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凌知道牧羽菱对这个家的付出,他对自己姐姐心里的苦更是明白。ww.od.
如今姐姐有事,他这个弟弟,怎么能不管不牧?
“小柔姐,她是我姐,我姐有事,我这个当弟弟的不陪着她,还能算是她弟弟么?”
孟俊奇摇头,“阿凌,你还有你妈妈那边,羽菱出了这么大事,一时半会还能瞒的住,但时间长了,总是会穿帮的,你总不能让你妈妈亲自到这边来吧?”
牧凌若有所思。
咬咬唇,“既然这样,那我就呆在妈妈那边,把她照顾好。”
“不过,如果姐姐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孟俊奇重重点头,拍拍他的肩,“我们的阿凌长大了…”
“你回去吧,好好陪牧伯母,别再让她受到刺激。”
“这里,一切有我们…”
牧凌点头,又转过脸来看一眼病床/上的姐姐,一咬牙,一跺脚,转身朝着母亲所在的医院而去。
孟俊奇不是没看到床边的历子瑜。
那个男人,平时冷漠的令人发指。
如今,却又颓废的让人心疼。
他的痛,他看在眼里。
其实,历子瑜的心里是有牧羽菱的,至少,现在他看到的历子瑜的悲伤不是装出来的。
但,他还是要试一下。
“小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不回家,说出动不好听,你也回去吧…”
孟俊奇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和牧羽菱独处,自然是希望大家都离开。
汪新柔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
可是,这个时候,还玩这种小心思,有意思么?
汪新柔还想说些什么,坐在床边的历子瑜已然走过来。
带血的眸子落在孟俊奇的脸上。
“牧羽菱是我老婆,她生病,理应由我照顾!”
“你们都给我走!”
他发疯一般的推着孟俊奇,这个男人只要出现在这里,他的心就会不安静。
他对牧羽菱做了些什么?
如果她醒过来,看到的人是孟俊奇,会不会彻底把自己抛弃?
虽然他和牧羽菱不是正式夫妻,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他在意牧羽菱。
发疯一般的在意。
所以,他很怕孟俊奇出现在这里。
如果她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孟俊奇,想起自己对她做的那些混蛋事,她还会留在自己身边么?
汪新柔没有说话。
她看得出来,如今的历子瑜对牧羽菱上了心。
就算是她和孟俊奇不在,他也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于是,她伸手去拉孟俊奇。
“学长,我们走吧…”
孟俊奇却执意不肯。
拔掉汪新柔的手,他走近历子瑜。
“历子瑜,牧羽菱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她永远是被你牺牲的那一个?”
历子瑜无言以对。
孟俊奇说的对,他就是一混蛋。
他一直折磨牧羽菱,恨牧羽菱,恨她嫁给自己。
可牧羽菱有什么错?
她不就是嫁给了他吗?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她当然想要嫁给他,只不过牧羽菱如愿以偿而已。
五年来,他一直欺负牧羽菱,一直不拿她当人看。
到如今,他才幡然醒悟。
其实,挽歌的死,和牧羽菱没有一点关系。
他只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借口,给一个让自己恨牧羽菱的理由罢了。
那么纯净而美好的女子,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去在意过她的感受?
孟俊奇的话,字字如刀。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请你们都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孟俊奇抬起了眼,正眼看他。
沉默许久,孟俊奇拉起汪新柔的手,默然离开。
病房里终于又安静下来。
因为是高级特护病房,特意为陪伴的家属另外置办了一张床,虽然跟家里不能比,却还是很温暖。
漫漫长夜,历子瑜无心睡眠。
他坐在病床边,一直握着牧羽菱的手,注视着她的容颜,一刻也不曾移开过。
第一次,他觉得,牧羽菱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不施脂粉,仅仅是素颜,也能美得让人叹息。
“牧羽菱,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历子瑜坐在床边,握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呢喃。
牧羽菱…
牧羽菱…
历子瑜的女人…
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住院部,躺在高级病房里的张蔷还是睡不着。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孩子太小,又因为是早产儿,所以,护士早早的就把他放进了保温箱里。
只有在喂奶的时候,她才能看孩子一眼。
张姐陪在她身旁,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一遍。
她躺在病床/上,听着张姐口中的那个男人那么在乎自己,却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
她和历子瑜?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钟,她这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却毫无睡意。
孩子生是生下来了,可是孩子的父亲呢?
她又怎么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轻微的鼾声从陪床/上传过来,张蔷的眼神停留在睡着的张姐身上。
腹部的伤口由于麻药的作用,并不觉得疼,可是,心上空落落的。
那个男人,孩子的父亲,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夜已沉,所有的事物都睡着了一般,安静的不可思议。
历子瑜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守在牧羽菱的床边。
他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丝毫不曾离开过。
生怕一个眨眼,她就消失不见。
他聚精会神的凝望着她的脸,仿佛要把这张脸镌刻在记忆深处。
有风灌进来,知道她最怕冷,急忙忙替她把手放进被子里,却,依旧在被子底下握着她的手。
牧羽菱,对不起…
快点醒来,让我向你忏悔我所做的错事。
快点醒来,我接受任何你对我的惩罚。
“先生,麻烦给病人测体温…”
护士小姐端着托盘,盈盈走进来。
她笑的很甜美,甚至还化了淡淡的妆。
谁不知道对面坐的这个男人是n市的钻石王老五,虽然这个男人花名在外,又结了婚,可哪个女人不把她梦中情人。
如今,他正好独自一人在特护病房里。
她不是不应该殷勤一些?
谁家女儿不怀春?
更何况现在的社会风气反差那么大。
女孩子主动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有错吗?
坐在那里的人却像没听到一样,只是安静的注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她更加大胆的走到病床边,紧挨着他的身子。
历子瑜是坐着的,手一直握着牧羽菱的手。
对于其他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
眼下,他只想一件事,希望牧羽菱快点醒过来。
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牧羽菱醒过来。
如果牧羽菱醒过来以后就闹离婚,他该怎么办?
他清晰的记得,牧羽菱答应替张蔷手术的时候,一板一眼说过的那句话。
历子瑜,手术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和我离婚…
一字一字犹在耳边。
她当时的态度那么绝决,眼神里的那股毅然,到现在还在他眼前浮现。
牧羽菱,不要离婚…
我不要离婚…
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吧。
小护士就站在历子瑜身旁,迷人的三角地带紧紧挨着历子瑜的胳膊肘。
弯下腰去,把体温表放进牧羽菱的腋窝里。
“她的右臂打了石膏,你没看到吗?”
又冷又恶劣的语气抛过来,小护士吓了一跳。
这个男人,实在有让所有女人为他疯狂的资本。
仅仅是一句话,一句冷漠的让人浑身发冷的话,在他暗哑的声音里说出来,却那么让人觉得性感。
越发的靠近历子瑜,女性柔美的三角地带轻轻的碰触着他的胳膊。
无声的you惑。
“你够了没有?!”
历子瑜很生气。
这护士替牧羽菱量体温也就罢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碰她受伤的右手。
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使美人计!
放在被子下握着牧羽菱的手,缓缓抽出来,再温柔的替她把手放进去,盖好被子。
历然起身,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护士的脸。
小护士还以为历子瑜受不了自己的you惑才站起来。
粉颈微垂,一副欲说还休状。
“从今天起,你不用在这里干了!”
“给我滚出去!”
他压低了的声音里饱含被压抑的怒意,恶狠狠瞪着那个护士,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这个时候,他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身为一个护士,她非但不救死扶伤,还在这里惺惺做怪,玩着不要脸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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