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第一宠婚 248.第247章 爱过自己
作者:籽宝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历子瑜在心里暗骂:好你个季盛东,衣服没了叫你的人送过来不就成了,竟然还好意思开口向我老婆要。://

  咬咬牙,看向牧羽菱,“老婆,这种事不用你操心的,他想要衣服,有的是女人替他送!”

  “历子瑜,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你老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牧羽菱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男人气疯了。

  老婆,老婆,他凭什么那么叫?

  她早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现在他又厚着脸皮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看她过的有多凄惨吗?

  下意识的,她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侧过脸,视线落在季盛东脸上。

  如今季盛东的那张俊脸已然被打的不成人形,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风度?

  牧羽菱看着他那样色彩斑斓的脸,忍了半天,终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季盛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看向牧羽菱,“不许笑!”

  牧羽菱只好硬生生又把笑意憋回去,她觉得自己要内伤了。

  一旁的历子瑜看着牧羽菱的笑脸,不知道怎么的,僵硬的脸角也跟着温和起来。

  看在这个臭男人让历太太一笑倾城的份儿上,他不跟他计较了。

  牧羽菱还穿着婚纱,虽然被弄得脏一块脏一块的,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她很瘦,瘦得让人心疼。

  多想拥她入怀,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再也不放开。

  可惜,如今的牧羽菱,已然不再是那个爱他的牧羽菱。

  现在的牧羽菱,冷漠无情,连一个笑容吝啬给他。

  历子瑜突然想起挽歌。

  如果现在的她知道挽歌怀孕了,会怎么看自己?

  比陌生人还不如吧?

  他根本无法想像。

  牧羽菱看了看季盛东,“这样吧,我让阿聪给你送套衣服过来,你看怎么样?”

  历子瑜皱眉,为什么她可以对季盛东和颜悦色,而对自己就冷若冰霜?

  他长得不比季盛东差!

  可为什么历太太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他?

  很快,阿聪送来了衣服,三个人别扭的走出病房。

  两个同样高大俊朗不凡的男人,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还那么漂亮,这让医院的很多小护士侧目。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这女的一定很幸福。盛儿季乐前。

  各种羡慕嫉妒恨。

  牧羽菱从来不知道,在她身后,有无数把从女性同胞眼中飞出来的飞刀射向她。

  季盛东换好了衣服,虽然脸上还带着淤青,却已然好了许多,至少不再肿得像个猪头了,看上去人也精神了许多。

  牧羽菱和他走在前面,历子瑜则一直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跟着。

  季盛东的父亲并无大碍,只不过他太生气了,看不下去,直接回了n市。

  秋日的夕阳格外红,染红了路两旁的树孟,同时也染红了这城市。

  l市比n市的秋天来的要晚一些,因为靠近海边的缘故,这里的枫孟比n市红的的晚。

  三人走在宽阔行人稀少的马路上,偶尔有稀稀落落在枯孟掉起来,落在地上,到处是萧瑟的味道。

  有人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说,秋天是萧索的季节,是秋孟落,满地伤的季节。

  季盛东和牧羽菱并排走在前面,大约是不想让历子瑜跟着的原因,牧羽菱破天荒的挽上了季盛东的胳膊。

  历子瑜漫不经心的走在他们后面,却恨不得把季盛东掐死。

  早在找到牧羽菱之前,历子瑜就告诫过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待她,不可以对她发脾气,不可以让她再受伤害。

  因为在意她,因为还想挽回她,更确切的说,因为他离不开她,所以,不管历太太做了什么事,他都不能再冲动的指责她。

  那一夜发生的故事,他和王三五、张显辰分析了又分析,只有一种解释。

  有人对他们下了迷、药,趁着他和牧羽菱没有醒来之际,把历新和挽歌两个人安置在他们各自身旁。

  那夜电闪雷鸣,每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的时候,他都清晰的看到身下的人,是她牧羽菱。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纯粹是为了把挽歌送回自己身边的话,大可以不必用这招。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之间猜不透,又想不明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这四个月里,挽歌在他眼皮底下,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无非是在家里霸道了一些,其他的,倒也无可挑剔。

  他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除了黏自己一些,再就是爱发脾气,其他的,实在没有什么异常的。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当初自己对她的怀疑错了?

