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私人会所里,楚狂人坐在座位上自斟自饮,好不畅快。而路深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低着头喝闷酒。
傅正褚一副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模样,全心全意的伺候他的亲亲老婆大人吃饭,细致的给何婉约剔除鱼刺,满目柔光四溅,看得对面的楚狂人和路深早已麻木,习以为常。
可能是中午的时候与贺清颜共度午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楚狂人的心情异常的好,连带着,对路深也没有了平时的抵触情绪。吊儿郎当的勾过路深的肩膀,为路深倒满一杯酒,道:“我说三哥,你呀,也想开一点嘛!人生苦短,行乐需及时,如今既然浅浅已经离开了,你也不要过多的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了。要我说,要么,你就像我一样趁着年轻游戏人间,要么,就乖乖的听从伯父伯母的安排,和你的结婚对象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总这样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路深喝完一杯酒,看了一眼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楚狂人,其实他说的这些自己都知道,可是,在他的心灵深处,真的有那么一块地方,让他拿不起也放不下。他一向知道路浅对他的感情,也知道自己对路浅是有感情的,只是他一直认为那感情很淡很轻,不足以和自己的事业相提并论,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自己曾经以为的那样。
楚狂人见路深沉默,又碎碎念道:“你就算是实在放不下路浅,也要先把路氏的烂摊子收拾好了,才能把路浅接回来吧?所以三哥,你还是好好的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可别一天就只知道惦记路浅了,你要是想她了,随时不都能飞去见她吗?据我所知,你那个便宜弟弟,最近可是不□□分。”
“我知道了,小四,今天陪三哥我,再醉一回。等酒醒了,过去的也就都过去了。”路深心中自然明白此时此刻,什么对自己更重要。殊不知,还有一个词,叫做物是人非。
何婉约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傅正褚的喂食,一双眼满是浓厚兴趣的看着巴拉巴拉不停的楚狂人,就像是在看戏一样。傅正褚剔好鱼肉,又开始给何婉约剥虾,从来没有伺候过除何婉约以外的任何人就连他爸他妈都没有这待遇,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家大少,随意的卷起黑色阿玛尼衬衫的袖子,几百万一块的名贵腕表被主人摘下随手一放,修长而温暖的大手开始全心全意,细致入微的剥虾,只是为了他心尖尖儿上的宝贝老婆吃的开心。
见何婉约看戏看得心情颇好,傅正褚附在何婉约耳际,轻声宠溺纵容的问道:“心情好?”
何婉约笑着点点头,她实在是觉得楚狂人有做相声演员的巨大潜质,一张嘴比谁都会说。
何婉约的心情好了,傅正褚的心情就好。傅正褚的心情好了,就想变着法儿的让何婉约的心情更好一点儿,这样,他的心情也就更好一点。虽然很像是绕口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自从周沐认识到这个事实以后,就更加坚定了傅大总裁是昏君这个论证结果。
傅正褚随意的扫了一眼依旧兴奋不已,侃侃而谈的楚狂人,幽深的眸光闪过算计的精光,咬着何婉约白嫩诱人的柔软耳垂说道:“你最近不忙了,我们把蜜月补上吧。”
何婉约听他这么说,侧头看了眼一脸坏笑的傅正褚,在看看对于一切浑然不知的楚狂人,这二缺的货又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
傅氏总部的摩天大楼最顶层总裁办公室里,楚狂人暴躁的扒了扒头发,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边满脸无辜,事不关己的总裁秘书元淇,感觉自己又被人狠狠地坑了一回。
元淇看着满脸烦躁的楚狂人,内心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的呀!作为傅正褚的首席秘书,她一向知道,他们最可怕最高深莫测的傅大总裁,为数不多暴露在人前的喜好之一,就是折磨楚副总。
楚狂人咬牙切齿的问元淇:“你们傅总,现在在哪里?”
元淇抬手看了眼手表:“总裁和少夫人现在应该在飞机上,还有十分钟飞机起飞。”所以,有什么遗言,还是赶紧说的好,免得十分钟以后没有机会。
楚狂人拨通电话,刚刚被接通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抓紧一切时间哭诉:“我亲爱的大哥,你不能这样啊!一共三个上亿的大项目,你说不管就不管了,可让我怎么办啊?董事会的那帮老头子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求求你了大哥,你回来救救我吧,我真的做不到啊,再这么操劳下去我会吐血身亡的!”
