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觉着啊,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了,他这心里要是有你,又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昨天,听说牧羽菱撞车的时候,是他把牧羽菱推开的,你看看他,为了牧羽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牧羽菱这个女人,实在是个祸害啊…”
挽歌忍不住叹息。复制访问://
除了叹气,她现在还能做什么?
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现在就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忽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又没有任何办法接近他,哪怕是稍微接近他一点点,他都会迅速离开,离她远远的。
前一段时间,她还想着勾、引他,穿着性、感的睡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可是那个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目不斜视。
还有没有比她更惨的人?
“妈,撞牧羽菱的车是您找的?”挽歌这才想起来历子瑜撞车的事。
李小冉摇头,“我钱都没给呢,他们见钱才办事,哪会动作那么快?”
挽歌不语。
不是母亲找人撞牧羽菱的,那又会是谁?
还有谁这么想牧羽菱死?
母女二人沉默半天,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挽歌先开的口,“妈,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这样坐着了,我必须主动出击,夺回子喻!”
李小冉赞叹的点点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挽歌,不管你要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母女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李小冉才离开挽歌的房间。
母亲一走,挽歌就拿起了手机,拔通了那个号码,“叔,撞牧羽菱的事,是你找人做的吗?”
对方笑的声音很大,“如果不是我替你创造机会,你能把毒、品喂进历子瑜的嘴里吗?”
他笑的很吵,挽歌不由自主的把电话拿远一些,“叔,您能给我几张撞车当时的照片吗?”
“没问题,过会儿你到老地方来取。”对方很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挽歌换好衣服,趁着四下无人,到车库里取了车,朝着约定好的地方驶去。
她自信满满。
牧羽菱,这一次,咱们之间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拭目以待吧!
许久没有回幕府山,牧羽菱有些睡不着,房间里的东西依旧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模样。
屋子里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依着历子瑜的性子,卧室是不可能让下人打扫的,难道是他一直在打扫?
随即又摇头,历子瑜那个不做家务的家伙,怎么可能做这些?
视线最后定格在那张硕大的双人床、上。
她偏爱紫罗兰的颜色,神秘,大气,又透着温馨,给人以一种安全感。
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历子瑜能抱着她睡在这张床、上,后来,终于实现了那个梦想,只不过,维持了没多久,希望之花就凋零了。
历子瑜突然和郝静订婚,无视她的存在。
这几天,她向王三五打听过郝静的消息,才知道郝静坐牢了,受了伤,躺在特殊医院里。
既然郝静坐牢,那订婚礼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至于历子瑜为什么会和郝静订婚,她却一无所知。
王三五的言辞行间里稍稍透露了一些,大约是和她的身世有关。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历子瑜这么做的原因。
这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
他宁愿她误会他,恨他,都这样闷着,躲着。
想想看,这男人也着实可气又可恨。
不过,她还是信他的。
他说挽歌怀孕了,他说挽歌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七十不是他的。
他说,为了我们的幸福,陪我一起面对…
夜风习习,她站在窗前,遥望明明灭灭的灯光,心却是平静的。
挽歌,我很期待我们的见面呢…
她躺回到那张大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是冬天了。
她是寒性体质,怕冷怕的要命,却还是必须要经历,要面对。
一如挽歌。
床很软,被子很香,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应该是徐妈晒过了,她躺在被窝里,眼睛却迟迟没有合上。
窗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侧过脸,借着幽幽的夜色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长吁一口气,又把脸转回来。
似乎有风吹了进来,她冷得缩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睛。
薰衣草的味道在空气里幽幽散开。
房间里哪来的薰衣草,她睁开眼睛去看,却在床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久不幕歌可。
“你是谁?”
一个机灵,牧羽菱急忙坐起来,下意识的去摸床头的电话。
一双微凉的手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电话被放回原位,“你很怕我?”
听出是张峰的声音,她没有动,只是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你…怎么来了?”
张峰顺势在床边坐下来,隔着夜色凝望她,语气幽怨,“我怎么不能来?”
羽菱暗笑,“听你的语气,怎么像个怨妇?”
张峰笑了,就势在她身旁的空位上躺下来,“谁叫你不宠幸臣妾呢?”
“…”
牧羽菱语塞。
好啊,她承认,在言语上,他说不过她。
可是现在,他一个男人,跟她睡一张床,算什么!
她的脚离他极近,伸出脚,轻轻的踢他一下,“张峰,你不能睡这里!”
