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秦琪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口,半晌,只说了三个字:“我饿了。”
贺长冬静了片刻,回她:“最简单的,你可以煮两个水煮蛋吃一下垫垫肚子,我半个小时后到家。”
秦琪嗯了声。
贺长冬重新进入会议室,挑重点很快讨论完,今天的会议比预定提前了一刻钟散会。
散会之后,贺长冬拒绝了任何高管的其他问题,直接离开了。
金灿盯着他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一脸疑惑。
忍不住好奇,下班后,直接去了贺宅。
龙伯看见她来了,一脸微笑的招呼,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寻找着贺长冬的身影,却并没看见。
看出金灿寻找的眼神,龙伯忙说:“少爷不在家。”
金灿讶异,“他去了哪儿?”
龙伯摇头。
金家与贺家的关系非同寻常,两家人很熟,熟到金灿可以自由出入贺宅。
她直接上楼去了,贺长冬的卧室从不许外人进,可她自诩不是外人。推开门,入目的是一如既往的黑白色,再往里一看,里面有佣人在整理衣橱。
见到她,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金小姐。
金灿走过去,赫然发现衣橱里劈出了二分之一的位置放了女装,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想到什么,脸上慢慢绽出笑容。
“晚礼服和时装应该分开放,放仔细一点,不要把衣服弄皱了。”金灿像个女主人似的吩咐佣人。
佣人一贯尊敬她,忙点头迎合。
无声地笑了笑,优雅转身,步伐洒脱地往外走,刚走到楼梯口,听到龙伯的声音传来:“少夫人,您回来了。”
“不是,我来取一份文件,是他叫我来的。”
秦琪嘴里的他自然是指贺长冬,她说的是事实,没想到却泄露了太多的信息。
直到看到龙伯脸上一脸明了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下班晚饭时间,她这么讲不是摆明了贺长冬和她在一起吗?
并且贺长冬连续一个星期没回贺宅了,宅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就是等于告诉别人,贺长冬和她在一起呢。
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秦琪往楼上的书房走,一上一下,正好与下楼的金灿撞个正脸,两人齐齐打量对方。
秦琪一下就认出金灿就是那天晚上在医院的红裙女,虽然没看见正脸,但她身上的气质很好认,果断,雷厉风行,和凯迪有点像。
“龙伯,她是谁?”金灿紧紧盯着秦琪,几乎失声叫了出来。
龙伯恭恭敬敬的解释,“这位是少夫人。”
“什么?”金灿扶着楼梯扶手的玉手蓦然收紧,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惊。
“少爷不久前和少夫人登记结婚了。”龙伯进一步解释。
金灿只觉得眼前一晃,整个人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去,这么说,他卧室里的女装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为了眼前的女人。
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她,何德何能?能嫁给贺长冬?
“她是做什么的?”忍着心中剧烈翻涌的情绪,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语气,尽量不露波动地问龙伯。
可她的心思,在这个宅子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有时候来了,还会表现出是这儿的女主人,很多时候,当着贺长冬的面指挥佣人布置房子,贺长冬从未有过异议,因此,给了大家错误的认识。
认为少爷会娶金小姐。
金灿也一直这么认为的。
“少夫人是演员。”龙伯如实回答。
什么?
金灿妩媚的唇角抿的紧紧的,瞅着秦琪,“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秦琪挑眉,终于见到让她苦恼了好久的红裙女,她也想和她谈谈呢。
两人到了后花园,周围鸟语花香,很静。
“你配不上长冬。”一站定,金灿便逼视着秦琪。
秦琪微笑,“配不配的上不是你说了算,而是他本人。”
金灿皱眉,眼前的女人只是甜美而已,穿着谈吐都差她一大截,贺长冬不可能选择她而不要自己。
“是你勾.引她,你们娱乐圈的女人不都妄想嫁入豪门吗?一定是。”金灿点头,肯定,仿佛自己的推测一点儿没错。
秦琪失笑,看得出来眼前精明干练的红裙女被贺长冬跟她结婚一事给弄的失了理智。
这么看来,贺长冬应该和她没什么猫腻吧?
如果有,她一定会说出来抬高自己的位置,而不会在这儿一直贬低她。
“你这么说,是在怀疑他的智商吗?”
金灿一愣。
“你觉得像他那样的男人,是我能够勾引得到的?”
金灿想了想,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深吸一口气,让理智回归,慢慢的,头脑变得清楚。
不想再在秦琪面前像个被抢去男人的怨妇,金灿脸上变冷,望着秦琪,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用十二万分的语气对秦琪说:“他不爱你。”
话落,穿着高跟鞋,咚咚走了。
秦琪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什么爱不爱的,只要贺长冬给她一个家,只要他们还是夫妻,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爱这个东西,就是个噱头。
想通了,秦琪走回宅子里替贺长冬取文件。
回到多亚港湾时,贺长冬发现秦琪的心情似乎莫名的好,与他刚回到这儿的萎靡大相径庭。
“回一趟庄园心情就变好了,那要是住过去,不是天天开心?”无时无刻的,只要他们俩在一起,贺长冬就会变着法儿劝秦琪回贺宅住。
秦琪笑笑,终于有勇气问出了口:“有一天晚上,你是不是抱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去了宝惠医院?”
贺长冬放下盘子,抬头望了一眼秦琪,只一眼就明白她误会了。
“那是金灿,我们从小就认识,她也是我的特助,那天晚上去见一位客户,她不小心被玩滑板车的小孩撞到伤到了腿,我送她去医院。”
他说的坦荡清白,一直困扰秦琪的烦恼终于解开了。
“你因为这个不肯跟我回家?”
“贺宅是我们的家,这里也是啊,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贺宅那么大,到处空旷的很,又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人,哪有在这儿舒服?”秦琪说的理直气壮,她是真不喜欢家里有很多人走来走去。
“啊——贺长冬,你做什么?”眉飞色舞的秦琪,突然就被贺长冬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