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掉下个未婚夫
田心回到西厢房,想收拾东西回东央胡同时,才想起自己根本没东西可需要收拾。
坐了一会,想着汤夫人与汤煜琅应该已经说完话了吧,正想叫青兰去跟他们说一声,她要回家了。就见汤煜琅欣长的身姿出现在门口。
田心忙站起来,见他跨过门槛,到了桌旁。田心对他说:“汤大人,正好你来了,小女子正想叫人去向你们辞行呢。昨晚真是打扰你们了。”
汤煜琅幽深的眼眸锁住她的眼睛,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响声:“你是对人都如此客气呢,还是只对汤某如此?”
田心莫名,不知他想说什么,正想着要不要问清楚。汤煜琅已经转了话题,问起了昨日的事。
“昨日的事,你可知是谁人做下的?”
田心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小女真是霉运频现啊,总受这些无妄之灾。上回在邬石县也如此。这回也如此,都不知道得罪了些什么人。”
又想起了一事,警惕地道:“上回多得汤大人救起,这回也劳烦汤大人搭救。不会这次又要感谢宴吧?”
汤煜琅听见田心说完这话,又一脸的警惕样,不由得柔和了神色,嘴角勾起了个明显的弧度,似轻笑了一声,带着促狭反问:“不应该么?”却暗暗在心里道,这次不是简单的只要一顿感谢宴,要的可是一辈子了。
田心见他的促狭意,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腹黑总能挑起她的许多不曾出现的动作。不理他这话。径直道:“你必定见到寺庙后山那破屋的那具尸体了吧?”
汤煜琅点了点道:“姑娘当时可是被绑着手的,你是如何做到的?”
田心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讲到不雅的那一动作时,也脸不红心不跳,面上无半点异色。
汤煜琅轻咳了一下,却也暗自为她的聪敏机智,沉着冷静而赞服。也好在她有如此机智,不然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要是别的女子早就被吓晕了,怎么还能想自救的法子?
“你且安心,汤某必会找出对你下手之人。”汤煜琅说完这一句后,不想与田心之间只谈些案子的事,他想谈些别的。既然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把心沦陷了。
或许是在合伙开饭庄开业的那个吃火锅的夜里,又或许是在更早的邬石县衙署见她破案的情形后。她的音容已经悄然不觉地侵占了他的心。
无论如何,他不能只是自己单方面付出,他也一定要她的心为他沦陷!一定!
“姑娘有没有什么话要与汤某说说呢?”汤煜琅优雅地坐下,懒懒地慢声道。
田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怪怪的,我还能有什么话对他说。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呀,“小女子所知的刚才都据实与汤大人说了。”
“不说案子的事,说你的身份。”
田心不防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由惊了一下,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与他打着太极道:“小女子的身份,汤大人不是早已知晓了么?”
“姑娘突然到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呢?”
“赚银子啊,小女子记得当时跟你与李大人说过。”田心装不懂。
汤煜琅没有马上出声,一脸莫测高深地看着田心,缓缓道:“汤某要听的可是真正的目的。”
田心不由暗自抚额,这男人真难缠,她只好继续装无辜道:“小女子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汤煜琅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陆夫人的死因而来的吧?”
田心有些恼意了,冷冷地说道:“小女子为了何事而来,似乎并不需要跟任何人说吧?”说完,不理他,转身想要出门去。
汤煜琅不理会她的恼意,继续优哉游哉地道:“与别人是不相干,却与汤某关系大着呢?”这句话成功地留住了田心的脚步。
田心倒去了恼意,停下脚步,不由奇了道:“哦,与你何干?”
“你是为了查陆夫人的死因而来的,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对是不对?”
田心暗自心惊,失声叫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苏妍女儿的事,可是除了田洪宝、晚晴及秋艳就再无旁人了。不会是昨日在寺庙晚晴她们说的吧?
一定是这样。他得知了她不见了,必定带人到寺庙找她,当然会询问当时跟她一起的人了。在询问当中,问到她们是什么关系,晚晴不能隐瞒,必和盘道出。
她一脸平静道:“是又怎样,你想告之陆大人?”
汤煜琅此时确底明白,她不公开身份的目的了,原来真的是不想跟陆大人相认,不想回陆府。
汤煜琅终于出现了个别样的表情,一脸的诧异道:“姑娘眼中的汤某就是此等多嘴长舌之辈?”
