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代土豪生活 第二十章
作者:夏日霓裳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正在筹建中的东湖书院最近又要添上两员大将啦,一位名叫翁俊,宣威将军翁博涛的嫡长子,任书院骑射先生一职,另一位名为蒋誉为,工部尚书蒋奎的庶出三子,将在书院教习经史一课。不管是翁俊,还是蒋誉为都颇有来历,撇开他们一个是勋贵家中的嫡长子,另一位是名门蒋氏之后不提,翁俊还是郑珏的表弟,郑珏姨妈家的儿子,也是当今太后的侄外孙儿。

  翁俊年纪轻轻,长的是一表人才,长身玉立,加上家学渊源,常年习武,端的是英武非凡、人模狗样,很是拿得出手。当然,‘人模狗样’一词是郑珏给硬摁上去的。郑珏从小就是个操心的命,除了郑家的那起子不省心的货外,他最操心的就是这个混不吝的表弟。翁俊自小就是个鸡飞狗跳的主儿,什么上树掏鸟窝儿,课堂玩儿弹弓,下课聚众斗殴,这都算是轻的。最令郑珏不能忍受的是,这表弟说自己碰上了真爱。

  爱你妈的大头鬼啊!你个小畜生,去了回教坊司,回来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死活要娶个贱籍女子为妻,你是想把宣威将军府的老脸丢尽吗?郑珏的姨妈陆氏都快气疯了,见儿子怎么都听不进劝,陆氏决定瞒着儿子将那不知廉耻的小狐狸精送到别处去。

  陆氏自觉儿子丢人,着实没脸将此事告诉娘家人,只对一直视若己出的侄儿郑珏诉苦。“四郎啊,姨母是真的不想活了啊,那小畜生若只是置个外室,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大郎这是要把个妓子娶回家呀,宣威将军府的宗妇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荡.妇,说出去这全家上下可都没脸了,大郎这样可是要我的命呢……”郑珏被姨妈哭得头疼,心里把翁俊骂个半死,却也不得不将这差事领了过来。

  那贱籍女子是个伶人,因一手古筝弹得是意韵深厚、出神入化,故而人称一句‘叶大家’。翁俊去教坊司时,叶大家正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曲终时,翁俊的脑海里仿佛开遍了绚烂的烟花、一个声音在耳畔轻诉:就是她,就是她。之后的日子,翁俊只要一得空,就往教坊司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点一桌酒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认真聆听叶大家弹琴。偶尔,翁俊也会上前与叶大家说上几句话,瞧出此女极具风骨后,更是铁了心的想将她娶回家,不再让其摧眉折腰事权贵,使之不得开心颜。

  郑珏可不管什么就是她,就是她,翁俊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郑珏就抽死他,抽死他!这熊娃子,不知道你妈都快为你愁死了吗?郑珏迅速命人将叶大家脱了籍,询问了叶大家自己的意思后,又帮着叶大家的相好,同为贱籍的崔胡也脱了籍。为了防止翁俊反扑,郑珏将人藏到了玉溪后,不仅为叶大家与崔胡安排好了户口问题、还将两人的婚书拿去了官府备案。办好这些后,郑珏心中冷笑,哪怕有一天真让翁俊找到了叶大家,人家也嫁为了崔家妇,与你翁俊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叶大家被送走后,陆氏是死活都没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关,可她那儿子也算个能人,磨着掌管教坊司的礼部官员,愣是将叶大家的下落给套了出来。我爱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翁俊抱着这样的想法,整日喝酒买醉,颓废度日,把他娘气的牙痒。行!老娘我治不了你,那我就把你送到能治你的人那儿去!于是,陆氏大脚一开,就将翁俊踹到了郑珏处,欲借侄子之手,好好给儿子正正骨,非得把大郎给掰回来不可。郑珏接到姨妈的信,真是……想死!他是开书院的,不是开慈幼局的好不好?