他趁机抓住了她的脚,握在掌心里。
她的脚很小,差不多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却是莹莹如玉,白希的如同羊指白玉一般,他忍不住,就这么吻在了她的脚背上。
十年来,他身边的女人无数,却都只是过眼云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心上停留那么久。
每当他遇到困难,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他总会想到那个女孩。
十五六岁的女孩,眼睛又黑又亮,散发着黑曜石的光芒,看到浑身是血的他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停下来,替他包扎,还把她自己的早餐送给了他。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她,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只不过,他这遇上她的方式着实令人汗颜。
他是绑匪,绑架的对象却正是她。
知道是她的那一刻,他满心欢喜,多年来的漂泊之苦全都化为泡影。
只可惜,她已然不记得他了。
握着她的脚,捧在手心里,仿佛捧着什么宝贝一般,像是供奉着神明一般,轻吻着她的脚背。
“小牧儿,如果历子瑜负了你,来找我…”
轻若羽毛的话语在这幽静的夜里反而凭添了几许悲壮。
明明是缠绵动人的情话,却那么让人觉得哀伤。
在牧羽菱挣扎下,他终于放开了她的脚,下一秒,他却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牧羽菱又急又气,不停拍打他,“张峰,你放开我…”
生怕她的声音吵到外面的人,他迅速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直到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腔里漫延时,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声音暗哑,“小牧儿,别闹,让我抱抱你,仅此而已…”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的腰,把她的膝盖夹在自己的两腿间。
牧羽菱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见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就不再挣扎了。
算了,随他去吧。
薰衣草的安神功能发挥作用,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张峰突然睁开眼,夜色里,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盯着怀中如孩童一般的睡颜,他的脸上布满微笑。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微笑。
小牧儿,明知道你不爱我,可我还是那么的爱着你。
我知道这样的爱注定是苦果,可是,我依然愿意为你选择飞蛾投火。
此生,能这样拥抱着你,我余愿足矣。
小牧儿,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离开了你,请不要为我悲伤。
我爱你。
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尽管有些事是错的,我依然不悔。
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眉心上。
小牧儿…
此生,能这样拥着你入眠,于我来说,已经是人生中最大的奢侈。
这偷来的幸福真的很幸福…
我和王叔决裂了,今后的我,要在黑白两道之间的夹缝中求生存,如果我能有幸活下来,不管你有多爱历子瑜,我都会带你走。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回荡的房间里。
由于怀孕的原因,牧羽菱有些嗜睡,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下意识的四处寻找,张峰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俱在,暗暗松下一口气。
张峰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张峰是朋友,一个对她不错的朋友。
在历子瑜眼里,也许张峰是坏人,但在她眼里,朋友就是朋友,没有好人坏人之分。
看吧,张峰要是坏人的话,怎么没趁她睡着做坏事呢?
又一想,她这想法怎么好像是觉得张峰没有做点儿什么坏事不对啊?
算了,这话要是历子瑜听到,又要发脾气了。
急急忙忙洗漱完毕,冲下楼,就准备叫司机送她去医院。
徐妈叫住了她,“少奶奶,少爷说了,叫您好好休息,不用去医院。”
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替牧羽菱放在桌上,“您还是先吃早餐吧…”
徐妈一番好意,牧羽菱不好拒绝,只好坐上餐桌。
早餐是她素来爱吃的包子,牛奶和豆浆,在徐妈的监视和压迫下,她只好多吃了一个包子。
她打开了电视,坐回到桌前喝着豆浆,有些心不在焉。
“观众朋友,关于历氏集团总裁车祸一事,我们有了更近一步的报道,所说,历总裁是因为救一个女人而受伤的…”
电视里传来熟悉的名字,牧羽菱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电视机上。
画面是历子瑜抱着她躺在地上,历子瑜脸色发灰,双眸紧闭。
很快,一个女人出现在记者们正中央,旁边很多人叫她“郝小姐”。
一旁的徐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少爷!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学会耍手段了…”
牧羽菱看了看电视画面,又看了看徐妈,没说什么。
徐妈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电视画面里的女人就是挽歌。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孕妇裙,头发是大波浪卷发,化了淡淡的妆,唇红齿白,肌肤赛雪,看上去比郝静还要漂亮。
此时的她,笑容可掬,站在一堆麦克风中间,接受着各大媒体的采、访。
大家关心的焦点都指像历子瑜怀里的那个女人,很多记者还问挽歌是不是和历子瑜的关系不好,导致她在外面养了女人。
“挽歌小姐,您现在怀着历先生的孩子,他还在外面风流快活,请问你准备出手对付那个第三者吗?”
