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菱啊,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女人,以前种种,是子喻对不起你…”
“你要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打他,骂他,都没有关系…”
“但是你不能这样对他!”
“子喻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如果不在乎你,就不会衣不解带的在医院照顾你一个多月。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做为他的亲姐姐,他都没有这样照顾过我,可以说,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他对你的心我看得出来是认真的,你能不能摒弃前嫌,跟他好好过日子呢?”
牧羽菱的眼睛落在张蔷身上,望了望,叹了叹,随即又落在历子瑜身上。
张蔷说的,她都明白,只是,她和历子瑜…
“羽菱,如果你真的忘不掉以前子喻对你的坏,那就和他分开吧,我不会怪你…”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就看你怎么走,怎么过,也许,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张蔷今日的话有些多,无非是为了历子瑜而已。
牧羽菱可以理解。
连她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历子瑜,这一次,是不是自己错了?
牧羽菱面无表情。
历子瑜之所以生病,就是因为她把他从家里赶了出去。
如果她不是说那样负气的话,历子瑜根本就不会把自己关在车上一整夜,抽了一整夜的烟。
想想,都觉得心疼。
面对张蔷无声的指责,她只能选择沉默。
“我会照顾好他…”
因为家里还有孩子的关系,张蔷没有停留太久,便急匆匆又赶回去了。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和他。
历子瑜是睡着的,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牧羽菱不由得又他往上拉了拉被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睡在病床/上的人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她才出院没几天,历子瑜又住进了医院,在这即将过年的时候,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儿太戚惨了?
想想历子瑜的生病,却是因为自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对不起…
历子瑜,对不起…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药瓶里的药水已然滴完,护士拔了针。
历子瑜安静的躺在那里睡着,手却一直没有松开过牧羽菱的手。
因为昨天夜里没有睡好,手又抽不出来,她只好一直陪伴在他旁边。
不时的拿出棉签,沾了水滋润他干涸的唇。
楼道里有清晰的高跟鞋落地声,伴随着高跟鞋落地声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推开病房门,落落大方的迈进病房门,朝着牧羽菱轻笑。
“牧医生…”
“听说子喻生病了,我来看看他…”
来人正是郝静。
她一边把果篮放在旁边,一边脱着厚重的外套,挽起袖口,来到历子瑜的病房前。
“呀!”
“怎么烧成这样?”
摸着历子瑜的额头,随即侧脸恶狠狠的瞪着牧羽菱。
“牧羽菱,别以为昨天晚上的事儿没人知道!”
“我告诉你,子喻他不敢,我敢!”
郝静气势汹汹的来到牧羽菱跟前,扬起白希的手臂。
牧羽菱一点儿怕她的意思也没有,一抬手,就抓住了郝静的手腕子。
“郝小姐,打人是最野蛮粗鲁没文化的表现,我想,郝小姐应该算是有文化的人吧…”
她浅笑盈盈,站在原地,抬眼望着她。
郝静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郝小姐,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打我?”
“你是历子瑜的什么人?”
郝静觊觎历子瑜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历家大宅的时候,她就领教过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上一次大雪天,在历家大宅里,她肚子疼的要死,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让她在历子瑜跟前出了那么大的丑,她怎么能甘心?
这一次,如果不是隐藏在幕府山别墅旁的眼线通知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历子瑜生病的事。
其实昨天晚上,她到是很想过去陪着历子瑜的,只不过,雪太大了,她没法出去。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奚落牧羽菱,她哪里肯放过?
“我是历子瑜什么人?”
郝静眉心拢了拢,“牧羽菱,我怕说出来,你承受不住!”
牧羽菱到是不怕了,因为的确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连她和历子瑜有血缘关系这样的事她都接受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已然发生了,还有更可怕的么?
抬了抬下巴,视线落在郝静的脸上。
“郝小姐,不管怎么样,你说的那些都是从前…”
“谁没年轻过?”
“谁年轻时没爱过两个傻/逼?谁年轻时没犯过二?”
“既然那些都是我和子喻结婚前发生的事,有什么可说的?”
“说来说去,不就是你没吃到葡萄那点儿破事儿?”
其实,牧羽菱很讨厌郝静,很讨厌很讨厌。
她从来没有像讨厌郝静一样讨厌一个人。
这个女人目空一切,自以为是,总认为地球该是绕着她转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令牧羽菱如此讨厌,郝静却做到了。
郝静没想到牧羽菱这么有勇气,更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又瘦又弱的小女生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内心。
看来,自己不曝点猛料不行了。
“牧羽菱,知不知道你被绑架那一天,子喻在做什么?”
牧羽菱一愣。
自己被绑架那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怎么郝静就知道了呢?
难道是历子瑜告诉她的?
郝静看牧羽菱出神,不由得笑了笑,纤指在棕色的大波浪卷发上扬了扬。
“牧羽菱,那一天下午,子喻在我家里,陪着我父亲喝茶…”
“他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郝家的女婿,不容改变,就算挽歌死了,他也是郝家的女婿,会一如既往的对郝家人好…”
牧羽菱彻底僵在原地。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历子瑜是郝家的女婿…
怎么到今天她才明白过来?
她站在那里,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十指连心,明明那么疼,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
“郝静,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我已经听过了。”
她面无表情,死死盯着正前方白色的墙。
才明白:其实,牧羽菱一点儿也不坚强…
真的不坚强,郝静不过是一句话,她便已经丢盔弃甲,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兵器了。
郝静笑。
今天她穿一件粉色的领毛衣,下身是浅白色的牛仔裤,脚下是三寸细高跟,明明已经是过了三十的女人了,这身打扮下来,却和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般明媚清纯。
细高跟轻轻踩在地上,发出呜咽一般的声响,仿佛是牧羽菱受伤的心。
一点一点靠近牧羽菱的耳朵,神秘兮兮的朝着她笑。
“牧羽菱,我来,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跟你说这句话…”
“我听说,你母亲张慧和子喻的母亲张勉然…”
她突然停下来,眸间的笑意越发深起来,眼神死死锁住牧羽菱的眼。
“我听说…”
“她们可是亲姐妹哦…”
一个“哦”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
牧羽菱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穿透了。
在战场上,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拿出自己的兵器,便被敌人一击击中心脏。
她原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的,却不想…
连郝静都知道了…
牧羽菱僵在原地,看着郝静,一动也没有动。
郝静得意的笑了笑,撩了撩自己的卷发,转身去替牧羽菱收拾了包和衣服。
“现在呢,只要你肯乖乖离开,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衣服和包落在牧羽菱手里时,她的表情还是凝滞的。
到现在她还想不明白,到底,郝静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等到整个人被郝静推门病房门外,一阵阵的寒风狂卷而来,吹散她的发,吹疼她的皮肤时,她才发现,n市的这天气,真冷。
她缓缓套上外套。
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很慢,仿佛是被分解的慢动作一般。
等到她终于穿好外套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然是泪流满面了。
抹去脸庞上的泪水,站在人烟稀少的街头,她茫然的走着。
有车自她身边经过,掀翻她外套的衣角,风旋乱她的发。
很快,风便停下来,有人自车上下来,停在她身边。
“羽菱…”
那人歪着头,一脸笑意,甚至有些讨好的看着牧羽菱。
牧羽菱缓了很久很久,才好不容易把眼神重新聚焦,落在来人的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
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时,牧羽菱顿时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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