  翁俊如今也知道了昔日的爱人就在玉溪,这些日子,他老有个想头,就想看看她究竟嫁给了什么样的人,过得好不好,有孩子了没,家里做些什么营生……是以陆氏将他发作到玉溪,还真是顺了他的意。可惜表哥也在玉溪,自己只能紧着些皮子,省的又被抽,表哥可不是什么善茬,有的是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翁俊本是一个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的昔日斗鸡徒,在他表哥面前,翁俊很会装乖,可在外头,他可就是个好勇斗狠的痴汉一条了。瞧吧,这才来了玉溪仅两天,翁俊就在街上出事儿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翁俊见郑珏整日忙于筹备书院之事,很是乖巧的不去打扰他表哥用功,自个儿带着个书童就上街溜达去了。走着走着,翁俊看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的样子,正苦于无事可做的翁俊于是就凑过去看热闹,这一看就看出了事儿了。

  翁俊凭着良好的体格挤入了人群的前沿,只见人群组成的包围圈内正停着一辆牛车,牛车前方的青石板路上,躺着一个正在痛苦呻.吟的的中年汉子,他的身旁半跪着一个二八年华的素衣女子,女子楚楚可怜的低声啜泣,不时偷望一眼站在牛车一旁的胡服少年及其仆从。

  素衣女子长得颇为清秀,单薄的小身板半跪在冰冷的青石路上,显得尤为可怜。泪眼朦胧的拉着中年汉子的手,素衣女子满眼悲哀地看着站立于牛车旁的胡服少年,哭道:“奴家阿耶为小郎君牛车所撞,是奴亲眼瞧见的,小郎君如今拒不认账不说,还侮我父女讹人,这却是何道理?”

  胡服少年无辜道:“这位小娘子说的好笑,我何时不认账了?你说你家阿耶受了重伤,我便应你所求,带你阿耶去医馆求医,可你又改口,说你阿耶伤势不重,家里养养就行了,让我赔些银钱了事。这我可万万不能答应的,万一你家阿耶耽误了治疗,出了什么事儿,我不就罪孽深重了吗?”眯了眯眼,少年又说:“莫不是你父女俩本就是来碰瓷的,不然为何不肯随我去医馆求医?”

  素衣女子义正言辞道:“小郎君说的好没道理,奴家阿耶身上正疼着呢,这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就想先躺着歇歇,再去医馆诊治,偏小郎君疑心重,非得逼着阿耶现在就去医馆求医,也不管病人的身子能不能随意移动。再有,奴家虽不是大富之家,却也是个清白人家,断不会为了些银钱随意讹人的。”

  胡服少年歪头嬉笑:“小娘子说的是,你自然不会随意讹人,不过呢……你可以故意讹人呐。”

  素衣女子被胡服少年一噎,咬了咬唇,又忍不住哭道:“小郎君真是……嘤嘤嘤……太欺负人啦。”

  胡服少年叹气:“好吧,好吧,既然你说你阿耶如今没法儿移动,那就别动了。”

  素衣女子停下了哭泣,眼含期盼的望着胡服少年,待听得少年吩咐仆从,欲将大夫请到此处,当场为中年汉子瞧病,素衣女子不由悲从心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啜泣,也不说原因,就这么抽抽搭搭的哭个没完没了。胡服少年见不得人没事儿哭丧个脸,是以别开头,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翁俊见这胡服少年态度实在恶劣,于是上前一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道:“你这小郎君,好生心狠,怎能如此欺负一个女流之辈。”

  胡服少年瞅了瞅面前的二愣子,轻飘飘道:“呀,我怎么欺负她了?”

  翁俊怒道:“你家牛车撞了人不算,你还把这小娘子惹哭,这还不是欺负人家?”

