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孤烟之山河破碎 第三章 长沙王 社会受益 14
作者:钢指戒.CS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如佳接着说:“儒学成功与否,不在乎他的世界观,而全在乎他的社会观是否可行。”

  如佳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第一儒学使朝廷受益。

  独尊儒术,是因为儒学道德使多数人受益,使整个社会受益。

  当然能不能安天下,成为现实生活中道德理论的核心,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这就是:人民大众在这种道德理论(或者意识形态)的指导下,于现实生活中是否得到更普遍的个人利益。

  道德理论普及的基础是由普遍的个人利益所决定的。这一观点由如佳个人提出。

  就像现代人们大多“温文尔雅,不管你是工人也好,是商人也好,是官员也罢,他们大多是温文尔雅的,没见过几个人是见人就吹胡子瞪眼的。所以“温文尔雅”被认可,是因为这样做使自己受到益处。

  以这样的观点我们再回头看儒学是怎样摆脱法家的纠结,一举成为社会的主导“道德理论”。

  儒学的第一个发展时期---春期战国,儒家提出仁、义、礼。这个义一开始就不被统治阶级所接收。

  看到这个“礼”,更是让统治者如芒在背,恨之入骨。在春秋战国时期,国家的最主要矛盾是侵略于反侵略。统治阶级自己的自律暂时属于次要矛盾,你让国王贵族们去守礼,他们就会把你轰出来。宋襄公持‘仁义’,被天下笑。

  而到了汉朝,国家形成了大统一,出现了七王之乱,从汉武帝的爷爷到他爸爸,一直到汉武帝初期,王国受到最大的威胁一直来自于统治阶级内部,统治阶级内部的自律,成为国家和社会的最主要矛盾。统治者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和富贵,也必须接受这个他们最痛恨的“礼”字。在汉武帝之前,已经有了很多重要人物支持儒学。

  第二,仁爱、正义的思想也使大地主阶层成功转型。

  西汉是士族阶级产生的年代,战国土地可以私人耕种,使大地主阶级开始萌芽。到西汉鼎盛时,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和平发展,大地主阶级开始产生。没有文化,又突然变富,他们的道德水平可想而知。不管是司马迁《游侠列传》中的西汉部分大侠,还是《汉书游侠列传》中的大侠,他们记录的全是新兴大地主。西汉所谓的侠已经不是春秋战国中的刺客,而是为祸乡里的恶棍。从汉武帝“徙云陵”开始,他们成为政府的压制方向。

  在“举孝廉”、“选秀才”中他们也被刻意压制,当然任何政策都不是一刀切的,这其中也出现和政府配合,像黄霸的“豪杰役使”。压制大地主的政策一直延续到王莽时期。(这段历史我在《士族的产生和发展及影响》中有细致论说)

  而东汉不再压制大地主,改为教化。(随之大地主的壮大,也压制不下去了)大地主在接受教化之后,马上产生巨大的能量,利益立显。大地主子弟有钱,可以装作“好善乐施”,这在“举孝廉”中占据巨大优势。穷人,你说你好,你接济穷人了吗?

  而在“选秀才”中更是异军突起。那时的书籍还叫“册”,是竹作书,刀刻字,是非常贵的,近乎稀有。大地主子弟才读的更多的书。三国中把冀州让给袁绍的韩馥,就是拿刻字‘刀’自杀的。东汉“选秀才”几乎被大地主子弟垄断,大地主就那么些人,这时才会出现世代为官,四世三公现象。大地主群依靠儒学教化,一举改变自己的形象,成为新兴的‘士族’。《后汉书》起,再没《游侠列传》,从东汉到魏晋南北朝起士族几乎垄断文化。

  第三,就是与儒家一直竞争的法家,为了自己“得利”也不得不接受儒学。法家以“因人之情”(顺应形势)为基础,读一二本法律条文,就去当官。

  而法律是因“礼”而定,比如杀人,有人要被夷三族,有人要杀,有人要被判远徙,而有人就被判坐几年牢,再有人甚至不被判刑(如桓温杀仇人全家,仇人也是官员)。

  这种情况使只读“律法条文”的法家(吏)无所适从,只有回头再从新学习。

  这里最典型的是西汉武帝时丞相公孙弘,他小的时候研读了一本“吏”书,就去当“狱吏”了,常发生错判,被“犯罪免职”,一气之下回家专研《公羊春秋》二十年。

  《论语》好比儒学的论点,《春秋》是论据,论证的事实资料。公孙弘学了这么多例子,当然受益匪浅,成为丞相。

  夏侯胜擅长讲《尚书》及《洪范五行传》,不满小皇帝的荒嬉,劝其注意臣下有谋乱之心。霍光等人正欲废黜小皇帝,当时吓了一跳,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走漏了风声?连忙召夏侯胜来问话,

  夏侯胜答曰:“在《洪范传》曰‘皇之不极,厥罚常阴,时则下人有伐上者’,恶

  察察言,故云臣下有谋。”

  听了他的解释后,霍光“以此益重经术士”。汉朝皇帝都非常重视经术,重用经术之士。因为他们是专业人士。

  从儒学道德各层次所接收的故事中,我们发现,道德伦理的建立,要使大众明显获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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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语:而西方贵族社会稳定下来,是接受了神教道德的宽容、忏悔之后的事了。(神教支持士族的天命论、人分等级等)

  两晋士族没等到这一天。因为神教和政府都需要赋税养活,必须分个高下。我们这里是政府赢了。北朝政府太强大,如果是南朝赢了,我们也可能进入漫长黑暗的贵族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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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管是以人为本,还是国家任务为“逐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需要”。其实旨就是保障人的正当权益。

  所以我的观点是:现在的儒学应以社会责任心为根,以仁爱、正义为干,以人的权益为轮廓。结出硕大灿烂的果实(修身、齐家、立业---一句话实现‘个体价值’)。

  我说儒学首先要做的不是宣扬,而是批判和发展。

  首先,儒学要有危机感,其枝叶(三纲五常等等)一直是伴生于农耕社会。在农耕社会即将完成其历史生命的时刻,儒学遇到其从未有过的生存危机,再不发出新枝,也有伴它西去的可能。儒家的困境,既不符合当代,不贴切时代,自身没有发展。

  今天,当人们感叹世间风气不好时,并非人心不古,道德不再。而是社会安定,繁荣,其他更严重的社会矛盾远离我们而去,如饥饿,战争等等。道德问题被突出出来。

  我们也不必对当代社会悲观。反倒应乐观,道德的建立往往在社会的‘鼎盛期’。汉朝鼎盛‘尊儒’。朱熹,明王阳明。

  我再说一遍,儒学应以社会责任为根本,以正义、仁爱为主干,以人的权益为轮廓。结出硕大灿烂的果实(修身、齐家、立业---一句话实现‘个体价值’)。

  就是,仁爱、正义、人的权益-----在社会中实现个体价值(修身、齐家、立业)。

  情之所至,言无不尽。

  叹一声,多情者多艰,寡情者少难,情之不敛,运无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