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要命的欺负本王的王妃?!”邪魅的声音带着绝对的杀戮。
在众人骇然之时,安陵琛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画舫——
着红衣的安陵琛,在光辉的交映下,让人恍若看见天神。
“参加宸王殿下。殿下恕罪。”这时,还是黎梦艺忽然意识过来,率先跪拜,磕头,请罪。
如梦初醒的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可不是在做梦,跪地,伏身,高呼:“参见宸王殿下。不知宸王殿下在此,妄殿下恕罪。”
安陵琛却看都不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要本王再问一遍吗?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欺负了本王的王妃?”说话时,安陵琛似乎还含着几分的笑意,并不像是在为自己的王妃出头。就像是随便问问而已。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会这么想。
如果宸王当真不追究,怎么会不理会她们请安,请罪。一味地问谁欺负了他的王妃?
“咚。”一声,阿锦对着安陵琛一头磕了下去。
抬头,不知何时,又是一脸的泪,抽抽搭搭的说:“姑爷啊,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小姐。小姐她…。苦啊。”
“说。”一个字,简单而干脆。然而,那言语中的袒护之意,比什么都来的干脆。
她们都不过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姐,看着不怒自威的安陵琛,心中恐惧顿生。甚至,想差遣自己的丫鬟回府去找人。
“莫非,让人把船给本王驶到护城河中心。今天。一个都别想逃了。”看出了那些女人的意图,安陵琛毫不犹豫的对莫非下命令。
“是。”
抹抹眼角的泪,稍稍平复了情绪。
阿锦才说:“姑爷,你不知道,其实,小姐从小就被她们欺负,她们仗着自己是四大氏族的嫡系子女,每次见到小姐都是言语讽刺,挖苦。甚至,有时候,还会对小姐动手。可是这些,小姐都忍了。回去了,不敢告诉老爷,老爷年岁大了,小姐担心老爷的身体,总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小姐从来都不考虑自己。三年前。小姐根本就不是因为重病才去那么偏远的地方静养。是她们…呜呜呜…。”
说到这儿,阿锦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儿似的,放声痛哭起来。哭的时候,依旧没有忘记为自己的小姐鸣不平。
“是她们联合起来把小姐毒打了一顿,回去后小姐连续多日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时候小姐让奴婢告诉老爷患了重病需要出府静养,生怕老爷不信,故意买通了大夫。”
阿锦偷偷抹了眼泪,接着说:“奴婢命贱。不怕苦,可小姐是尚书府的千金啊。怎么受得了苦,日日生活自理,晚上睡觉都要担心是不是有坏人…。本来以为,这次回府以后,她们多少会收敛一些,可是…”说得感人肺腑,几乎没有人会去怀疑可信度。阿锦自己,都是相信的。
阿锦的话,却让安陵琛脸色越来越黑,沉的几乎都能渗出水来。
“小姐啊,您快让阿锦看看。看看您身上哪儿是不是又有伤了?如果知道她们又欺负您,打断阿锦的腿,阿锦都不会暂时离开小姐的。”拉扯着夙绮的衣服,阿锦非要看个究竟。
“本王听明白了。阿锦是吧?告诉本王,是哪个打了本王的爱妃?”此刻,安陵琛地声音,听起来不冷不热的。
然而,落在她们的耳朵里,却像是阎王爷在召唤她们的声音。
阿锦慌乱站起指着跪倒在地的人,说:“慕容筱,南惜文,南惜柔,万梦露。为首的就是她们几个,别的全部都是帮凶。”
“不!我没有!我没有!你污蔑我!王爷,王爷听我说,她污蔑我,这个贱丫头污蔑我的!”慕容筱完全不敢相信,可是又连忙为自己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污蔑她?她根本没有做过,以前她根本就不认识夙绮的。
“王爷,您别听那丫头胡说,她们串通好的,对,她们是串通好的。您是知道梦露的,对不对?梦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您要相信梦露。王爷。”万梦露伸手便想去拉安陵琛地衣服,安陵琛一甩衣袖,万梦露扑了个空。
“姑爷,您难道要任由她们欺负小姐吗?我可怜苦命的小姐啊。”阿锦撇撇嘴。
“莫非。喂鱼。”简短的四个字,却让人遍体生寒,现在可是秋季了啊。
这是要把她们扔到护城河里——
“你。你不能这样做。我是。我是南氏氏族嫡系唯一的子嗣,就算你是王爷…你也…不能。啊。”南惜文才不管这时什么时候,要收拾她的人又是谁?
终究,青姑还是晚上了一步。
“啊…”
“王爷,救我…啊。”
“啊…”
四声惨叫,四个女人全部掉进护城河中。好运的是,四个人没有一个会游泳的,一时之间,在水中忽隐忽现——
“世上何时有本王不敢做的事了?”甩甩衣袖,嫌恶的皱皱眉,就像被什么脏东西近身了似的。“莫非,准备热水,爷沐浴。”
看着水下的四个人,没有人敢开口求饶,更没有人妄图去救哪个人。
除非,她们都不要自己的性命了。别人的性命再好,那也是自己的重要。
“夙二小姐,望二小姐念在四大氏族的名义,不要在同小姐计较了。”话里话外,青姑不可自勉带了几分倨傲。
夙绮已经吝啬的眼角懒得给了,干脆转身,偏了视线。
“你是在威胁我家小姐吗?我小姐说过这辈子最恨人威胁她。”阿锦张牙舞爪,恶狠狠的怒视这青姑。心中不明白这老女人哪里来的无知的自信?竟然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正午时分,日光正盛。
不远处红衣女子仿若是沐浴在光中,亦魔亦仙。那映在光中的半张容颜,美得令人不敢亵渎。世上怎会有如此女子呢?