  胡服少年打了个哈欠:“哦。”

  哦你妹啊,你这是什么态度?小霸王翁俊从来就不是个好性儿的人,见胡服少年油盐不进,冲上前去就想揪住他,先把人狠揍一顿先。胡服少年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只盯着半跪着的素衣女子冷笑。电光石火间,翁俊就被胡服少年的仆从摁倒在地,书童想扑上来为自家大郎解围,却也被少年家的仆从一脚踢了个轱辘。

  翁俊是个美少年没错,可美少年的脸此刻却是极度扭曲的,脸涨得通红不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也瞪成了俩铜铃,还龇牙咧嘴的瞎咧咧:“小畜生居然敢动我,你道我阿耶是谁?说出来怕吓死你!”他这会儿想起他爹了。

  胡服少年笑呵呵:“你自个儿都不知道你阿耶是谁,我又怎么会知道?哎,你该不是个傻子吧,连自个儿阿耶都不认得。哎呦呦……还瞪我,好吧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大发慈悲的猜一下,嗯~小畜生的阿耶~当然是个老畜生啦!这还用问,你个小畜生!”

  围观群众哄然大笑,胡服少年继续道:“想英雄救美也得掂量一下自个儿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当你是谁呢,人模狗样的出来就想冒充豪侠,打不过我家下人,就只能把亲爹的名头拉出来挂横幅,也不害臊。我要是你亲爹呀,早把你塞回你娘的肚子里回炉重造去啦,省的给老子丢人现眼。”

  翁俊都快气疯了,鼻孔都比平时大了两圈,吼道:“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家的,不然要你好看!”

  胡服少年紧了紧脸,斩钉截铁道:“宁宁发,揍他。”╰_╯

  大庭广众之下,面无表情的仆役抄起小手,对着翁俊就是一通“啪啪啪”,那清脆的抽打声,连围观人员都忍不住为他感到肉疼。翁俊被那仆役凑得是哭爹喊娘,死去活来。那仆役贼坏,净捡身上的嫩肉下手,哪儿疼打哪儿,连脸都不放过,虽说都避开了重要脏器,但这无异于延长了被揍时间,翁俊痛的是死去活来,刚开始还装英雄、咬牙忍着呢,可后来呀,连远在长安的陆氏都被他念叨的直打喷嚏。

  素衣女子见状,吓的连哭都忘了,她爹是躺在地上装僵尸,连哼哼都不敢了,就怕胡服少年收拾完翁俊,掉过头来再将他们揍一顿。胡服少年,咳咳,也就是上街血拼的张俏,她的记性可好的很,欠别人的,我从不敢忘,别人欠我的,更是刻骨铭心啊。张俏不再关注那只还在嘶吼的猪头,转过身,俯视素衣女子,柔声问:“小娘子是清白人家的女儿?”

  素衣女子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点头称是。

  张俏又问:“地上躺着的真是你家阿耶?”

  “小娘子亲眼看到了?你家阿耶是被我家牛车撞倒在地的?”

  “小娘子刚才就站在胭脂铺子门口?”

  “小娘子的阿耶是从东边儿走来的?”

  ………………

  “小娘子家的半开门生意还好吧?”

  “是……小郎君这是何意?”素衣女子的脑子正闷着呢,这胡服少年着实不好糊弄,根本不为她的姿色所动,只问了一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素衣女子到底还是怕了那仆役的武力值,是以少年问一句,她就回一句,老实的很,反正这戏码她也演得多了。素衣女子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少年的最后一句却是揭了她的老底,她不由惨白了一张脸,嘴唇哆嗦着驳斥:“小郎君怎可胡乱污人清白?”

  张俏嗤笑道:“难道是我记错了?年前我经过花鼓胡同时,一位与小娘子你长得一摸一样的妓子还招呼过我呢,说什么‘小郎君,进来玩啊。’”

  素衣女子听得这话,心道一声不好,想就此抽身吧,众目睽睽的,也是不好。真是左右为难,女子沉下心来,眼珠子一转,就想辩解:“奴自小命苦—”

  话刚出口,那胡服少年就摆手止住了她。

  张俏也是玩儿够了,不想听编故事了,就说:“要么自己站起来,要么我帮着你们站起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要选择让我帮忙的话,我可要收银子哒,如若不给,哼哼。”