  夕阳那么美,却又那么短暂,等三人取出车来坐回到车上的时候,天已然黑了下来。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牧羽菱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叫阿聪给季盛东送衣服过来的时候,她忘了让他帮自己拿一套衣服过来,如今这会儿,她只有伸出胳膊,抱着自己的份儿。

  季盛东显然也没有考虑周全,如今,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若是脱下来给牧羽菱的话,只怕有碍市容。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阿聪再跑一趟。

  一抬眼,牧羽菱的身上已然多了一件外套。

  深墨色的西装外套,带着专属于历子瑜的气息,就这样降临在牧羽菱的身上。

  突然多出来的暖意让牧羽菱一愣。

  心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有温暖的东西缓缓流出来。

  但是很快,她就压下了那股感动,抬起脸,看向历子瑜,“谢谢…”

  “我马上就去换衣服,很快就会把衣服还你…”

  历子瑜拉着车门的手一顿。

  马上就还你…

  她连多一分钟都不想和自己相处吗?

  该死的女人,竟然嫌弃他!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吗?

  是他没有好好珍惜的。

  是他对不起历太太在先的。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掩下了怒意,用力握着拳头,很快坐进驾驶座上。

  牧羽菱本不愿意让历子瑜知道自己现在住哪里的,但是考虑到季盛东的伤,而她自己又不会开车,只得作罢。

  季盛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在她手背上捏了捏,示意她安心。

  这么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历子瑜的眼。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牧羽菱和季盛东的亲密举动。

  可是,他只能掩住哀伤。

  终于知道,以前牧羽菱看到报纸上他和哪个艳星传绯闻时的心态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明明那么痛,明明那么伤,却只能假装不在意。

  那个时候,她的心应该和自己现在一样难过吧?

  求而不得。

  明明他是她的丈夫,却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他突然有些明白她那时看他的眼神。

  其实不是楚楚可怜,也不是乞求,而是受伤。

  那是一种受到了伤害的眼神。

  悔…

  恨…

  如今都没用了

  历太太的眼里,早已没有他了。

  他该怎么办?

  要怎么才能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要怎样才能把她拥有?

  他闷不作声,只是把车子开的飞快。

  牧羽菱受不了这样的速度,不等车子停下来,直接就吐在了路边。

  历子瑜一愣。

  下意识的走到她身旁,轻轻替她拍着背。

  历太太,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有些闷,却不成想,让你这样难过…

  一旁的季盛东悠然的走下车来,停在牧羽菱身旁,优雅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洁白的手帕,递到牧羽菱跟前,“擦擦吧…”

  牧羽菱接过手帕。

  吐了半天,好容易起来,转过身,却对上历子瑜的脸。

  一向清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忧虑,小心翼翼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心里却愧疚的紧。

  连自己都在骂自己:历子瑜,你就不能开慢一点吗?

  牧羽菱笑笑,反问他:“历子瑜,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历子瑜一愣,伸出去想要扶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牧羽菱却已然扶着季盛东转身,留一个背影给他。

  历子瑜站在那里,望着相携而去的两道背影,手重重砸在一旁的香樟树上。

  有枯黄的细孟落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扬起他的落寞。

  牧羽菱…

  牧羽菱…

  他在那里僵直了很久,慢慢的弯下身来,坐在一旁的路牙子上。

  自口袋里慢慢摸出一包烟来。

  手颤抖了很久,才把烟点燃,他坐在那里,狠狠抽一口烟,心里一片凄凉。

  想了很久以后,他才摸出手机,给张显辰打了个电话。

  l市不比n市,如果不是因为举行婚礼,牧羽菱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想到今天张蔷的表情,再看看一脸淤青的季盛东,她皱眉。

  “季总,您要等的那个女人,是张蔷?”

