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卫沧海大气地摆摆手，“你是伤患，还是好好休息吧。反正我来这里不是一两次，熟悉得很。”

　　卫沧海说完，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像是怕被人听见一眼，她凑近雍鲲的耳边，细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房子里阴冷阴冷，怪吓人的。”

　　“是吗？”雍鲲看着卫沧海神神叨叨的样子，忍俊不禁，继续说：“我没有感觉到。不过，我建议你下次来多穿件衣服。”

　　卫沧海懒得理会雍鲲的话，反正跟他说他也不懂。

　　“以前我没感觉到，可自从你回来以后，我就感觉到了，那种透到心里的冷。”

　　“好了，你要是觉得不适，以后，等我在的时候，你来打扫也行。”

　　“不用。我一个人打扫都习惯了。”

　　卫沧海注意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过十二点后她身体就会开始发生变化，这时候必须得回去。她拿起围巾和手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离开了雍鲲的公寓。

　　她从来没有这么冒险，月圆的这一晚还在外逗留。

　　-

　　雍鲲腹部的伤是多年前因为一次事故造成，如今想起来仍历历在目。伤口本来在事故半月之后就好得差不多，只留下一点细微的疤痕。可是，每隔一段时间，他的伤口就变回一个新伤口，稍微牵动拉扯，便会撕裂开一个口子，血从里面流出来。

　　几天过后，伤口又恢复愈合的样子，好像之前的伤口撕开从未发生过。这件诡异的事情除了欧阳，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只有欧阳看过他的伤疤是什么样子。而今天，误打误撞被卫沧海看到了。

　　卫沧海走后，雍鲲走到厨房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屋子里更是静得出奇。他早已经习惯一个人享受独处，习惯了安静的空间，可这一刻他脑袋里一刻不停地回荡着卫沧海的声音。

　　“后天，我还会来找你的。”

　　为什么是后天，他有些在意。电话里她不是说，明天一天她都会在家不出门吗？那为什么不来找他商量匕首的事？

　　雍鲲摸了摸卫沧海在他腹部缠上的纱布，看得出来她十分熟练，以前大概也替别人做过类似的事情。是谁？是她的男朋友吗？雍鲲想到这里，握住水杯的手掌不自觉加重了力度。

　　“叮！叮！叮！”

　　这是有人按雍鲲公寓的门铃。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雍鲲放下水杯，通过监控看到公寓保安背着晕过去的卫沧海，面色焦急。

　　“她怎么了？”一开门，雍鲲迫不及待地问。

　　“卫小姐在电梯里晕倒了。”保安说道，“她在电梯里好像很害怕一直捂着自己的头。”

　　雍鲲看到卫沧海用围巾将自己的脑袋围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现在天气已经回暖，可她居然还戴上了手套。雍鲲不是很理解，明明之前她没有这么怕冷。

　　保安走后，雍鲲将卫沧海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她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全身在微微发抖，额头上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巴哆哆嗦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