“挽歌小姐,您准备什么时候和历先生结婚?”
挽歌说了什么,牧羽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个字,“第三者”!
她是最恨小三的,现如今却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又急又恼,豆浆洒了一地,玻璃杯碎得到处都是。
徐妈急忙把电视关了,打扫着地上的豆浆和碎玻璃杯。
一边又安慰羽菱,“少奶奶,您才是少爷的正牌夫人,我这就打电话给少爷去,叫他封了那家电视台。”
牧羽菱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她是小三吗?
历子瑜和挽歌早在四年前就爱上了,要不是自己嫁给历子瑜,只怕挽歌早就是历太太了吧?
她和历子瑜兜兜转转三年,又蹉跎了一年时光,这四年的时光,历子瑜都没有说过爱自己,想来,自己也真是失败的够可以了。
牧羽菱,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历子瑜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挽歌住在历家老宅里?
…
可历子瑜不是也说过,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吗?
他说要和自己一起面对的!
她的手机迅速响起来,牧羽菱看一眼号码,是历子瑜打来的。
“喂…”
历子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电视上的那一幕!”
牧羽菱愣了愣,“为什么不相信?”
“挽歌说了,她怀着的,可是你们历家的骨肉…”
电话另一端的历子瑜似乎在极力隐忍,“妞妞,我说过,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等孩子生下来,做na检测!”
“还有就是,我从来没说过要娶挽歌!”
牧羽菱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已然被挂断,挂断前,他听到历子瑜那边似乎特别嘈杂。
牧羽菱很快猜到,应该是那帮八卦媒体冲进病房了。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这个正牌夫人,却被人说成是小三,挽歌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她竟然敢在媒体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是历家的,这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嘛。
不要紧!
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她就去老宅会会这个挽歌。
挽歌,我牧羽菱也不是吃素的,接下来,该我这个正牌夫人出场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别让我失望呀…
又一想,这会儿挽歌应该还没回到老宅呢,在家里又坐了坐,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出门。
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历家老宅,牧羽菱下了车,径直朝着老宅走去。
有佣人见到她,还以为是见了鬼。
“少…少夫人?”
“您是人还是鬼?”
“不是死了吗?”
从牧羽菱出现的那一秒钟起,整个历家老宅的人都在议论着。
很多都吓得脸色发白。
胆小的,则是躲得远远的,生怕牧羽菱会找他麻烦。
从牧羽菱踏进老宅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焦点。
来之前,她特意打扮了一下。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特意选了一条宽松的深色哈伦裤,上身是一件白色学院风的衬衫,外面搭配一件藏青色的开衫薄毛衣,脚上是一双方口平跟鞋。
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活泼又年轻。
当她神采奕奕的踏进客厅那一刻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历子瑜坐在餐桌上,正吃着饭,见她走进来,放下筷子,疾步朝她走过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脚下,“你怎么来了?”
牧羽菱没有动,刻意由着历子瑜替她把拖鞋穿上,朝他挤出一个微笑,“你的伤好了吗?为什么不在医院躺着?”
历子瑜已然替她穿好了拖鞋,因为活动不便的原因,他只有一只右手还比较灵活,拿起牧羽菱穿过的鞋子,又放进鞋柜里,这才轻声道:“医院全是狗仔队,我安生不得…”
牧羽菱笑笑,靠近他一些,顺势把大半个身子放进历子瑜怀里,“医生说你的情况可以出院吗?”
历子瑜捏了捏她的手,“当然可以!”