  她和季盛东住在五星级宾馆里,两个人虽然开了一间房,却是套房,里间和外间分的很开。

  他和牧羽菱,一个住里面,一个住外面,丝毫没有越矩。

  这会儿,两人回了房间,牧羽菱已然换好了衣服。

  听她问自己,季盛东丢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抬眼看向她,重重点头。

  牧羽菱不由得想到今天张蔷的反应。

  “那她,是不是误会你什么了?”

  季盛东苦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年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寻找那个女人,却始终没有消息。

  直到历家公布她的身世时,他在才报纸上见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原来,她是历家的千金。

  有心接近她,却总是被她的保镖远远隔开。

  其实,这也不能怪季盛东,自从郝静找张蔷的麻烦,令张蔷早产以后,历子瑜为了张蔷的安全,在她周围布置了不少保镖。

  想要接近张蔷,实在是太难了。

  季盛东又是没有一点功夫的人,自然只能远远看着。

  直到救起牧羽菱的那一刻起,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没想到,果然真的是她。

  只不过,那女人的脾气好像很不好,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似乎她的香味还在,有些情不自禁的抚上那半边脸。

  很快,他又把手拿了下来。

  挨了打竟然还莫名的兴奋,这是不是所谓的犯、贱?

  见季盛东不语,牧羽菱也不好再问,毕竟这是季盛东的个人隐、私,她不方便过多的参与。

  晚餐是服务生送到房间来吃的,两个人用过了晚餐后,季盛东伏案工作,牧羽菱则是把历子瑜的外套整理干净。1775054

  窗外有风吹进来,牧羽菱不由得打个冷颤。

  走近窗前,下意识的想要把窗户关起来,却在街角的路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历子瑜!

  这个时候,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而他,只是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衫,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那里。

  昏黄的路灯打在他身上,和他的落寞一样绵长。

  牧羽菱承认,这一刻,她还是心疼他的,怕他冷着,怕他饿着。

  可是,回想到那一幕,他抱着挽歌离开时的那一幕,她又自嘲的笑了。

  牧羽菱,又不长记性了么?

  牧羽菱一再强烈的告诫自己:要忽略这种还在意那个男人的感觉。

  否则,你永远走不出他为你画的牢。

  说不爱的时候,就是不在意的时候。

  不要想,不要在意,不要再让自己难堪。

  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

  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样就好。

  长风乍起,凉意从脖颈里滑入,正准备关窗户的手莫名其妙的就停在了那里。

  男人俊朗如镌刻一般的身形立在秋风里,半是萧瑟,半是凄凉。

  历子瑜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有轻微的洁癖,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换三次衣服。

  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这男人更是干净的令人发指。

  夏天,他总是喜欢躲在空调房间里,再不就是躺在按摩浴缸里。

  每次在她下班以后,他就把他汗湿了的衣服扔到她面前,“牧羽菱,把这衣服给我洗干净!”

  明知道这男人是折磨她的心思,她却还是虔诚的抱着那件衣服,宁可饿着肚子,也要先把他的衣服洗出来。

  偏生的,这男人又特别矫情,非逼着她手洗。

  这个时候,她通常都是一声不吭,默默的走进洗手间,很用心的把他的衣服清洗干净。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他心爱的男人。

  一个女人,为心爱的男人洗衣做饭,本来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正是因为这种爱,她埋低自己,刻意讨他欢心。

  历子瑜,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忍受你给的一切,哪怕是不幸,在我的眼里,也是幸福的。

  当他那一巴掌打过来,当他厌恶的说出那个“脏”字的时候,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如今的她,心如止水,就像是一口冰封了千年的枯井。

  不管历子瑜做什么,她的心也不会再起半点涟漪了。

  冰凉的风夹着丝丝细雨飘进来,落在她光洁如玉的肌肤上,立时起了一身的小密点。

  这样冷的天,他…吃得消吗?

