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啊怎么了?”
“马上来找我,我也在公司。”
“哎?你来干什么,我知道了想上班对吗,要当我秘书。”
“少废话啊,马上过来。”
“好啦你在哪儿?”
“二十四楼门口。”
“就在门口?”
“嗯,有个小妖精一直看着我。”
“公司又不是盘丝洞,哪里来的妖精。”
“到处都是。”
温冰边说边走向门口,透过玻璃朝千宴挥手,而后开了门。
“你还真来咯。”
“小妖精是不是还看着我?”她小声问。
“嗯还看着。”
“天天穿成这样,还能好好上班?”
“哟你要管这些?前台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嘛,来进来。”
“去哪里?我又不找你进去干嘛,我要找何保剑。”
“找你爸干嘛?”
“要你管,我知道他来上海了。”
“在楼上,大概在开会。”
“我一定要找他,快带我去。”
“怎么了千宴,有什么事先和我说说,不要一下冲动闹出事来。”
“你不用管带我去就好了。”
“嗯…”
“你带不带我去?”
“好了,带你去。”
两人重新坐上电梯,温冰按下二十六楼。
“千宴这里是公司,别……哦,你懂我意思吗?”
“我知道。”
电梯口又是个接待台,但里面的女人比先前小妖精顺眼多了,或许是年近五十岁的关系,老女人有种特殊的亲和力。
“温冰来找董事长啊,他在电话会议现在大概不方便。”
“哦那我们等等。”
“等什么现在就进去,哪个房间?”
“这个是……谁?”
“哦,是何千宴。”
“哎?”接待妇女吃了惊,“知道有个女儿可从没见过,原来长这样啊,可真漂亮。”
“是啊,没人认识也好,省了很多麻烦。千宴稍微等会儿,你爸在忙。”
“不行我一定要马上见他。”
“到底什么事?”
“哪个门?”
千宴的任性弄得气氛尴尬,温冰了解她的脾气只好将她带到一扇最边角的办公室,门看起来不起眼,但一打开就是刺目的光,上百坪的办公室内放满了为数众多的令人咂舌的盆栽及古董。
大窗户外透入最艳丽的冬日暖阳,近窗处,传来何保剑打电话的声音。
何保剑惊诧的发现女儿突然到来,紧缩双眉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些天他已被谢深山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不久后他挂断电话,穿过两株巨大招财树,走到女儿面前。
“好了你好走了,别在这。”女人对温冰说。
“千宴别又耍脾气啊。”
“和你没关系。”
“温冰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温冰不安的瞟千宴一眼,退出房间。这一刻千宴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门被关上,摆满盆栽古董的屋内只有父女两人。千宴不断告诫自己不要绕圈子,单刀直入,正中靶心,只有这样做受了伤的心才会好受些。
“何保剑,我不是你女儿对吗?”
父亲倒吸口凉气,原本想更靠近的身体朝后倾,“什么啊,你当然是我女儿。”
“你从哪里把我领来的,能告诉我吗?是不是也是福利院?”
“千宴你胡说什么,这话从哪里听来的?”
“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不是啊,你是我女儿。”
“为什么你还要骗我呢?明明就不是为什么还要说是?你以为说‘是’我就会开心吗?告诉你根本没有!”
“可事实就是啊,爸爸养了你二十多年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好,我不管你养了我多少年,你说是对不对?那你敢去做坚定吗?”千宴从口袋里取出一次性针头,扔在沙发上,“抽血让我去做鉴定。”
何保剑感到心痛,这份心如刀割的感觉和三十年前很像,难受的透不过气,仿佛又一个深爱的人即将离去一般。
“怎么,不敢了对吗?其实都不用验,光看长相就知道了,如果我真是你女儿的话为什么长得都不像呢?”
千宴句句直刺人心,何保剑几乎无言以对,他了解到女儿是认定了这一切才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