牧羽菱没有拒绝历子瑜提供的特殊服务,被他牵着手,一步一步朝着餐桌走过去。
“还没吃饭吧?我让人添副餐具。”历子瑜一直牵着牧羽菱的手,直到在餐桌上落坐以后,他才松开。
餐桌上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历子瑜一路牵着牧羽菱走到自己身边,竟然忘了吃饭。
历清、赵硕,李小冉,张姐都是呆呆的心望着牧羽菱坐下来。
李小冉恨不得杀了牧羽菱。
张蔷则是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她早就见过牧羽菱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到是挽歌,原以为历子瑜今天回来是陪自己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牧羽菱来。
最最令她气愤的是,历子瑜竟然当着会家上上下下的面儿替她拿拖鞋,还给她穿上。
那俨然就是一个丈夫深爱妻子的表现。
她嫉妒。
发疯一般的嫉妒。
恨不得掐死牧羽菱。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却又在牧羽菱坐下来以后,停止了颤抖。
莹莹还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朝着羽菱甜甜的笑,“舅妈…”
牧羽菱朝着莹莹笑,站起来,伸出手捏捏她的小脸儿,“莹莹乖,舅妈给你带了咸蛋超人,吃过饭,让爸爸陪你玩儿…”17992
莹莹开心极了,“叭叽”在牧羽菱的脸上就亲了一口,“舅妈最好了,舅妈最疼莹莹了…”
莹莹一口一个“舅妈”的叫着,让李小冉觉得很是没面子。
挽歌气得快要发狂,可是她克制的很好,垂着头,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菜。
似乎,牧羽菱的到来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跟在历子瑜身边那么久,跟他学了个十足十,越在意的事便表现的越是云淡风轻。
历清看看牧羽菱,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牧羽菱笑了笑,看向她,“大姐不用担心,我是人,不是鬼…”
“我没死,我是牧羽菱,货真价实的牧羽菱…”
牧羽菱话一出口,大家便是问题不断,问来问去。
牧羽菱微笑着,把这四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一作答,当然,她隐去了自己和季盛东举行婚礼那一段。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莹莹因为急着回房玩玩具,历清被她缠得不行,只好带着丈夫和孩子一起上了三楼。
张蔷一直坐在牧羽菱身旁,两人有说有笑,相处的很好。
历子瑜坐在牧羽菱的另一边,从头到尾都是在帮她夹菜,很少说话,只是沉默着。
李小冉看看女儿晦涩的脸庞,再看看一心一意替牧羽菱布菜的历子瑜,气不打一处来。
“子喻,我们挽歌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挽歌呢?”
历子瑜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牧羽菱知道,通常历子瑜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有人惹他生气了。
果然,历子瑜开口,“张阿姨,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你…”李小冉显然没想到历子瑜会这么说,一张脸惨白,顿时,各种人间喜怒哀乐在她脸上上演了一遍。
牧羽菱注意到挽歌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很显然,自己的女儿受了委曲,李小冉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历子瑜的,咽下刚才历子瑜的话,又开口,“子喻,不是阿姨我要说你,这女人怀孕期间,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对孩子可是不好的…”
这时,挽歌放下了筷子,握住了母亲的手,“妈,你别说了…”
“这个孩子不是在父母的期盼中孕育的,它的父亲才这么不待见它,要不,明天您陪我去医院,把它流了吧…”
挽歌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楚楚可怜。
历子瑜倒是不知道挽歌会这么说,一时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
李小冉拉着女儿的手,心疼的不得了。
“挽歌啊,你听妈说,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都四个多月了,不能说流就流啊?你不心疼,妈还心疼呢!”
“人说虎毒不食子,他们老历家竟然能做到连亲生骨肉都不要,也算是人上人了!”
“明儿,妈就到法院告他们去,睡了我女儿,让她大了肚子,还不肯对我女儿负责,现在又要让我们把孩子流掉,这算是什么事儿那…”
李小冉拉着挽歌的手,母女俩抱头痛哭。1d5aq。
历子瑜一脸烦躁,愤怒全写在脸上,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又不能发作。
最最令他头疼的是,要孩子要是拿掉了,就没法证明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牧羽菱看着挽歌母女,心里笑的凄凉。
这个挽歌,果然比郝静手段高明多了,天生当演员的料儿,不做演员还真是可惜了呀…
张蔷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忍不住开了口,“行了,张阿姨,子喻不是没说要把孩子打掉吗?这孩子只要是历家的,我们一定会认的。”
李小冉一边擦眼泪,一边看向历子瑜,“子喻啊,想当年,我们郝家待你不薄,要不是你夏伯伯把你从那场大火里救出来,哪有今天的你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待我们母女啊?”
历子瑜面色越发的沉了。
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郝长俞救的他,他比谁心里都清楚,但是,现在不是拆穿的时候,他只好向李小冉赔笑脸。
“张阿姨,以前的事儿我很感谢夏伯伯,但是挽歌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不能确定是我的,您硬要说是我的,我总得替自己辩解一下不是?”
历子瑜的语气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毕竟,如果挽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自己,他没理由杀死自己的孩子。
挽歌虽然还在哭,却只是无声的流泪。
看样子,刚才历子瑜的话让她安心不少。
宝宝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张蔷急忙起身,“羽菱,宝宝哭了,我得去看看,不陪你了…”
牧羽菱点头,并不计较。
李小冉没挑到历子瑜的把柄,眼色一沉,落在牧羽菱身上。
“子喻啊,你弄这么个女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历子瑜眉峰忽转,落在李小冉脸上。
冰冷的眼神足以让她心底发寒。
“张阿姨,麻烦您搞清楚一点,这位是历太太,不是这么个女人!”