  侧了脸去看挂在衣架上那件整整齐齐的外套,她咬了咬下唇。

  说不在意,其实心底还是在意的,不是吗?

  总觉得他只是被当时的表象气坏了脑子,才会那样的对待自己。

  可是,他不应该是牧羽菱最亲近的人么?

  为什么却那么的不相信牧羽菱呢?

  历子瑜,你可知道,穷我这一生,都不会做出一分一毫对不起你的事。

  现在,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是谁呢?

  挽歌还是郝静?

  不管是谁,总之都和我牧羽菱没关系。

  甩掉心头的疼惜,重重把窗户关起来,不再去看那个夜风中的背影。

  背转过身,强迫自己回到床、上。

  总统套房的大床永远是那么柔软,软的不可思议,饶是她这样轻的体重,躺上去,身体也深深陷在大床里。

  双眼盯着天花板,却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历子瑜…

  历子瑜…

  满脑子都是那个名字,心也莫名其妙的乱了起来。

  历子瑜站在夜风里。

  他不敢奢望牧羽菱能下来看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望向她房间所在的窗户。

  王三五已经把房间开好,可他,始终没有住进去。

  结婚三年,洞房花烛夜,他睡在他和挽歌的房间里。

  那个时候,他和挽歌,正如胶似漆,粘成一团,怎么分都分不开。

  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挽歌,也告诉自己:我爱挽歌,这一生我都只爱挽歌这一个女人。

  没有挽歌的父亲,就没有今天的历子瑜。

  如果不是挽歌的父亲出手相救,他早就在十一岁的时候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然而,当那纸na报告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突然惊呆了。

  挽歌是郝长俞的亲生女儿。

  也就是说,挽歌根本不是郝家领养的,郝长俞之所以仿造了挽歌是被领养的文件,大约就是知道了这一点。

  救他的那个男人姓夏。

  在那一场大火里,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烧烫伤痕迹,整个后背,一直漫延到大腿上,全部都是。

  如今才知道,这根本就是郝长俞玩的把戏。

  让他误以为,当年救自己的人就是郝长俞。

  这个世界何其残酷!

  只要得到了历家的帮助,资金方面不说,就是他想要踏入官场,他历子瑜亦能让他如愿。

  n市的副市长,多么响亮而又辉煌的称号。

  只可惜,他们算计错了人。

  如今,知道自己并不亏欠挽歌任何东西,他的心里头,反倒多了一丝轻松。

  夜风很凉,吹过来,刮动他精练的短发,每一丝风都丝丝入扣,落在皮肤上的毛孔里,倏然间,便已然多了几分冷意。

  这城市四季分明,冷热交替的时候,温差最大,如今,站在漆黑的夜风里,他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不为别的,只因为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历太太。

  虽然只有那一盏茕茕而立的灯光挂在远处,可他的心是温暖的。

  有了那盏灯,就如同夜海中航行有了指示灯一般。

  以他的身手,爬上窗去,跳进牧羽菱的房间里,不是不无可能,但他不想这么做。

  因为历太太说,她需要被尊重。

  只是这样站在这里,望着那个亮着灯的窗户,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三年来,一千两百多个这样的日日夜夜里,历太太就是守着这样一盏昏黄的灯,等待他的归来。

  可是,他这个不尽职的丈夫,却几乎没有回来过。

  等待的滋味儿何奇难熬,可是他的历太太,一等就是三年,无怨无悔。

  羽菱,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纷乱的雨丝搅扰着整个黑暗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盏孤独的路灯陪着他。

  秋雨绵长,又带着某种湿冷,很快,他单薄的衬衫就被雨水打湿,渐渐的,雨水沾在身上,再后来,衣裳湿透,也就粘在了他身上。

  发梢上沾满了小水珠,亮晶晶的,在路灯的光芒下,散着莹莹白白的光。

  即便是这样黑的夜色里,他依然是人中龙凤之姿,丝毫不见狼狈。

  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在脸上,沿着下颌一路往下流下来,落进脖子里,引得身上一片冰凉。

  他却无视这风雨,傲然挺立,只为了多看一眼那盏灯。

  雨声越来越大,牧羽菱一颗悬着的心悬的越发高起来,鬼使神差的,她又一次来到窗前,隔着玻璃打量那个远处的身影。

  雨很密,密密匝匝的落在他身上,像是织就的网,将他紧紧网住,不透一丝缝隙。

  糟糕!

