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猴西行记 084 棺材中的生死
作者:妖若莲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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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散去耀目光芒,慢慢转变成月的清辉,几缕烟云飘过月盘,整个大地都仿佛盖上一层薄纱。照理来说,这样的夜是宁静的,是安谧的。

  可是在那楚山斜木之上,此时却是一片喧嚣。迅速搭起的木楼丝毫没有因为时间仓促就显得简单简易,相反地,上好的木材、精湛的技艺,这座高楼在灯火通明中显得格外的富丽堂皇,说句大不敬的话,快要比的上半山腰上的那座行宫了。

  三层高楼有八丈之高,欢声笑语从高楼中不断传出,服侍的宫女随从也在高楼之中如蝶舞鱼贯,穿梭不绝。

  “看样子,你的主人已经把你忘记了。”牧离推开窗户,看着斜下方的华灯璀璨,脸上阴晴不定。他怀里抱着的,是一只寒毛乍起的小白毛球儿。

  白毛球儿没有反应,就好像一个真正地毛线球一般,只有在牧离看似温柔地用双手抚过她的脊背时,浑身的毛发一颤一颤的。

  “你怕什么?”牧离有些好笑,“我有不会吃了你,放心吧,我可不像牧仁那样残忍,舍得把美人做成玉脂。”

  玉脂原先人类形容颜色的称呼,是指某样东西的颜色如同白玉一般洁白。只不过自从牧仁有次将一个失手打碎一块他颇为喜爱的玉璧的美人剥皮去骨,熬成一碗白玉般的肉粥之后,美人肉粥就有了个颇为好听的新名字——玉脂。

  白毛球儿浑身僵硬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盯着牧离,然后用力地把头扭到了另一个方向。

  牧离笑了,果然这小家伙是知道这个“典故”的,他自动地忽略掉白毛球儿一副好像就算被做成玉脂也不要呆在这里的表情,看着窗外感慨着,“还是他会享受啊!”一语几关,大概连牧离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吧。

  夜凉如水,起风的时候,就是有着一层厚厚皮毛还被抱着的白毛球儿也觉得有些凉了,不自觉的往某妖的臂弯里缩了缩,不过才略微地动了动,觉得有些不妥,又想退出来,可是有受不了寒,某妖只觉得怀里的小东西蹭来蹭去的,闹腾的厉害。

  可就算如此,他也丝毫没有把这小毛球放下来的打算。

  “和郡王求见。”通传的小太监喊着,声音在硕大的书房里回荡着。原本没有这么空旷的,只是那些宫女太监们现下好像都忙的厉害呢。

  “不用行礼。”看见都安的一瞬间,牧离就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安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有了这样的感觉,牧离没有仔细去想,他只要知道一点,都安永远都不会背判自己,永远不会。

  都安还是做了一个半躬身的礼仪,抬头的时候看见了牧离怀里的白毛球,欲言又止。

  “一个小丫头而已。”牧离发现了都安的迟疑,低头一看,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家伙。笑了一下,弯下腰把白毛球放到了地上,“去吧,别跑远了。”

  白毛球正准备跑开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如同当初大妞盯着自己的感觉差不多。

  “说吧。”直到看着白毛球在门口消失,牧离才转过身来,“那件事怎么样了?”

  “嗯,已经安排妥当了。”即使都安只说了一句话,牧离也察觉到这个一直事事服从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四弟那边有什么反应吗?”牧离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一切正常,不过散朝之后联系了不少大臣,大多只是之前支持大皇子的,看来是想拉拢妖心。”都安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情报。

  “我知道了,还有呢?”牧离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都安果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要么怎么会比平时多这么多话。

  “并没有,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都安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双手。

  “没有就好,今天大功告成,你就不要喝茶了,一起喝点就,庆祝庆祝。”牧离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寒意十足,都安啊都安,你究竟瞒了我什么呢,就连瞒住我都是不重要的事了吗?

  离王庆祝登上监国之位有筵席,大皇子庆祝自己太子退位也有庆典狂欢。年事已高、稳重些的大臣便去了宫殿,端坐着口中颂扬新监国的功绩,什么?还没有功绩,总有些逸闻趣事可以歌颂的,实在没有,监国自幼聪慧不凡总是没有错的。

  另一边的高楼之上则是放开的多,觥筹交错随处皆是,来的多是些大臣的嫡长子,没有实权却也不容小觑。长辈少,又有妖国中最放荡不堪的太子罩着,这群喝多了的家伙差点每把楚山挖了。

  除了这两处酒宴之外,妖都中还有一处小的多的酒宴,只是看上规模看上去既不够盛大,气氛也不够活跃,但是主座之上的男子也不必另外两处的差上多少。

  今晚勉强算得上是个狂欢之夜,只不过杜府的氛围别说是热闹,连冷清都算不上,用死寂差不多可以形容一二。

  大堂之中即使是点着松脂,亮着烛灯,也驱不散屋子中森森的寒意。即便是墙边排着装满了金银珠宝的木箱,但是连着大堂中央的停放的一具棺材,怎么看都像是一座即将关上墓门的墓室。

  棺材的左侧,杜老将军颤颤巍巍地站着,看门房的九叔扶着他,生怕老将军又一个不小心摔倒了。棺材的前面,跪着的是杜华,紧紧抿着的双唇,压抑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悲伤。

  烛光摇曳着,将屋内所有的影子拉成奇怪的形状,好像冤死的鬼魂,久久不愿离去。

  良久。

  “这就是你的计划,这就是你的计划,这就是你……”老将军恨不得拿根竹棒把杜华敲死,还好手边没有称手的工具,再来有九叔拉着,老将军总算没有亲自出手弄死自己唯一的独苗。

  今天早朝之前,杜华罕见地一扫几日来的悲伤,除却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之外,老将军还以为自己的大儿子总算接受了他的三弟已经死了,而这个仇只能忍住吞下的事实。没想到等到晚上回来的,却是自己二儿子的尸体!

