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墨夜辰挑了挑眉,“不需要做些准备?”
“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准备?”初九反问道。
墨夜辰柔柔额角,是,是,不作准备。
天牢那地方本来就严密的很,依她的身手好像做太多准备反而会成了累赘,不如不作准备。
嗯,她一直很狂妄!
她,确实有些资格狂妄!
“需要本王派人助你吗?”
“不需要。”
果然,墨夜辰眸底暗红一深,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她好像,一直都很我行我素。
“你似乎对别人的好意有些抗拒,一直都是,无论真假。”墨夜辰淡淡朝着初九说着,话里头,有些深意。
“我只信任我自己,我只接受自己的好意,别人的,除了不信,更多的是不在乎,不感兴趣。”初九喝了一口茶,冷冽的眸子对上墨夜辰眼底的暗红。
不信,不在乎,不感兴趣。
墨夜辰听着初九的话,凤眸一深。
一个深闺之女,怎么养成如此的情绪?
不过,他不急。
墨夜辰嘴角扯出一抹戏谑,“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本王的讲话,越来越多了?”
初九白了墨夜辰一眼,走到窗子口,推开窗户,看了楼下一眼。
金川城内的大街上除了涌动的百姓,一列列的御林军,整齐有序的在街上巡查着。
比起以往的金川城,着实加大了防卫的力度。
突然想起那天和穆金的比武,初九向墨夜辰,“穆金是你的鹫羽卫统领?”
“不错,其中之一,穆严也是。”
“身手并不怎么样。”初九微微摇了摇头,那天她只用一招就败了他。
墨夜辰点点头,不可置否。
“四人之中,穆金确实排在末位。”
“四人?林飞,穆严穆金,还有那个从来没见的秋虎?”
“看来你对本王的兵很感兴趣?”
“四人之中,谁排第一。”
“林飞同秋虎旗鼓相当,论武力,秋虎当之无愧,但论综合,林飞更甚一筹。”
“是吗,下次,让他们跟我比一比。”
她在墨夜辰王府里的时候听见下人谈论过,林飞跟秋虎可是他龙骑的统领,龙骑是他明面上的精兵,自然差不了。
墨夜辰凤眸一挑,“好。”
天一楼三楼。
还是原先的位置。
一桌上只有一个酒壶,一只酒杯。
男子似乎换了一身袍子,但色调却依旧是银白色的雪缎。
“主子,为何要让凤立背上叛国的罪名?”护卫不解道。
男子喝了口酒,眼神比酒杯里的酒还冷,“知道金川的财力更多的来源于谁吗?”
“凤家?”
“不错。”
“既然如此,金皇为何还要打压凤家,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主子的意思是说,凤立的名声太大了,且金川现在的财力有三分之一是靠着凤家撑下来的,他怕…”
“不错,金舍胆小的很,他当然怕,怕凤立终有一天骑在自己头上,这金川成了凤姓。只有,凤家的所有掌控在自己手里,他才放心。”
“那主子,倒是帮了金皇一把。”
“帮他?你主子我是那么好心的人么?”男子语气冷若寒冰。
“那…”
男子又喝了一口酒,冰凉的眼望向桌上的酒滴,声音极寒,不带一丝温度。
薄唇上,一滴酒水反射出冰的冷冽。
银白色的雪袍衬得男子好像一朵万年雪莲,看似冷漠无尘,实则冷得让人无法靠近。
“金舍定然觉得同黑华合作之后,并不是毫无好处,即便是被胁迫,也给他金川有些保障,其余几国不敢轻易动他。”
“本主这一招确实是给了他机会,顺了他的心意,让他将凤府的财力全都夺到自己手上,但,本主向来不给他人做嫁衣。”
“凤家有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些财产,他还有暗中实力。但是金舍目光看的短浅,他只知将庞大的势力抓在自己手上。”
“金舍以为,凤家只有明面上那些财产,他不知道的,凤家在暗中还有多少势力,这样一闹,那些势力必定不会再归顺金川。”
“而本主的打算,凤家一灭,金皇势力必回大大削弱。”
“没了那么大的势力帮衬,金川根本不值一提,本主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攻打金川,我国武力解决一个没了凤家帮衬的金川,足够。”
“其二,说不定,凤家的势力可以为本主所用。”
“其三,金舍还真以为黑华愿意与他合作?墨夜辰的胃口,大的很,先同金川联盟,再行攻打其余小国,必定胜算加倍,最后再将其金川吞下,这就是墨夜辰的心思。”
“现在本主要的,是金川黑华两国合不成,既然金舍那老儿已经昭告天下与黑华合作,那本主就只有抢在黑华前头挑起战争。”
“本主这么做就是要赶在墨夜辰前头,先撕了金川,看他黑华这一招怎么玩?他墨夜辰不甘七国并进,想当这乱世第一人?也得问问本主同意不同意!”
男子话中的寒意越来越盛。
手指用力,酒杯碎在桌上。
银白色袍一挥,细细一看,三楼再无人影。
天,逐渐昏暗了下来。
皎月悄悄挂上夜空。
夜风如水。
一道黑影窜进金川皇宫之内。
没有一丝声响,连脚步声都细细的被隐藏了去。
初九今日换上了一层黑衣,蒙着面,如果鬼魅一般,飞速地朝着天牢奔去!
脚下生风。
初九躲在一棵靠近天牢顶层的大树枝干上。
月光皎洁,夜凉如水。
天牢门前,一队队禁卫兵交叉着巡逻。
整齐划一,列队森严。
初九此时正藏在最为偏僻的一处树上。
下方,走过一队巡视的卫兵。
眼眸一亮,缓缓地,初九从枝干上缓缓下去。
那队人马将此处巡逻完毕,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提步,朝着来时的方向,整齐地巡逻回去。
初九掩藏在大树枝干后方,眼睛仔细盯着此队卫兵。
算准了时机,一个伸手,朝前抓了一把!
到手之时,走在那列队伍的最后一名卫兵被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