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该吃药了 第3章 歌声惑人
作者:夏今baby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门前老树长新芽

  院儿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

  藏进了满头白发

  记忆中的小脚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爱交给她

  只为那一声爸妈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

  这一次她没有跟着哼唱,而是静静听着。

  那一字一句都唱进了她心里,似乎有一片柔软的地方正被触动着。

  身体突然临岸的发热,喉咙也莫名的闷起来。

  接着眼眶一热。

  眼泪止不住的流。

  眼前愈发的模糊,脸颊开始微微打颤...

  两年前的记忆没有遮拦的涌上脑海。

  *****

  这是或惊或喜的花季。

  喜的是无处不在的百花绽放,惊的是,爸爸的决绝。

  “小潼,爸爸这样不算什么,只要啊!能够让你去读‘乐神’高中,哪怕今天再卖一百份炒饭,爸爸也不在话下!”父亲脸上不住的喜悦,手上的烫伤却在喜悦的气氛中格格不入,格外的醒目。

  “爸,以前是我太小孩子气了,是我一根筋,我只知道乐神好,乐神里漂亮,却不知道乐神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读的...”梨潼有点哽咽,喉咙像是被火炙般滚烫:“你的手再不擦药会严重的,等到要去医院的地步,花的钱肯定比挣一百份炒饭更多。我可以不读乐神的!我可以在静声中学里直接升高中,央中和我说她高中打算在静声读,如果我可以和央中继续读同一个学校也很好啊!她还可以照顾我呢....”

  “你不是从小就想读乐神吗?天天吵着闹着要读乐神,不吃不喝拼命读书连续三年考全校第一证明给我和你妈看你的决心,既然你有能力,爸爸就一定会让你去念!就算爸爸砸锅卖铁都供你读!只要你好好的学习。”父亲没有回头,拼命颠着锅底,油渍飞溅在乱舞的火苗上,额头上密集的汗珠不时的掉落,在张牙舞爪的火苗上一瞬即逝。

  “半年要五十万?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去交钱!万一我考不上呢?万一是乐神在骗钱呢?有哪个学校会提前两年缴报名费和学费?更何况乐神从来都没有对外招生过...如果他们是骗子怎么办...”

  只知道一味去闹、用强硬的态度让爸妈妥协,却从来没有把父母口中——乐神的学费太贵了,不是她能念的话听进心里。

  自觉闯下大祸,梨潼眼眶里的波澜如同泄闸般奔涌而出。

  “你就给我好好读书!啥也别想!”父亲这次的语气加重了些,几乎是用吼的。

  却让她心一沉,咬紧嘴唇,不禁浑身微微发颤。

  “老板!炒饭快点!”顾客一声不耐烦的吼叫。

  “好好!马上就来!”父亲转过头对房子里的唯一客人笑着,迅速的把炒饭端过去后马上又大步流星的抄起锅碗冲刷。

  “爸,你去取消报名!你去取消报名...我不念乐神了,让他们把钱还给我们,那是你和妈妈省吃俭用十几年才攒下来的钱...你去取消报名...我不念乐神了...我不念了...”哽咽声越来越大,抽泣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梨潼哭得眼泪、鼻涕泗流。

  而桌子旁早已听得耳根痛的中年男人张嘴吞吸了口气,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吼也不是怒也不是的妥协闷喊道:“老板,钱给你放这了。”随后大步流星的挺着啤酒肚夺门而出。

  梨潼看见这情景,紧了紧书包牙齿打颤跑出了房子。

  五月的初夏似乎格外闷热,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从身侧快速掠过,每个人的浮躁仿佛都已蓄势待发,只要一声令下,她或许会尸骨无存的被吞噬,连咀嚼都不必。

  闷起头一股脑跑回家吧,梨潼这样想着。

  站在家门口不时喘着大气,她笑出了声,像是她赢了。

  因为她这一次成功躲开了任何人的眼光。

  ******

  回想着,哭泣着,接下来播放的是什么歌曲,她连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绵绵不绝的睡意伴随着一声一声的瞌睡悄然袭来,她才没了抵抗,抹着大把的泪花沉沉睡去。

  而离“乐神”五分钟车程的一栋外观为巴洛克风格的高档别墅三楼房间里,乐阎正身着咖色睡袍倚在的书桌旁。

  整个房间却是咖色与黑、白、灰的简约装修。

  将接通的电话设置为扬声安放在书桌上后,一手端起黑咖啡轻轻抿了口,一手揉着湿哒哒的黑发。

  几秒后显示接通,乐阎噙着微笑抢先了句:“玩的开心吗?”

  “这边风景再美也没有皇太子的一个电话更让妈妈开心!你在家有没有按时吃饭?还有药也要按时吃,不能落下知道吗?”

  听着电话那头的欣喜和关切,乐阎眼睛中的担心被温柔取而代之:“嗯,我在家很乖,有按时吃饭,也有按时吃药。”顿了顿,端着咖啡的纤长手指缓缓收紧,原本俊俏的侧颜沉郁了些,眼睛紧盯着左边的物件:“如果找不到就回来吧。”

  而电话那头的声音亦顿了下,有些闪烁:“妈妈来澳大利亚不是为了找那个狠心人的足迹,妈妈是想出来散散心,想改变心情。”

  “您散心已经有两个月之余了,从澳大利亚的冬天到春天,心情还没转换?那个人会那么容易被找到?别再自讨苦吃了,早些回来吧。”将黑咖啡一口而尽,乐阎放下咖啡杯上前拿起相框,伸出指尖略过照片上的一家三口,怔怔开口:“别再自我折磨了,我会担心。”

  电话那头匆匆应了声便挂断了他的担心,乐阎微微皱眉,眼睛中闪烁的不安和不忍愈发明显。

  而澳大利亚的春风中,一个嘴唇上方和下巴位置蓄着黑白相间的胡须,身着灰不溜秋的长袖衬衫和长牛仔裤,脚上一双老式运动鞋显得十分邋遢的男人正站在海港上。

  浓密而上逆的黑色眉宇下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不凡与幽深,双手并没有空着,取而代之的是一支七色玫瑰。

  海港近处停泊了大大小小几千条以白色居多的船只,还有装货卸货不停忙碌的船工和务工。

  远处是蒂芙尼蓝海水透明而清澈,迎着温度不是很高的太阳漾起纯粹的银色,并不是一望无垠,可以隐约看见横切过海的白色建筑。

  船只上高高竖起的白色或深蓝的杆子来来回回,许久许久。

  没有更改的只是那男人的沧桑身影、不曾停歇的春风同那支干枯却依旧挺立的七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