  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中年汉子哪里还忍的住,迅速翻身爬起,连闺女儿都不管了,就光速闪遁了,这速度快的,让围观者下巴掉了一地,连张俏都暗暗咋舌,太不要脸了。素衣女子尴尬的半跪在路上,恨不能找个地洞就这么钻进去,踌躇了那么一小会儿,也厚着脸皮起了身,向胡服少年告了个罪,也撒开腿跑远了。

  张俏扯开笑容,又转向那个妄想英雄救美的二愣子,哟,已经被揍成猪头啦。哎呀呀,突然觉得做个恶人也不错诶。是以又恶劣道:“那小娘子是你内人吧,这般帮着说话。”这年头的内人指的可不是老婆,而是妓子的入幕之宾,不得不说,张俏的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小。

  翁俊却是没力气理会她的,顶着个猪头,做妇人之态啜泣道:“你给我等着,我必要你好看的。你……你可不能再打我啦,我都快痛死了。”

  张俏被他逗笑了,刚想开口,旁边却传来郑珏的声音:“表弟出言无状,请……二郎手下留情。”郑珏气的要死,自己因书院筹建之事,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可事情就是那么寸,姨妈家的拖油瓶又跑了过来,死活赖在他家就是不走。他还纳罕呢,这小子今儿怎么不来烦他了,就没想到,这个表弟居然那么快又惹事儿啦!

  郑珏脚不沾地的忙了一个上午,见德贵备好了午膳,正想打发人去喊翁俊吃饭呢,结果人没喊到,就见翁俊的书童急匆匆地跑过来向他求救,说是大郎在街上被人打了,郑珏觉得奇怪,翁俊的学问好不好他不好说,可这表弟的武力值,郑珏敢拍着胸脯保证,那是杠杠的。以翁俊的身手,想要对付五六个壮汉,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就这么被揍了,不会是碰上了游侠儿了吧?郑珏虽说也想把这不省心的表弟抽个半死,可这自家孩子自个儿教训可以,别人越俎代庖他可就不乐意了。

  郑珏带着十多个身手了得的手下匆忙赶到时,翁俊正躺在地上抽泣呢,一个大老爷们哭的像个女人似的,鼻涕横流,郑珏都为他感到丢人。再看肇事者,好嘛,这也是个熟人,并且同样是个不好惹的货。郑珏慎重的考虑了一下,走上前去,还是先把表弟从小辣椒手上抢下来再说吧。

  张俏在得知翁俊的身份后,也不为难他了,还颇为好心的说了句:“放心,死不了的,宁宁发只打身上的痛点,连个伤疤都不会留哒。”

  翁俊气咻咻的插话道:“那脸呢,都肿了好不好。”

  张俏瞪圆了眼睛,颔首道:“知道啦,下次一定用细针。”

  翁俊:⊙o⊙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郑珏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表弟真心蠢,暗下决心定要给翁俊上上紧箍咒,省的放回长安后他姨妈管不过来。郑珏思虑了好几天,决定把翁俊扔进书院,放在眼皮子底下调.教。很难说郑珏是不是想找个免费的骑射先生。郑珏把这想法和张家一说,张栋与张俏皆不反对,而唯一反对的翁俊……他是没有发言权的。

  郑珏拉来了一个免费劳动力,张俏想想,自家也该帮着物色几个先生,总不见得都让郑珏一个人劳心劳力吧。是以,张栋写了封信,将他的好友蒋誉为从长安拉来了。蒋誉为不是别人,却是与张栋、郑珏同科的进士郎,兴平十三年的榜眼。

  张栋辞官后,蒋誉为一路蹭蹭蹭,官至正六品朝议郎,也算是一位少年英才了。可不知道怎么了,蒋誉为近来脑子发昏,竟向皇帝上书,要求恢复旧制,分封子弟,且爵位世袭。

  蒋誉为的这个请求,要搁在平时,皇帝也就一笑而过了,可他偏偏挑了个最寸的时候。兴平十六年,宁州府来报,州内频岁饥疫,死者以十万计。五芩夷强盛,州兵屡败,吏民流入交州者甚众。就在这么个档口,你一朝议郎,不关心宁州疾疫大起、百姓流离失所,还特么说要恢复旧制,要从皇帝口袋里掏钱,你真当皇帝是傻瓜吗?