历子瑜眸底的寒意足以让挽歌伤心,堪堪才收回到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子喻,你不把我和妈放在眼里没有关系,可这孩子气的的确确是你的啊…”
“虎毒不食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不要这样对待孩子的妈妈…”
“不管怎么样,我和你毕竟爱过三年,就算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曾经,也请你不要伤害我…”
挽歌是瓜子脸,她的五官生得极是秀气,眉若远黛,眸若秋水,长睫似羽,瑶鼻如璞,唇红若胭脂,这样的可人儿,哪个男人都会喜欢,如今她又是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千百般娇羞,不胜风情。
牧羽菱觉得,饶是自己这样的女人,也不禁为之动容了。
历子瑜没说话。
毕竟和挽歌曾经有过三年,即便现在不是恋人了,也没有必要伤害她。
可一想到牧羽菱,他忍不住又开了口,“张阿姨,一切还是等挽歌的孩子生出来以后再说吧…”
牧羽菱就坐在历子瑜的旁边。
他一口一个“挽歌”,让她的心里升起一股酸味儿。
就像是有人像她平静的心湖里滴了几滴醋,那酸味儿在整个心湖里发酵,慢慢的升起一串串的小酸泡泡来,随后又从心口一路漫延到喉咙里。
她没有说话。
她在隐忍。
越是生气就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看得清楚。
纵观全局,然后再给出致命的一刀。
李小冉对历子瑜说出来的话很是生气,“孩子!孩子!”
“历子瑜,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孩子?”
“好歹你和我们挽歌也爱过三年,如今你移情别恋,竟然还这样伤害我们挽歌,你把我们挽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置于何处?”
“历子瑜,明明是你爱上别人在先,又让我们挽歌怀了孩子在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就不怕五雷轰顶吗?”
有一句话叫: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历子瑜总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李小冉声声厉厉,都在指责他爱上牧羽菱,而抛弃了自己的女儿。
历子瑜笑。
笑得很好看。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笑容越好看,就表示他越生气。
“夏夫人,要不要我再重申一遍?”
“我和羽菱结婚的时候,挽歌死了!”
“那么多人看着她下葬,难道说那些人都瞎了眼不成?”
“正是在她死以后,我才和羽菱结的婚,您最好搞搞清楚,到底是我移情别恋在先,还是您的女儿有意不回来在先?”
“四年的时间啊…”
“她总有机会打个电话回来的,或者要我等她,或者告诉我她还活着,这些对她来说,很难吗?”
“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我了,又是谁先移情别恋的呢?”
历子瑜一席话,字字切中要害,李小冉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挽歌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子喻,不是我不想找你,而我。。。实在。。。”
话说到这里,历子瑜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握住牧羽菱的手,“妞妞,咱们上楼…”
其实,历子瑜之所以想带牧羽菱上楼,是有私心的。
建上转伤点。他不想让历太太为那个老女人生气。
他的历太太,不应该面对这些的。
牧羽菱却反握住他的手,朝着她神秘一笑,“我说两句话就走。”
给历子瑜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站起来,视线落在挽歌的脸上。
“挽歌小姐,我是牧羽菱,历子瑜的配偶栏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而子喻也说过,那将会是唯一的一个女性名字。”
果然,挽歌的表情一僵。
很好,她牧羽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小冉和她的女儿想联手黑了她这个正牌夫人,怎么可以呢?
今天,她就要让她们知道,她牧羽菱不是好惹的。
既不是软弱的小绵羊,也不是逆来顺受的灰姑娘!
挽歌以为这是牧羽菱在介绍自己,下意识的朝着牧羽菱伸出右手,“你好…”
牧羽菱笑笑,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迅速松开。
“挽歌小姐,听说您怀了子喻的孩子?”
挽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尔后又点了点头,“羽菱,我只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它有个爸爸…”
牧羽菱点点头。
心里却乐开了花。
挽歌这装可怜的技术还真是高超,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挽歌呢!
不过,她很快就笑了,正视挽歌。
“郝小姐,不如你把孩子生下来,交给我和子喻抚养好了…”
“当然,我会对它视若己出的,而你,也将得到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足够你下半辈子丰衣足食,吃穿不愁。”
挽歌没想到外表温柔如水的牧羽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小冉见女儿吃亏,急忙开口,“牧羽菱,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实话告诉你,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要是再霸占着子喻不放手,我不介意把你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
“你以为到时候你还能霸占着历太太的头衔不放吗!”
牧羽菱在心底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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