青姑愣住了。。。
可是,愣住的何止是青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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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阿锦叽叽喳喳的说着方才发生的事儿,似乎是高兴极了。
夙歌从阿锦出现到现在,一直在迷茫。
“阿锦,你学坏了。”从方才,到现在,这是夙绮开口以后的第一句话,她的小丫头,也学会心思了。
不过,这样才适合跟在她身边。
颠倒黑白的能力如此强大,以后也一定会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某正在沐浴的男人,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姑爷?嗯。这个称呼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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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煞我等!把我等四大氏族置于何地了?!”慕容府上空飘荡着震怒的声音,冲天的怒气。
只见慕容府的正厅中,主位上端坐着一中年男子,身着华服,整张脸上布满滔天的怒意。“一个小小的王爷仗着皇帝的宠爱,居然打我四大氏族的脸面。这口气,三位族长咽得下,老夫可咽不下!哼!”慕容氏族长慕容少辉看了一眼其它三位族长,表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兄,你逾距了。虽说这是慕容府,但毕竟隔墙有耳。”上官英余光不着痕迹扫了四周几眼,略微皱皱眉角。
“上官兄,你太过谨慎了。这里是四大氏族的地盘,有谁敢偷听?”万德文却是很鄙夷上官英的过于谨慎。
“对!绝不能放过,否则我四大氏族颜面何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在我等面前逞威风!我等响彻大陆时,他还穿着开裆裤!”南伟长得一副书生样,说出的话,却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慕容少辉和万德文都赞同地点点头,唯独上官英轻微皱眉,似乎不太赞同他的话。
忽然,慕容少辉阴测测的笑起来——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万德文道:“慕容兄,你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既然是皇上的儿子捅的篓子,当然是要看皇上怎么解决了。呵呵……”
一时,三个人有些摸不透慕容少辉的意思。忽然,三人瞳孔放大,惊呼:“你是说……”
慕容少辉点点头,倚在身后的椅背上,竟悠闲地端起手边的茶水。似乎,方才发怒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御书房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颇为头疼地看着下方的四个人。
“阿久,给四位族长看座。”良久,皇帝才说了话,又吩咐了身边的阿公公。
阿公公轻甩拂尘屈身:“喳。给四位族长…”
“不必了。”阿公公的话还没有喊完,慕容少辉便打断了阿公公的讲话。抬起头对着皇帝说:“务必请皇上为四大氏族主持公道,我等四人的颜面不重要,几个孩子差点伤极性命也不重要,但是,氏族数百年的名声是祖宗留下的,求皇上做主啊!”
听听,听听,人家可不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亦不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委屈。人家为的是祖宗留下的名声呢。
帝嘴角抽搐,脸色发黑。心中腹诽:‘这只老狐狸’
“四位族长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给四位族长一个交代。”闻言,四人暗中相互交换眼色,接着,一起唱道:“谢陛下!”
“阿久,宣宸王,夙绮进宫。”阿公公走下台阶,搭在右臂的拂尘甩到左臂,尖细沙哑的声音响起:“宣宸王,夙绮进宫见驾——
偌大御书房内安静极了。
燃着一些淡淡的龙涎香,烟花一圈圈的升空,再慢慢融于空气之中,最后,消失——
“父皇。”
“参见皇上。”比起夙绮的规规矩矩来,安陵琛随意极了,不像是皇家父子,倒更像是平凡家庭的父子俩。
“真是热闹了。”不等皇帝先说话,安陵琛倒是先随意的说起话来。
“阿公公,给本王爱妃看座,累着了她,本王是会心疼的。”看来,安陵琛真的是把这儿当成他的王府了。
使唤起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儿来,也是不客气的很。若是换了个人来,哪一个不是巴结着这个大红人。
阿公公似乎也是极为了解父子俩,也不看皇帝的意思,便招人给安陵琛,夙绮两个人搬来两张铺了几层软垫的凳子。
“还是阿公公懂本王心,知道本王最爱软垫子。”说话间,扶着夙绮便坐在了凳子上。
夙绮也并不客气,这皇帝都没说什么,她还客气什么?
一直站着,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皇帝竟然也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思,安陵琛、夙绮那才是真的沉得住气的主。
安陵琛随意拿起一块儿糕点,送到夙绮的嘴边,夙绮也不矫情,张口便咬了下去。
说来,方才回府,沐浴,又换了衣服。连口气儿都没喘上一口,便被皇帝宣进宫来。
早膳没吃上几口,这午膳更是别提了。一时之间,对于送到嘴边的食物,是来者不拒。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好一副夫妻恩爱的画面。
四大氏族的四个人一会儿看看安陵琛,一会儿又看看皇帝。慕容少辉忍不住——
“琛儿,你可知父皇宣你入宫所为何事?”这时,皇帝才终于说了话。
安陵琛并不抬头,手依旧递到身边人儿地嘴边,另一面说:“不知。”
慕容少辉忽然偏头看向安陵琛,心中恼怒,脱口而出:“你…”
“放肆!本王跟父皇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贱民插嘴!蔑视皇上,罪当诛九族!”毫无预兆的,安陵琛一声大喝,皇家的威严霸气一时尽皆显露于身,唬得慕容少辉险些从凳子上掉下去,多亏身边的南伟扶了一把。
而慕容少辉脸色一红,一黑。瞪着他口中“乳臭未干”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