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非，你这个混蛋！”
激烈的愤怒，让萧义完全失态，挥舞着拳头向要出门的萧笑非冲过去，却被谭重拦住了。
“萧笑非，你太卑鄙了，居然吃里爬外！你这么做，永远都别想出头！你死定了！”
萧笑非转过头，平静地望着萧义：“我就是要阻止你跟香港合作。现在你没有多余的资金了吧？如果你伪造财务报表，我不介意向总公司反映。”
“你……”萧义几乎要昏过去。
萧笑非头也不回地转身下楼。
自始至终，晓晓看了一场精彩争斗，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嗓子有些干涩。
“我送你去王庄镇？”
“不去了……”晓晓急忙摇头，“随便找个住的地方，明天我坐车回去。”
“我送你吧。”
“不用。”
“我送你。还要看看小庆。”
“我也要去看看。他救了我。”
晓晓看了一眼萧笑非。他好像变了一些，变得温润了、柔和了，还会亲自去看下属。
谭重走出门外时，只看到萧笑非的车尾巴。
刚才晓晓对他的态度，让他格外沮丧。可是，这又怪谁呢？酒会上，她孤独地承受着挖苦、嘲讽和挤兑，自己却做了逃兵。
萧笑非载着晓晓回了自己的别墅。
两人均是又累又饿，全身难受无比。萧笑非叫了外卖，然后让晓晓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走进浴室的时候，晓晓不由想起那个记忆犹新的早上。自己从疼痛与恐怖中醒来，也是先到这个洗浴间，把带血的衣服换掉。
相同的地点，不同的心情。
她把门锁好，把热腾腾的水放到豪华的浴缸里面，然后全身浸泡在里面。
就像躲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很烫，很舒服，酸疼和疲倦潮水一样退下去，涌上来的是酸乱和慵懒，真舍不得离开。
过了很长时间，晓晓才慢慢爬起来，把身体冲干净，裹着一件洁白的女士浴袍出去。
二楼的小厅里面，橘色的灯光把环境映衬得格外温馨。桌上是萧笑非叫来的酒店外卖，居然是中式菜肴，一盘腰果虾仁、半只金黄烤鸭、两碗汤水清亮的兰州牛肉拉面，外加两只高脚杯、一瓶白葡萄酒。
出来的那一刻，晓晓被他那灼人的目光惊了一下，略顿了一年脚步。
“晓晓，坐。”
他已经洗过了澡，同样是白色的浴袍，脸颊鼻翼更显洁净，线条比白天看起来更柔和，更有一种朦胧的触目惊心的美感。
晓晓在他对面坐下来。他便把白葡萄酒缓缓注入到杯中，比较多，足有三分之一。
“真是漫长的一天。”
“多亏你了，萧老师。”晓晓把酒杯举起来。
“不要提这件事了。”
晓晓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又微微低着头，不与他对视。
这是个很有距离感的动作，萧笑非感到有些不舒服。
“呃……也不要再叫我萧老师。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
“一日为师，终生……呃，为师。”晓晓说了几个字，发现有些不妥。
萧笑非蹙了蹙眉头，有点儿不喜欢这次晚餐的开头和现在的氛围：“我说不让你叫，就不要叫。”
“那称呼什么？萧先生？”
“萧笑非。你就叫我萧笑非。”他放下酒杯，指了指桌上的菜肴，“这是从云州的全聚德打包来的，味道也不错，你尝尝。”
晓晓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管不了那么多了，实在太饿了。她拈起一张薄饼，夹了两块鸭肉、两条黄瓜和一些葱丝，蘸了一些甜面酱放到嘴里：“唔，不错！萧老师，你也吃。”
“……”
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说着。不到半个小时，菜和面条都吃光了，葡萄酒也各剩下一小杯。
“够不够？”
“够。”
晓晓疑窦地望了萧笑非一眼。他的眼神和动作里，带着一些紧张甚至是惊慌，这有些不合常理。
萧总裁一向都是漠然、淡然和傲然的。
今天，他们争论的事情，有些不太懂，但大多数内容懂了。从萧义的表情来看，他成功了。
那有什么事没有解决好吗？
她正思忖着，萧笑非作了一个手势，然后开口：“呃，我想，有件事要告诉你。”
“啥事？您帮了我这么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义不容辞。”
“不是……是……”他伸出手，慢慢越过半张餐桌的距离，覆盖在她的手上。
“做我的女朋友。”
“啊？”晓晓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做我的女朋友。”萧笑非重复一遍，一字一句。
“……”晓晓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愿意吗？”
晓晓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他没有谈过恋爱吗？怎么这么问呢？论容貌，他是大王和老A；论刚才的那些话，真是太LOW了。
他和秦紫，就一直这么对话吗？
实际上，晓晓的心跳得也很厉害。
两次深深的吻，两次惊心动魄的杀人事件，他留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已经不可磨灭了。
而且，他还这么帅。这么有钱。这么聪明。
桌面上，摆着一千条理由，自己应该答应他，赶快答应他。只要答应了他，可以少奋斗一辈子。
可是，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那只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的幻觉。
那只是原有爱情破灭了之后的补偿。
何况，在自己的心海深处，还有一个淡淡的影子。
很淡，但是一时之间是擦不掉的。
“我还在上学呢。”晓晓缓缓摇头。
“……”
“你父母不会同意的。”
“……”
“呃，其实，我是说……你还应该再考虑一下。我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你的女朋友，应该是秦……”
“你没有否定，就是肯定。”
听了晓晓的话，萧笑非脸色微微变了变，但立即又坚毅起来，斩钉截铁地回答。
“萧老师，我……”
“你不许再说话！”萧笑非猛然回过头来，眼神锐利如刀，“我说是，你便是！”
“我没有肯定，就是否定！”晓晓说道。
可是，萧笑非已经重重关上了房门，不知道听到了这句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