  杜华也万万没有想到,福王先是当着太子的面保下了自己的二弟,却又在下一个转身,就下令将自己的二弟拖出宫殿之外处死。他想去找福王理论,那个找上自己的说只要自己连名签下废去太子的百官情愿书,并且愿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陈述太子罪状的话,这个仇他会帮自己报。只不过,有可能自己会当场死在太子的暴怒之下。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杜华想不通,也什么都不想,只是跪在自己二弟的棺前,反复喃喃着,“是我害了你。”

  要不是自己手书,二弟也不会从万里之远的北线赶回来给三弟报仇,要不是自己将那个藏着三兄弟梦想的木盒转交给他,表明自己萌生死志,三弟也不会仗剑上朝堂,血溅一万步。

  正在这时,门外有敲门声。

  “有妖吗?”

  九叔扶着老将军坐下,想要去开门,却被杜华拦下。

  “这时候还有来吊唁的?”主仆三个都觉的奇怪,虽然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但这炭火送了也可能是引火烧身啊。但不管是谁,这时候能来,都值得真心相交,于是杜华暂且收下悲伤,打算亲自去开门。

  门开一条侧缝,杜华有些呆滞,居然没了动作,既没有大开漆门,也没有谢客来访,愣在了那里。

  “怎么,要让老夫在门口吹一晚上凉风啊。”来者有些自来熟,轻咳了两声。

  杜华被咳声劝醒,回过神了,“老丞相请。”

  “别妖都是文丞文丞的叫我,怎么一到你家就老了?”文丞披着黒裘大衣,开着自己的玩笑就踏了进来。后面跟着那个佝偻着背的小老头,进门之后一言不发地合上了门。

  “啧啧啧。”借着月光,文丞也看得见庭院里的一片狼藉,“想不到还有强妖敢到将军府来打劫,看来妖城的治安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文相,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杜老将军听着声音,慌忙让九叔扶着自己过来,作势就要行礼。

  “哎呦呦,还老人家,杜三肠,你摸着良心说话,我有你老吗?”文丞赶紧扶着杜老将军不让他行礼。“当年不知道是那个老家伙拿着枪在我的马屁股上刺了一下,还说年轻人就该多锻炼锻炼的。”

  妖国与人类国度有些不一样,妖的寿命随着境界的提高而倍增,武将的平均年龄是文官的一倍。

  “怎么,这才过去三百多年,我就变成老人家了。就你年轻,年轻地走道都要用扶的了。”大概话说的有些多,文丞喘起气来,朝着小老头摆摆手,接过一根乌木模样的拐杖撑在地上,模样才轻松不少。

  文丞说着年轻时候的趣事,杜老将军这个平日里最是豪爽的将军却是笑不出来,气氛一瞬间便冷了下来。大堂中丝毫没有因为妖的数目的增多而变得有生起起来,重重叠叠的影子越显诡异。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老家伙啊。”文丞仿佛没有看到大堂中摆放的棺材一般,眼光扫着四周的宝箱,“怕我抢了你们家的钱不成。”

  文丞拄着拐杖走到大堂中央,“嗯?这里还有个大箱子,我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文丞的拐杖在棺材上敲了敲,杜家父子二人惊怒交加,还来不及阻止,棺材就已经被打开。

  杜老将军哪里还忍得住,管你是文丞还是武相,眼看就要破口大骂。

  “空的啊,扫信的很,扫兴的很啊。”文相一脸失望地松开手,好像开棺花了极大力气一样,寻了个太师椅做了下来。看着两父子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掀开棺材盖,微不可觉地哀叹一声。

  花了好久才从惊喜中恢复过来,杜华深深地在文丞面前鞠了个躬,深吸一口气,“老丞相,我弟弟没死,我弟弟没死是不是,他还还活着,他在哪里?”一出口,仍是关心则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来找老将军喝喝茶的。老了,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养花,喝喝茶,多好。要不然,我们这些老家伙把事情都做完了,孩子们做些什么?”文丞说着,“你看,来半天了茶都喝不上一口,杜三肠你是越来越小气了。怪不得俗话说越有钱,越小气。”文丞的眼睛飘向到处闪着的金光。

  “哪有的事,别的不敢说,茶水管饱。”杜老将军一知道二儿子还活着的消息,便放宽了心。“阿九,上茶。”

  “好咧。”察言观色是下人的本分,阿九此刻当然也终于知道了二少爷还平安的消息,天知道他刚才悄悄地抹去了多少眼泪。

  “粗俗,多少年了,怎么还是没变。”文丞笑着,总算舒了一口气,刚进门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到了墓室,一个棺材,三个陪葬的。

  “对了,这棺材也不是白送的。”差点忘了这一茬,文丞刚想起来,这妖老了,记忆也不顶用啊,听说猴脑豆腐挺补的,要不要去试试。虽说贵了点,眼前不正好有个大金主嘛。

  “棺材?送棺材!”杜华哪里不知道这是文丞在提点自己,略一思索便明白关窍,只是到底领悟几分就要看他自己了。杜华的心思明显不在这棺材之上,很快就跳到了二弟的身上,他还活着,只是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被思念的妖策兽追风,疾行在官道之上,假死还是真死对他来说已经毫不重要,他的身上还有一把剑,他还要去杀一个妖。重情的妖轻了性命,却忘记了自己的性命对别的妖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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