“不想管理傅氏?”傅正褚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温柔的把玩着身边何婉约微卷的长发,满目柔光,讲电话的声音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是呀大哥,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呀,这么大这么重要的项目我万一有什么地方没有处理妥当的话,那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的呀!您就行行好,放过你小弟我一次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你是想去非洲挖矿,还是继续种土豆?”
“……”楚狂人脑门上一滴硕大的冷汗滴下。
“前两天我刚从非洲买了一处矿产,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派过去,你这算是毛遂自荐?”
“……”两滴冷汗落下。
“想好怎么办了么?”
“可以选种土豆吗?”
“三天一吨的产量,就算你合格。否则你就种一年的土豆吧!”
楚狂人真的是什么抱怨都不敢有了。三天一吨啊,他上哪儿去种那么多的土豆啊!记得五年前,大哥买完那块毫无用处的废地后,他们都好奇大哥这是要干什么。后来才知道那是傅氏专门种地用的。得知大哥选择种土豆的时候,他们又都好奇了,为什么要种土豆啊?大哥当时正在签署文件,听他们这么问,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种土豆最快。”
打了一个寒颤,楚狂人立刻摆上一副狗腿的模样:“大哥,我还是继续管理傅氏吧!”
“老实呆着,不要再来烦我,要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傅正褚兀自挂断电话。
“你又欺负楚狂人了?”何婉约好笑,转头问自己的老公。
“管教一下而已。他不听话,我可没有欺负他。”傅正褚只要是跟何婉约说话,心情就可以一下变得很好。所以哪怕上一刻还是阴云密布的傅正褚此刻已经是笑容满面了。
却不想,何婉约下面的一句话,更是给楚狂人以后的人生涂上了一层可怕的色彩:“权当是帮他以后的媳妇儿提前□□了。阿褚,这算不算是在做好事?”
傅正褚纵容又赞同的点点头,将何婉约纳入怀中:“当然算。”
后面一排,周沐与朴树并排而坐,对视,内心均是一叹,为以后日子会更加难过的楚狂人掬一把同情泪。
酒会上,贺清颜一袭正红色露背鱼尾长裙晚礼服,莹白玉手轻轻的挽住颜北尧,姿色妖娆。
不远处的几步之外,贺清颜的父亲贺元翔正在客套寒暄,而他的臂弯里挂着的壁花,不是续弦王倩,而是她的侄女,三流小明星王露露。
“不去跟你父亲打个招呼?”颜北尧显然也看见了贺元翔,微微低头,贴近身边佳人的耳际,轻柔问道。
斜睨颜北尧一眼,贺清颜实在有些搞不懂她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不久前颜北尧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将自己暴露在她爸的面前,顿时赢得她老爹的一片欢心。现在有主动要往她爹的跟前儿凑,真是让她费解。
“我懒得看见他旁边的那个女人,会污了我的眼。”再说了,你在这儿杵着,不过两分钟贺元翔自己就过来了,他现在可是真的把颜北尧当做是自己的女婿了。
“北尧,你也来了。”果然,贺元翔领着王露露就像是领着一只穿着花衣裳的小母鸡走过来。“颜颜,我说你怎么不愿意陪我来,原来是为了北尧。”
这老头子,说假话都不用打草稿。贺清颜几乎不可见的撇撇嘴,没有答话。
颜北尧和贺元翔两人站在一起谈论着商业收购,经济走向,王露露看着眼前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俊美无俦的颜北尧,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一样。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贺清颜补了个妆,从洗手间出来时,一抬眼就看见颜北尧堵在女士洗手间的门口。
贺清颜眉心一跳,这是,专门堵她来了?
一把揽过贺清颜,将她带进洗手间,一个反手将门关上,颜北尧低下头准确的吻住那让他心神不宁了一整晚的烈焰红唇,强势的夺取了怀中人的呼吸。
长久的亲吻过后,贺清颜喘着气,双手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勾人摄魄的媚眼泛着水光似嗔非嗔的看着颜北尧,嗓音甜腻的开口:“你这是忍不住了?”
“小妖精,我要是忍得住,你以后还有性福吗?”颜北尧嗓音低哑,压抑着自小腹升起的灼人yu火。
贺清颜看了眼被反锁上的门,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轻佻的挑逗:“那要不要,在这里,做一次?”
“小妖女,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