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城难得酒楼一楼大厅,正在聊天的泥娃、水青苓以及另外三个人,一听到泥人张的那一声长啸,立刻就冲到了客栈外面。泥娃抬头看了看站在难得酒楼顶部的爷爷,向四周观察了一下,二话不说,拉过水青苓,跳到了难得酒楼三层伸出的阳台之上。
“哦——飞起来了,泥娃果然很厉害!”水青苓高兴的欢呼。
一直盯着泥娃跳上酒楼阳台,另外三人对视一眼,返身冲进客栈,也向三楼阳台冲去。
水镜楼探身窗外,向泥人张喊完话一扭头,恰好看到泥娃带着水青苓跳落到了三层阳台。他叫声“不好”,返身冲出了客房。
五行使现身、与泥人张的缠斗,这一切泥娃都看的一清二楚。他趴在阳台一角的护拦上,认真的观察着,似乎没有出手帮泥人张的意思。
水青苓脚踩在阳台护栏的最下层,双手抓住泥娃的手臂,煞有兴趣的伸出头观望着。
不一会儿,三楼的客人、以及很多从楼下冲上来的客人就把阳台挤了个水泄不通。虽然泥娃和水青苓是在阳台夹角,而且泥娃一早就把背上的大木箱横架在了护栏上,护在了自己和水青苓身后,但后面的人还时拼命的向前挤,两个小孩差点被挤成了肉饼。
“哎——”水青苓吃痛不过,忍不住叫了声来。听到水青苓的喊叫,泥娃猛的向后一靠撞在大木箱上,一股巨力透过大木箱喷射而出,正往阳台挤的人群促然受阻,挤在最后面的人更有数人向后,摔倒在地上。
“哎哟……啊……”与木箱接触的人、摔倒在地的人,发出阵阵惨叫。
“请不要碰到这个木箱。”泥娃头也不回,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青苓回头看看众人,都是一脸的惊怨未定。
“嗯,这下好了。”水青苓双手按住护栏,挺身坐到了大木箱上,“坐在这里看才舒服,泥娃,你也坐上来吧。”
“我站在这里就好,你抓紧我的衣服,小心别掉下去。”泥娃叮嘱着,眼睛始终没离开酣斗在一起的六个人。
鸦雀无声的众人,很快又挤了起来,但没有人再靠近泥娃的那个大木箱。热闹虽然好看,但绝不能为了看热闹,让自己遭受不白之殃,这是众人一致的观念。
泥人张落在当街,双方拆了十来招时,水镜楼也跑到了酒楼三层的阳台,他费了平生气力,才挤开众人,来到水青苓身后。也不管水青苓的反抗,水镜楼抱起女儿就向往挤。
“父亲,放开我,我要看!”水青苓大声的尖叫,“泥娃,泥娃……”
泥娃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水镜楼便立刻转身继续观战。
水镜楼抱着女儿挤出人群,立刻大声叫道:
“小二,小二!”
“客官,你有什么吩咐?”站在人群后面,拼命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店小二立刻应答。
“我要借你们的库房一用,你快去叫你们掌柜的!”
“库房?”店小二一愣。
“别磨蹭,快去叫掌柜的!”
“好来,客官!”店小二唱了个诺,立刻冲向一楼,水镜楼则紧随其后。
“父亲,你要把我关在库房里?”水青苓停止了挣扎,心平气和的问道。
“是啊,”水镜楼点点头,“我不希望你看到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可是库房好黑,青苓害怕。”
“放心吧,我会让店小二陪你的。”
“我不要店小二,你叫泥娃来。”
“泥娃还有事要做,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那青苓也有事要做,你也不要为难青苓了。”
“青苓和泥娃不一样,青苓是女孩子,而且还小;泥娃是男孩子,比青苓大许多。”
“可是……”水青苓还要争辩,店小二已经敲开了掌柜的房门。
“是水先生,”掌柜施礼道,“不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想借酒楼的库房一用,越封闭的越好。”
“库房?不知水先生用来做什么?”
“他要把我关到库房里……”水青苓满脸委屈的向掌柜的求救。
“外面有人打斗,万一发生血腥事件,我怕女儿看到吓坏了。”水镜楼连忙解释。
“啊,”掌柜的愣了一下才说,“那也不用把她关到黑漆漆的库房吧,关到客房不就可以了吗?”
“掌柜的有所不知,这丫头人小鬼大,从客房中逃出来对她来说,那是小菜一叠;你不用同情她,立刻带我去库房就是了。”
“可是库房又脏又乱……”掌柜的看着水青苓瑟缩在父亲怀中,泪流不止,一阵心痛。
“那就酒窖,酒窖总不会脏吧?”
“酒窖不脏,可是……”
“掌柜的,不要再可是了,我还有其它重要的事要做,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掌柜的!”