  历子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生病的!

  这样的天,这样的雨,这样的风,每一处都让她心惊肉跳。

  潜意识里,她还是舍不得他受苦。

  可是,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又如何放得下?

  盯着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看了又看,一咬牙,终于取下来,毫不犹豫的往外走。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季盛东正埋头处理文件,听到窸窣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牧羽菱。

  视线落在她挂在胳膊上的男士外套上。

  随即了然,微微一笑。

  “怎么?舍不得了?”

  “还是忘不了他?”

  牧羽菱迈出去的步子生生就停在那里。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说不爱了吗?

  为什么还要去在意?

  她站在那里,无言的望着季盛东,这个男人,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

  早在风起的时候,季盛东就看到了路灯下的历子瑜。

  既然他愿意在那里站着,就让他站着好了。

  可如果他这是用来向牧羽菱讨好的苦肉计的话,他不介意拆穿他。

  历子瑜,谁叫你这么对待你未来姐夫的?!

  我这叫以牙还牙!

  许久以后,牧羽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想把衣服还给他…”

  找来找去,也似乎只剩下这么个理由了。

  其实,说白了,她还是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点苦。

  季盛东站起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走到牧羽菱身旁。

  他个子很高,牧羽菱踮起脚尖来,也不过才到他下巴。

  看一眼牧羽菱,把她手中的衣服拿出来,“仅仅是这样么?”

  “那我让阿聪给他就是了…”

  牧羽菱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稍显失落的眼神半垂着,不甘心的看一眼挂在季盛东胳膊上的外套,带着几分不舍。

  季盛东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拿着外套就出了套房门。

  听着他跟阿聪嘀咕了一阵子,便又回到了房间里。

  走廊里则是传来脚步声。

  牧羽菱稍显失落,却还是微笑着,向季盛东说晚安,尔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似有些不放心,她又一次站在了窗口,从她的视角望过去,看不到历子瑜的脸,却依稀能看到那背影中的倔强。

  历子瑜,你这又是何必?

  我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其实,只是远远看你一眼,对于我来说,哪怕是用我这一生的运气去换,我都毫不犹豫。

  只是,我不知道,竟然和你是这样的相遇方式。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和挽歌又或者是郝静结了婚,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回到你身边。

  如果你不爱我,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平静的心湖。

  她站在窗边,注视着路灯下那条高大伟岸的身影。

  看着阿聪走向他,一刹那间,她觉得呼吸仿佛都被抽走了。

  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

  雨纷纷,两旁葱郁高大的香樟树摇摇晃晃,随风摇摆,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在那里已经站了两个小时。

  阿聪走向他,把外套递给他,那男人却没有接,硬生生又推回了阿聪的怀里。

  随着他推开阿聪手中的外套,视线飘向牧羽菱这一边。

  生怕他瞧见自己,牧羽菱缩着身子,借窗子格棂的遮挡,总算没有让他发现自己。

  很快,她看见阿聪拿着那件外套又离开了。

  阿聪去而复返,季盛东的眼神落在那件外套上,有些犹豫,又似乎有些为难。

  在看到牧羽菱时,他一愣。

  “羽菱,你怎么出来了?”

