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对于项放的问题,月柔没有迟疑,直接摇头,离开了那个部位,她也不再那般尴尬,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关键的底线突破之后,月柔似乎彻底放开了,自如的帮项放擦拭着身子,不等项放自己行动,就将他抱起来,“我们从小就被管事收养,成为鹰卫、保护公子是我们的使命。”
身体裹着,还被公主抱,项放前世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这一世都经历了,还不能说出什么来,含‘泪’在心中,项放找了一个话题,“那你们以前在哪里训练的?”
说实话,到现在项放也不知道王五之前是在哪里蛰伏,王五暗处到底有多少人项放也不知道,现在闲谈,项放倒也多了一份好奇。
“暗夜山脉。”
月柔也没有隐瞒项放的意思在里面,说了自己训练的场地,“从这里出发,不遇到什么,差不多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那里,我们从小一直就在那里。”
轻描淡写的语气,可是项放却听出那其中暗藏的危险。
暗夜山脉,哪怕项放转魂没多久,也知道它的存在,那是大乾帝国绕不过去的梦魇。
三大妖兽聚集地——暗夜山脉、西山重林以及望天海,望天海在帝国的东南海疆中,少有人涉及,最多的,就是暗夜山脉和西山重林,其中西山重林严格意义上说,也是属于暗夜山脉的,只不过是被一条天河所隔绝。
西山重林之中都蛰伏着黄金这样级别的妖兽,可想而知,暗夜山脉中的妖兽,该是多么的强大。
大乾帝国之所以始终不能崛起于西垂之地,一个根本原因,就是暗夜山脉背负在整个帝国的背上。
诚然,暗夜山脉让大乾帝国的修武者有了一个绝好的修行之地,帝国九成九的武道强者,都进入过暗夜山脉的历练,但是它太庞大、太危险了,吞噬了太多天资卓越的天才。
哪怕走出暗夜山脉的修武者都能成为武道大能,但受不住折损在里面的修武者太多,底子不断的被抽出,整个帝国架构实际上没有平衡过。
妖兽和人类的争斗,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是主旋律,大乾帝国即使不想招惹妖兽,可妖兽也不会放过他们。
大乾帝国七大主力军团,有四个精锐军团就驻扎在暗夜山脉的各个路口,每年死在暗夜山脉的兵将不计其数,大乾帝国七成的兵源都消耗在这里。
因为暗夜山脉的存在,让大乾帝国彻底失去了继续扩张的能力,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大乾帝国的命门就在这里。
能走出暗夜山脉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之人,敢进去的人已经不简单了,能最后走出来,更是不凡,自己的卫女便是其中一个。
项放第一次正视月柔’,一份沉吟,“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五个,星追、明弛、若空、不恕加上我,剩下的那些人都是管事后面招揽的,只有我们五个才是进入到鹰卫的正式序列。”
姬妃雪帮项放拉好被子,什么都不让他动手,坦荡的回答,“明弛、若空、不恕他们三个在帝都中,在管事底下行走,处理公子你的产业,星追则是在各处负责收集情报。”
听着这些名字,项放就觉得怪异,再听月柔说的内容,更觉得鹰卫没那么简单,王五手中的底牌,自己根本就不清楚。
一想到这里,项放心中就有一份不舒服。
哪怕连着被两个女娃看光了身体,现在还像是粽子被包着,但项放依旧不改自己前世的‘傲气’,他不喜欢失去控制的事物,尤其是和自己相关的事情。
正如姬妃雪对项放性格的判断,他天生不是甘于人下的主,喜欢也习惯掌握主动权。
无论是离开项王府,还是选择同姬妃雪一道来西山重林,都是项放基于自己大格局的判断,看似有各种推因,但项放都有自己明确的思绪,始终掌握着主动权。
离开项王府、去到慕容山庄,是因为项放已经判断出整个局势有人以自己为引子,当棋做饵的时局,项放就是要主动跳出来,从棋子变成观棋者,至于入不入局,都是自己选择,主动权在自己这里。
至于姬妃雪的合作,那更是如此,项放从来都不是被动者,从往日和姬妃雪的相处中,就可以看得出,二者的地位始终平等,甚至具体到交锋中,项放都是那个主动者。
项放自然看得出来姬妃雪对自己有所图,但是并没有关系,没有企图、没有利益的合作,又谈什么合作,项放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姬妃雪、天机阁在成长,各取所需,项放始终守正中立,秉持着自主。
可此时月柔的话,却让项放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出布局,甚至是掉到更大的局势之中。
这个局势,或许从自己这个肉身还没有出生时,就已经成型了,自己只不过是激发这个局势的楔子。
时局太久、关系太大,还轮不到项放来改变,项放第一次失去主动权,这样的感觉让项放很不舒服。
不过项放知道这一切都和月柔无关,甚至这种感觉都有些没由来,因此他没办法向月柔倾诉,更不能向她求解,只能挥了挥手,“昨夜也累了一夜,你也先去休息吧。”
“无事,训练时,在山脉中十天十夜不睡也有过。”
月柔并没有离开,解释了一下,便靠在帐篷的一角,闭目养神,紧守在项放的身边,压根就不给他命令的机会。
见到月柔自我固执的忠诚模样,项放心中苦笑,现在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没有能力赶走她,这份摆明赖在这里的女流氓的作风,项放现在根本拿她没办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让她留在这里。
和月柔说的话,不仅是打发她的说辞,也是事实,泡了一个澡,躺在床上,身心的那份倦意不住的席卷过来,让项放的思绪逐渐变得停顿,巨大的睡意袭来,项放还是进入到睡梦中。
眼睫骚动,月柔徐徐睁开了双眼,望着项放,少了一份淡冷,多了一份温度,嘴角不易、轻微的扬起,在晨光中,明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