都不到，却偏偏境界比他高，晚他三百年修行，却早他进入帝境，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

　　“既然这样，不如前辈说说每个境界突破的关卡在哪里，我也好帮你具体分析。”

　　云洛揉了揉赤蝉不情愿的猫头，好歹老叟也帮了学院不少年，她陪着他理清思绪，或许就能找出其中关键，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