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你不能受凉…”
对于已经站在自己身旁的郝静,恍若未闻。..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把牧羽菱、历子瑜和郝静三个个围起来,一个个看好戏的看着。
郝静站在那里,足足有有三分钟之久。
可是那个男人,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样大冷的天气里,她刻意为了他打扮成这样,可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其实,她很冷,身上到处都是疼的,又冷又疼。
可眼前这个男人,视线一直落在牧羽菱的扣子上,根本没有分给她一分半毫。
“历子瑜,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挽歌穿这种颜色的小礼服吗?”
“怎么?”
“挽歌去世也不过才三年而已,你就已经另结新欢了?”
“又或者,你其实早就跟牧羽菱眉目传情了,只不过挽歌不知道而已?”
整个会场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很安静的看着这场好戏。
一些男兵的视线落在历子瑜的身上。
这是他们的老大,历子瑜在他们心目中,是神一般的男人,如今,这个男人会怎么对待郝静呢?
女人们的视线还是落在历子瑜身上。
她们嫉妒牧羽菱,这个女人长的不漂亮,家世又不好,凭什么站在历子瑜身边?
她哪里配得上她们威武无敌秒杀全n市无数女人芳心的历大军长?
牧羽菱站在原地,没有动。
挽歌…
又一次被提起的那个名字横亘在她和历子瑜之间。
虽然她和他都尽量不去提及那个名字。
可是它是真实存在的,存在于他和她之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郝静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她明显看到落在她扣子上的手一滞。
她知道,那是历子瑜不能触及的伤口。
确切的说,是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一旦那个名字被提起,他的伤口就再一次被撕开,鲜血淋漓。
但凡有人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历子瑜失常的时候。
历子瑜面无表情,俊美无瑕的侧脸在水晶灯的折射下,透出另外一种冷冽的美。
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寒意。
来自心底的森冷的寒意。
牧羽菱觉得,她已经被那层寒意冻僵了。
他的手还没有落到她的扣子上,便已然停了下来。
“郝静…”
他的声音很冷,一如这屋外的天气。
他全身绷的很紧,仿佛一拉就会断开。
“我不想打女人…”
“别逼我动手…”
历子瑜的声音很轻很轻,牧羽菱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就令平静的历子瑜失态成这样。
她伸出手,悄悄的想握住他的手。
却被他轻轻又推了回来。
郝静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牧羽菱,你到底还是输了。
“子喻,挽歌那么爱你,如果她看到你爱上了别人,你觉得她在天上,会不会伤心?”
历子瑜的身形绷得越发的紧。
高大的身影看起来,那么落寞削瘦。
心一阵阵的疼。
他握成拳头的手终是慢慢又松开来,一如他的心一般无力颓废。
“抱歉,失陪一下…”
“我去下洗手间…”
在众目睽睽下,历子瑜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会场。
他离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一个名字而已。
牧羽菱站在风暴的中心,脸上堆满微笑。
心却在滴着血。
牧羽菱,在历子瑜心目中,你远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
你永远不会是他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
牧羽菱,如果累了,就停下来吧。
停下来,抱抱自己。
没有人心疼你的时候,自己心疼一下自己吧。
历子瑜一走,男兵们便一声叹息。
“哎呀,老大对那个挽歌还真是情深义重…”
“我从来没看到他今天这副样子。。”
“像是少了魂儿似的…”
有意无意的话落进牧羽菱的耳朵里。
明明听到的是耳朵,为什么心却那么疼?
牧羽菱,你看到没有,历子瑜所有的好都不过只是一张表象而已…
历子瑜已经离开,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牧羽菱,你不准走!”
郝静强势的挡在牧羽菱身前,冷眼凝着她。
确切的说,郝静是恨牧羽菱的。
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恨意,使得牧羽菱的心一沉。
郝静有多爱历子瑜,应该就有多恨自己。
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不是冲着牧羽菱的命来的。
她想让牧羽菱死。
牧羽菱站在她跟前,气势丝毫不比郝静差。
她知道,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帮助自己。
她只有自救。
“郝小姐,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去了。”
郝静把她的去路拦的更死。
“牧羽菱,我说过了,今天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里!”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靠近牧羽菱的耳朵。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你可以走出这里…”
“要么是你死了…”
“要么就是你放弃历子瑜…”
“二选一,你选吧…”
郝静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如女王一般傲视牧羽菱。
这个没家世又没钱的女人,如果不是仗着历家老头子的喜欢,根本就无法站在历子瑜身边。
她恨牧羽菱,恨的发狂,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恨不得把牧羽菱挫骨扬灰。
张怀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郝静身后。
“表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听张怀媚叫郝静,似乎两个人还有亲戚关系。
张怀媚和郝静一起,把牧羽菱堵在了人群中。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站在那里,虽然他们都是历子瑜的兵,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牧羽菱。
郝静看了看张怀媚,“阿媚,看到我,你不应该高兴吗?”
“至少我来了,这个女人就不能霸占历军长了…”
张怀媚从容的站在郝静身旁。
“表姐,要我说,把这女人弄到外面冻死算了…”
郝静皱眉,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微微一笑。
“大家都散了吧,我们三个人有些私密的话要谈…”
张怀媚也跟着起哄,原本还人满为患的会场里,眨眼间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牧羽菱有着良好的家教,长这么大,她没惹过祸,更没打过架。
看张怀媚和郝静这架势,似乎是要打架。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历子瑜根本就不在乎她。
一旦提到和挽歌有关的事,他便不再是那个温柔呵护有加的历子瑜。
她苦笑,悄悄摁住胸口的位置。
“郝小姐,他一点都不在乎我,刚才发生的这一切,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她笑的苍凉。
长长的羽睫微微垂下,掩盖住眼底的哀伤。
这世界上唯一可以令牧羽菱伤心的人是历子瑜。
其他人,谁也伤不到牧羽菱!
她倔强的抬起脸,正视郝静和张怀媚。
“他不爱我,挽歌在他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人…”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样苦涩。
郝静冷笑着,看着牧羽菱伪装出来的坚强。
“牧羽菱,我知道他不爱你,否则,你的小命儿早就没了…”
牧羽菱一愣。
“郝小姐,人命于你而言,比蝼蚁还不如么?”
张怀媚看了看郝静,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
“你懂什么?!”
“我表姐是市长的女儿,市长哎…”
“你知道不知道市长是多大官?”
“市长掌握着整个城市人的生杀大权。”
“如果我表姐真想让你死,你早活不到今天了!”
牧羽菱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后背爬上来。
郝长俞能成为n市的副市长,这里头,一定有历子瑜的功劳吧?
既然挽歌的父亲曾经救过历子瑜的命,那也就是说,郝长俞是历子瑜的救命恩人。
历子瑜为了报恩,很有可能会在郝长俞的要求下娶郝静。
可又是为了什么历子瑜没有娶郝静呢?
“郝小姐是市长千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为什么偏偏要抢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在郝静面前,她没什么可怕的。
像郝静这样的女人,你越是怕她,她便越是欺凌你。
历子瑜不会回来救你,所以,牧羽菱,你一定要镇定,要坚强。
果然,郝静原本冻的发青的脸立刻就变成了白色。
“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又怎么会帮我爸爸坐上这副市长的位子?”
郝静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牧羽菱穿的却是厚底的雪地靴,虽然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由于高跟鞋的作用,牧羽菱看上去比郝静要矮一些。
微微扬了扬脸,牧羽菱丝毫不惧郝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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