田心见了他那表情,不由笑意起,轻咳一声,掩去了笑意,尔后道:“那就没什么事了,小女子就不耽误汤大人了,就此别过。”不等他答话,转身离去。
刚移动脚步,却被汤煜琅一下挡在了跟前,那张俊美的脸缓缓靠近田心的脸,就差一点点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尖了。
田心被他不停逼近,不由得头直往后仰。汤煜琅却仍继续往前靠,田心活了两世也不曾遇到这种情景,有些气不顺地道:“汤,汤大人,你这是何故?”才刚说完,头仰得太过了,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身向后倒去。
汤煜琅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也贴近了他的胸前。田心大惊,忙用手地推,急得大叫:“汤大人快放开小女子,男女授受不亲?”
汤煜琅不但没放,反而靠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她不由敏感地颤了一下。
田心僵硬地想要移开,却被他的一句话定住了身。他的嘴唇已经贴着她的耳沿了,轻声地,缓缓说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夫妻之间是无需太过讲究这些个的。”
这一句话虽说得轻柔舒缓,落在田心耳里却不亚于一个响雷炸起,把她炸得里嫩外焦。把她炸得忘了挣扎,呆呆紧贴汤煜琅胸前也不觉了。
田心一直回到东央胡同的家里,‘你是我未婚妻!’这句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她记得当时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呆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了他。用手不停地搓着耳朵,想要把那股异样搓去。
她记得她当时还笑出声来:“汤大人,你魔障了!你说我是你未婚妻,有何凭证呢?”
只见汤煜琅从怀中掏出一块福字形的玉佩跟她说:“这是你娘当年给予的定婚信物。”
田心不信,只当他唬她的,“谁知道是不是你随便拿出一件物品就说是我娘给的。”
“你看看,你如今手戴的可是一个银质的镂空镯子?”
田心一惊,他怎么知道?难道这镯子会是…?不会吧?
汤煜琅接下来的话打破了她的希望:“那是我娘给的定婚信物。如若不信,我娘还可以拿出与其相配套的发饰。”
而后,他还把汤夫人与苏妍相识过程,定下婚约过程都讲了一遍。田心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出宁平侯府的,直觉被一道天雷滚滚轰了。
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再也不能淡定,不禁在心里高叫,这不关她的事啊!她不知道有这事啊,早知道就不戴这捞什子镯子了。她不过见这镯子不贵重且精致有趣,想着是她娘留下的,才戴上的。
这下可好,天上掉下个未婚夫!不知能不能退啊!
……
大理寺。
李垣带人把绑架田心而死在破屋的那具男尸以及谷底下那具骸骨抬了回来。汤煜琅在屋外曾听逃走的两个人叫这名死者为大海。
他见此人长得粗壮,手掌上满是茧子,从茧子的位置上看,此人是长年握刀所致。一般佩带刀的都是些护卫之类的。
汤煜琅搜了下他的身,在怀中掏出一物,他一见此物,不由得瞬时间满脸寒霜。沉默了片刻,他冷静了下来,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的。
他叫来人把尸体先保存好,以后他还会用得上。心中默默计较了一回,先放下了,回头望着谷底搬回的那具骸骨。只剩森森白骨,想必已经死去有十多年了。
他叫李坦吩咐下去,找找之前的案录,看是否曾经有来报失踪人口而未寻回的。
李坦下去吩咐了一声,返了回来。他看着那具白骨,这段时日习惯性地叹道:“又一桩不为人知的案子。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个不一样的故事啊?”
“每桩案子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汤煜琅难得地回答了他问出的这个纯属白痴般的问题。
“长胜街万巷胡同的刘大人和洼子村赖重山的案子还没头绪,又来一桩无头绪的。幸好陆夫人与青楼女这两桩案已经清楚。只是被主犯周治来逃了,至今尚未发现他的踪迹。”李垣自顾自说着。
见汤煜琅沉默着,似在思索着什么。不禁问:“是在想田姑娘被绑架的事?”
汤煜琅见了从那男尸身上搜出的一物后,已经知道是谁主指的了。
说起来还是他连累了那姑娘了。想起田心,他不由得又想起昨日抱她在怀的感觉,美好极了。
想到她听了他说出,他是她未婚夫时,她那惊呆了的表情,哪有平常的清冷样。傻傻的,因挣扎而红扑扑的小脸,微张着小嘴,模样有趣而可爱。
如今想起来也不由得莞尔。他似乎找到了她身上的有趣点在哪了。如若被田心知道这人有了这种趣味,还不得在心里腹诽死他。
李垣见汤煜琅一直不出声,俊美的脸上似浮起一层柔和的笑。
他不由好奇又狭促地叫到:“看你这满脸□□,可是怀春了?不对,不对,怀春只能说是少女。你可是也动了凡心了,是哪个姑娘,说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汤煜琅收回心思,轻咳了下。不理他,这是极美妙的事,只能自己在心里去品味,那能对别人说的。
这叫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