  牧羽菱走到阿聪跟前,视线落在外套上,“我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阿聪看看季盛东,后者微微颔首,他才开口,“历先生说,外套他是借给牧小姐的,如果牧小姐真有诚意还他,就自己去。”

  阿聪把外套放下,匆匆离开,又把门带起来。

  因为门的开开关关,一阵又一阵的冷风钻进屋里来,牧羽菱不由得打个寒颤。

  随着关门声落下,季盛东和牧羽菱的视线都停留在那件外套上。

  因为下雨的缘故,外套上沾了些许的雨滴,在柔和的台灯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下意识的,牧羽菱缩了缩身子。

  置身于这样暖和的屋子里,她依稀觉得冷,那么外头的历子瑜呢?

  他不冷吗?

  “羽菱,不要下去!”季盛东走过来,截住她的视线。

  “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么爱他…”

  牧羽菱抬头,朝着季盛东微微一笑,“季总,我并不是在乎他,我只是不希望他生病。”

  “医者父母心,作为一个医生来说,我不希望任何人生病。”

  季盛东垂下头,望定她的眼,“羽菱,你如果还在乎他,还想着他,大可以直接说,不用找这么多理由。”

  “其实,你现在之所以犹豫,不过是给你自己一个理由而已…”

  “你爱他…”

  “一直都爱…”

  “哪怕你们分开了四个月,哪怕你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的不愉快,你还是爱着他的…”

  牧羽菱突然就挣开了季盛东的拑制,“不!”

  “我不爱他!”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有血迹在味蕾上漫延开来。

  “我说过,我不再爱他了!”

  “不再爱了!”

  她叫的歇斯底里,像是在说服自己。

  季盛东走过来,把那件外套放进她手里,“好,很好。”

  “那你现在下去,告诉他,你不爱他了…”

  “明天你就要跟我回n市领结婚证!”

  领结婚证?!

  牧羽菱一愣,正欲辩解些什么,季盛东却已然把伞和外套放进了她手里,把她推出了门外。

  喀哒…

  门被关紧,走廊里的风呼呼的刮着,直往人的心口里钻进去。

  牧羽菱不由得抱紧自己,抱紧外套,一步一步朝着楼下走去。

  酒店的旋转门已经停用,她只能从旁边的侧门走出去。

  冷风吹进来,扬起她的发,像是黑色的海藻在漫延流转。

  因为穿着宽大的睡袍,越发显得她瘦弱不堪,细长的脖子完全呈现在灯光下,锁骨高的吓人。

  四个月不见,她瘦了好多,连下巴都尖了,因为脸瘦的原因,越发显得她眼睛大。

  水灵灵的,透过细细密密的雨帘望定他。

  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历子瑜是惊喜的,一个湿淋淋的水人儿,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只剩下两只眼睛格外明亮。

  你是我的星光,我的生命因你而璀璨。

  历子瑜突然就明白了这句话。

  没有了历太太,他的生命无论有多少星星,都不会璀璨。

  有了历太太,哪怕是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也总有一颗星星是为他亮起的。

  那个时候,不管有多辛苦,不管有多累,不管有多讨厌牧羽菱,她总是那样淡淡柔柔的望着他,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从来不奢望他会对她好。

  正是因为有她,后来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自己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历子瑜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不远不近,就在那里等着他。

  而那个人,就是牧羽菱。

  如今,他突然明白,其实,被牧羽菱期待,被牧羽菱爱,真的是一种幸福。

  一种无法比拟的幸福。

  是谁?

  让如花流年匆匆而过,却从不曾给过半分安慰?

  都是他的错!

  看着牧羽菱走向自己,暗淡无光的眸子顿时重聚光芒,如夜空的繁星一般闪亮,他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

  望着那个曾经深爱过自己,却又被自己深深伤害的女人。

  喉节滚动,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要说出来,想要告诉她,喉咙里却干涩的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宛若圣白纯洁的天使一般走向自己。

  “羽菱…”

  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他的喉咙里带着淡淡的沙哑,听起来充满疲惫。

  牧羽菱的心里一凉。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知道,这男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

  走近他,把伞举高一些,让两个人都容入在这把大伞里。

  历子瑜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羽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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