“那好吧,”酒楼掌柜的狐疑着答应了,“你稍等,我去拿钥匙和灯笼。”
一直站在一边的店小二,听掌柜的答应了,摸摸头转身刚要走,水镜楼又叫住了他:
“这位小二哥,你知道酒窖在哪里吧?”
“知道啊,要我带你去吗?”
“不,”水镜楼摇摇头道,“你帮我去抱两床被子送到酒窖来。”
“啊?”
“要多少银子我和你们掌柜的算,你只管去抱就是了。”
“水先生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去拿被子吧。”掌柜一手提着灯笼走出房间,吩咐完店小二,他向水镜楼道,“水先生,随我来、”
来到酒楼后院西侧的一间小屋,掌柜的开锁掀起了地下酒窖的入口,介绍道:
“这里就是酒窖了,里面有漆黑,等我点上灯笼。”
酒窖的入口是一段倾斜的平路,路的尽头是一扇向里才能推开、仅容一人进入的窄门。掌柜的提着灯笼当先走了进去,将窄门打开。
“嗯,很不错。”水镜楼站在酒窖中间,看没有通向外面的窗子,这才放心。
“真要把她关在这里?”掌柜的又忍不住发问。
“嗯,”水镜楼把水青苓放到地上,帮她拭去泪水,抚慰说,“青苓,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哭鼻子,你看多难看啊?”
“可你刚才还说青苓是小孩。”水青苓不服气的说道。
“青苓在父亲眼中还是小女孩,可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大姑娘了,所以不要再哭了。再说了,我很快就会放你出去,到时候你想玩什么,我就带你去玩什么,你说好不好?”
“哼!”水青苓将脸扭向一边,不再理水镜楼,而是双眼乱转着打量酒窖。
“掌柜的,我把被子送来了。”店小二抱了两床被子,走进酒窖。
“来,”水镜楼上前接过被子,“帮我把它们铺到地上。”
铺好被子,水镜楼把水青苓抱到被子上,柔声道:
“我很快就来接你,很快!”然后他转向酒楼掌柜道,“掌柜的,我想请这位小二哥在这里陪青苓,这是二十两银子,你们一人十两。”说着话,水镜楼两手各拿了十两银子递给掌柜的和店小二。
“掌柜的,这……”店小二不敢接。
“那就一切听水先生安排吧。”酒楼掌柜连忙接过银子,揣到了怀中。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店小二接过银子,兴奋的连连道谢,一年下来他也不过赚十三两银子,“我一定一定不让她跑出去,请客官放心!”
“那就好。”水镜楼又叮嘱了店小二句,这才向水青苓道别,“青苓,玩归玩,但千万别为难小二哥。”
“哼,要你管!”水青苓把头扭向一边。
“掌柜的,咱们走吧。”
“好。”酒楼掌柜应着刚要转身,水青苓忽然叫道: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么?”水镜楼扭头看着水青苓轻声问道。
“哼,没和你说话。”水青苓径自走到掌柜的身旁,摆手示意掌柜的俯下身,“你俯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嗯?”掌柜的一怔,但还是依言弯下了腰。
“无论听到我说什么,都不要惊慌,更不要尖叫,明白的话就点点头。”水青苓凑到掌柜耳边低声说。好奇的酒楼掌柜,机械的点了点头,水青苓继续说道,“等我父亲离开之后,你就回来帮我把酒窖的门打开,否则我就把两层酒窖里的酒全部给砸了,你明白了吗?”
“啊,哦,嗯。”掌柜的假装从容的应着,心里对水镜楼的做法再也没有任何怀疑和不满。用砸酒来威胁自己这样的点子,很容易想到,但是能看出酒窖往下还有一层,这份观察力实在让他吃惊。要知道他刚来酒楼时,花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下一层的入口。
离开酒窖,锁好了酒窖的门,酒楼掌柜刚要坦白水青苓对他说的话,水镜楼先开了口:
“青苓让你偷偷的放她出来,是吗?”
“是啊,”掌柜的点点头说,“她威胁我说不放她出来,就把酒窖中的酒全部砸了。”
“呵呵,是那丫头的风格。”水镜楼笑了起来。
“水先生,”掌柜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酒窖第一层的酒并不值钱,可是二层的酒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酒,若是你女儿真把二层的酒也砸了,那恐怕……”
“放心吧,”水镜楼道,“她砸多少,我照十倍陪给你。”说完话,水镜楼径自离开了,酒楼掌柜心里一阵唏嘘:
“十倍啊,小姑娘请你尽管咂吧,把整个难得酒楼都砸了,我可就发财了!”
被囚禁在酒窖的水青苓会不会砸难得酒楼,我们不得而知,但泥娃却实实在在的把酒楼三层的阳台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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