  朝堂里其实有不少人,尤其是家中有爵位的人都想恢复旧制的,只是他们再怎么蠢也不会挑这个时间点给皇帝添堵,虽然感念蒋誉为的好意,但大家都觉着这孩子怕是读书读傻了,连点人情世故也不懂。皇帝更是恼怒,俯视朝堂上一张张写着本该如此的老脸,一阵气闷。md,我是你们老板,不是你们的老爹,我连自家孩子的后代都顾不上了,还特么要为你们家孩子留口饭,我长得像棒槌吗?还有还有,平时说到正事儿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半死不活,能推则推,到了抢官争爵时,一个个倒像打了鸡血似的,真当朝廷是你们家开的食堂呐,饿了就来领盒饭,美得你们!

  皇帝将蒋誉为撤了职,又把蒋誉为的爹、工部尚书蒋奎斥责了一通,命他回家好好教子,别成天想着挖朝廷的墙角。蒋奎是有苦说不出,他家是世家没错,他也想恢复旧制也没错,可他真没让儿子做这等蠢事啊。

  蒋奎回到家,拎起鞭子就想把蒋誉为狠抽一顿,谁知蒋誉为却说:“父亲不想恢复旧制?老祖宗们不想恢复旧制?我做了诤臣,父亲不夸赞,怎还要打我?”

  蒋奎怒道:“我是为了这个要打你的吗?”做事情要选时机的好不好?蒋誉为虽是庶子,却是他儿子里最争气的一个,蒋奎极看重他,爱之深责之切,蒋奎觉得自个儿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傻儿子,以后再也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蒋誉为趁着蒋奎不备,一溜烟儿的就蹿出门跑了,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他还一边跑一边喊:“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为了父亲的身子着想,儿子先出去一阵子,父亲不用太惦记儿啦。”他跑的飞快,仆役们都没来得及拦住他,等回过神来,蒋誉为已经跑出了蒋府。

  蒋誉为边跑边笑,哎哟嘿,嫡母这下可没法而为他娶亲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南安公主,谁爱娶谁娶,他是无福消受喽。

  蒋誉为能够考上进士,当上榜眼,就不可能是个蠢货。他之所以这么做,也真是没了办法。老皇帝女儿太多,足有二十一个,可这门当户对的,也就那么几家,皇帝于是发下话来,你们这几家,领着我的俸禄,吃着我的粮,现在我有困难要你们帮忙了,你们总得意思一下,匀一个儿子给我闺女儿那个啥吧。就这样,蒋家被分配了一个指标,嫁女心切的老皇帝还给他们规定了完成期限,年内!

  蒋家是世家,族中人口众多,未曾娶亲的儿郎倒是一大把,可这够格儿娶公主的、就那么两三个,这还都是蒋奎家的孩子,蒋誉为虽是庶子,但也是正经八百的榜眼,又出身世家,可不就被嫡母选中了尚主了嘛。

  蒋誉为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嫡母的小心思,他门儿清咧,表当他不知道,嫡母姒氏是觉着娶公主勋格,且指到他家的公主可不是什么省心的料,脾气暴躁,长相路人,文化程度低,这样的媳妇儿,姒氏当然不想让亲生儿子娶进门,是以姒氏就把蒋誉为这个小可怜推了出来,只说是已给二郎与四郎定了娃娃亲,只能让三郎尚主了。蒋奎信不信姒氏的这套说法,蒋誉为不知道,反正蒋誉为自己吧,是肯定不信的。

  于是蒋誉为玩了一手釜底抽薪,成功的将自己的名额刷了下来,当然,他也算是自断一臂了。不过这也没关系呀,最近收到了好朋友张栋的来信,说是要建一个书院,我可以去帮(投)忙(靠)哒,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