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轩朗,是我的男朋友,不对,是前男友,因为前天我们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是最烂俗的戏码——劈腿。
从我和轩朗开始交往的第一天起,姗姗就说,轩朗不劈腿的几率相当于他一天之内被两次雷劈。
姗姗不屑的表情,让生性寡淡的我也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即使是我这样平凡的人,也是渴望有时能够与众不同的,我希望我和轩朗以往一茬一茬的女朋友不一样,我希望我们的爱情和别人不一样。
但,事实证明,姗姗是对的,也许她的不屑中带着隐隐的嫉妒,我不得而知。嫉妒,不代表姗姗喜欢轩朗,其实完全是不相干。女孩子尤其是姐妹总是喜欢互相比较。即使是明显优越的那一方,也会因为不如她的那个得到了一件她没有的东西而嫉妒,哪怕这个东西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女孩的心思就是这么奇异而复杂。
然而,无论如何,她只是说出了事实。
姗姗睁着她圆圆的杏眼,无比认真地说:“白露,我看你是疯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姗姗张开她不点而红的小嘴,一字一顿地说,“你和轩朗根本就不是一个星球的!”
我早已习惯姗姗不叫我姐姐,而是直呼其名。让我难堪的是姗姗后面的话,“不是他有问题,是你!你根本就不是地球人,连火星人都不是!轩朗他玩惯女孩了,他找你,就是图新鲜!”
我默不作声,也许姗姗说的是对的,我连一句有底气的话都反驳不出。
轩朗,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我们之间相差太远,远得超过地球到外太空的距离。科学家说过,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超过人类与类人猿。在他眼里,我大概就属于类人猿吧。这样想,既感好笑,又让我觉得丧气。
“哎,等一下。”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8月1号的那个下午,高二、高三年级以暑期培训班的名义提前开学。上完英文课,我和好友从楼梯上走下来,轩朗就斜倚在楼梯旁边的墙上。
他旁若无人地看着我说:“有男朋友了吗?”
我惊呆了,同学们都起哄地笑了起来,纷纷替我回答。
“她没有男朋友,轩朗,你怎么着,看上了?”
轩朗慵懒地站起来,笑着挥开手臂把同学都挡在外边,只把我留在他的手臂之内,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我。“做我女朋友吧!”他毫无遮掩地说,轻松随意地像是在说,同学,知道不知道化学实验室怎么走
同学们放肆地大笑起哄起来,我满脸涨得通红,大脑像是还回旋着昨日在钢琴教室里练习的贝多芬。
“各位同学,别看热闹了,该干啥干啥去吧!”轩朗摆摆手,友好地冲同学们做出了“请”的手势。虽然轩朗劣迹斑斑,抽烟打架旷课无恶不作,可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所谓的规则,法律,校规都是为了限制我这样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而设定的,那些破坏规则的人却一向逍遥自在。
同学们更加起劲地哄笑起来,轩朗无奈地舔了舔嘴唇,笑了。他凑在我耳边说,走!忽然,他拉着我的手,疯狂地跑了起来,把同学们都甩到了后面。
我被他拉着手,在周围人诧异地目光下,飞快地狂奔着,耳边是风的声音,我的脑子中闪过了疾驰的火车脱轨而出的画面。然而,他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我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到了他身上。
看着他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站好身子。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我无奈地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大口吸了好几口空气,说:
“你认错人了吧,我妹妹在高二五班!”
他敲了一下我的头,哑然失笑地说,
“怎么会?你不就是白露吗?我不会认错的,你和白姗姗不一样。”
“我知道,我不如妹妹漂亮。”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啊!怎么会不如她漂亮?”
“你不是说我们不一样吗?”
“对啊,眼神不一样。”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那我是什么眼神?”
他凑得很近,一本正经地说:“不能太用功读书了,不然就要近视了。”
这个答案,等于没有答案,头脑短路的我,不知不觉地又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追我妹妹?”
他皱了皱眉头,好像在认真思考:“白姗姗是个大红人,太难追了。”
我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他弯下腰来,看我的表情:“生气了?我是逗你……”
“我愿意!”我忽然打断了他。
“啊?”我的反应让轩朗也愣住了。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说。
哎呦!
我轻忽一声,原来是搬弄一盆仙人掌的时候扎破了手指,我的思绪也被打断了,回到了现实。现实就是,我和轩朗一点都不合适。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天,他约我十次,我只出来一两次,他带我去酒吧,我只点矿泉水喝,带我去吃烧烤,我一直在吃烤蔬菜……我偷偷看他,他果然是一幅吃惊诧异的表情,像是见到了外星人。
好在现在game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