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男神千百次 第14章 苏不知·不醒
作者:晴天包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哇”,一口水从喉咙里翻涌上来,冲出了口腔,空气吸进肺腑,白小白的意识渐渐恢复了。

  “咳咳。”白小白察觉到背后有一双手撑着她的身体,抬起头来,就看到公孙二焦虑的脸。

  “公孙?”白小白一说话,又是一点水沫咳了出来。

  “小白,你做什么这么想不开?好端端的跳什么湖。”公孙二一边替她顺气,一边数落道。

  “跳湖?”白小白此刻还迷茫着,闻言拧起了眉毛,脸色由于落水而微微发白。

  “哎,感情这事儿,难免伤人,不就是大人心里有人么,你也别这么想不开,大好的年华……”公孙二唏嘘不已。

  “不是我自己跳的。”白小白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好好好,不是你跳的,你开心就好。”公孙二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忽而奇怪道,“你怎么一直在哭?”

  “啊?我在哭么?”白小白碰了碰脸颊,才发现眼泪根本止都止不住,拼命的往下落。

  “这是怎么了?”公孙二焦急道,“你别难过呀,大人他会好的。”

  “大人?”白小白这会儿冲击过大,许多似曾相识的画面一帧一帧往脑袋里钻,她头疼的没法子细想。

  “没什么……”公孙二看了看一脸莫名的白小白,又扭头去看湖面,欲言又止。

  “怎么?”白小白察觉到异常,心头一跳,双手紧跟着捉上公孙二的手臂。

  “大人他方才跳下水救你。”公孙二见她执拗,低声道。

  “救我?”白小白感觉自己脑袋快要裂开了。

  “对啊。”公孙二看了她一眼,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还能开口说话?”

  “那大人呢?”白小白左右张望。

  “你知道溺水者有求生本能的吧,会抓住一切救命的东西……”公孙二说了一半,看白小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便继续道,“你缠的太紧了,大人救你本就费力,偏生冷水一激,头痛又犯了,是以……”

  “大人他怎样了?”白小白观他神色,心便凉了一截,不安仿佛一把尖刀,就要刺破她的胸口。

  “你别激动,大夫已经去瞧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醒了。”

  “我要去看看。”这一时刻思绪前所未有的混乱,白小白脑海里便只剩下苏不知三字,她扶着公孙二慢慢站起来,未等他开口,便踉跄的往苏不知的寝室跑去。

  “喂,你慢点儿。”公孙二抓了个空,喊了一声,不放心又追了上去。

  这时候已近黄昏,暗色的光线平白显出几分萧瑟。

  脑海中压抑太久的画面不间断的往外涌,白小白由于无法接受这么大量的讯息而微微颤抖,但是脚步却并未放缓。

  她竟然就是那个甩了他两次的小贱人,真是何其可笑。

  白小白想起了过多,却由于太杂而梳理不通,她此刻只想快点去找苏不知,她也不知道要同他说什么,就是特别想见他。

  很快,苏不知的兰亭苑就出现在了眼前。里头人影晃动,每个人都焦急而忙碌。白小白跨进院中,便往苏不知房门处走,将将走到门口,便被一只纤纤素手拦在了身前。

  白小白抬眸看她。

  “白姑娘闷头闷脑就往里头闯,这样可不好吧。”卓青荇收回了手。

  “我是大夫。”白小白强压下焦虑神色,快速解释道。

  “里头大夫可多呢。”卓青荇扬眉笑了,满不在乎的道。

  “苏大人这几个月一直是我照看的,我比较了解他的病情。”白小白心急如焚,却仍旧与她细细解释,话说一半,心里的酸涩便涌上眼眶。

  “是么?”卓青荇迈开步子,从石阶上向下踏了一步,将白小白逼退在房门石阶之外,语气不善的道,“那为什么自从你来了,苏大人的病情反而加重了呢?”

  “这……”她说的倒也是事实,只是这各中是由,又岂是一句话能说的明白的?

  “无话可说了?”卓青荇看着自己指甲上的丹蔻,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庸医。”

  “不是这样的。”白小白极力辩解,道,“既然苏大人同意我诊治他,自然是信我的,卓姑娘又何必……”

  “别说了。”卓青荇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道,“我不会让你进去。”

  “为何?”

  “因为我讨厌你。”卓青荇冷笑一声,转身要走。

  “卓姑娘。”白小白见她要走,一急,便伸手想拦她,道,“我只是进去确认一下大人是否安好,很快便出来。”

  卓青荇厌恶的甩开她的手,白小白本就溺水刚醒,此刻还有些虚浮,脑海中又爆炸一般,被她一晃,顿时眼花缭乱,晃了几晃,差点摔倒。

  “那时候沈自在不要你了,你不就是这样么?一副伤心欲绝柔柔弱弱的样子。”卓青荇凑到白小白耳边,呵气如兰,“除了一边哭一边问为什么,你还会干吗?”

  白小白握紧了手指。

  “喂喂,你这是在哭么?可千万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你这人也太心机了吧。”卓青荇嫌恶的道,“不知对你好的时候你不屑一顾,如今他同我在一起了,你又处心积虑来破坏。白小白,几年不见,你长能耐了啊。”

  白小白没有接话,她却自顾自的又道:“可是怎么不学点好?明明不属于你的,却偏偏还奢望,你就这么虚荣?”

  白小白垂眸许久,也不反驳,默默听她说完,才抬起头,道:“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么?”

  卓青荇俏脸一黑,扭头进了房内,白小白想跟着进去,却被门前守着的两人抬手阻了。

  她立在门前,仿佛看见苏不知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明明只隔了薄薄的门板,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到他的身边。

  如今回想起来,这两个月他的痛苦在她的无知中愈放愈大,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连伤他数次,当真叫她难受,这般一想,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那日他拉了她的手,同天下人说那样的话,她能感觉到他的努力和颤抖,脆弱和执着,可她还是走了。

  那天她也不是毫无察觉,苏不知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满是哀求,他那般做,不过是怕她走了,怕他不信她,他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她,他做了那般的努力,她却还是将他一个人留在了台上,她不敢去想象他的心情。

  “小白,怎的哭成这样。”公孙二从后面跑过来,满脸的忧虑,“怎么不进去,你不是要看大人么?”

  白小白不说话,只是哭。

  “好了好了,跟我进去行么?”公孙二无奈至极,只好先去开门,结果他也被拦在了门外,他一恼,道,“怎的,连我也不让进了么?”

  “大夫说了,苏大人需要静修,最好不要打扰。”卓青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又道,“公孙,求你了,给大人些时间。”

  “这……”话已至此,公孙不好再强行闯门,只好拉了白小白,道,“你也累了,先休息休息,说不定,明儿大人就醒了。”

  白小白立在原地,默不作声。公孙二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拉到石桥前,又不走了。

  “你这是怎么了?”公孙二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溺水溺傻了?”

  “你别管我了,我在这儿站一会儿。”白小白固执的道。

  “你是不是跟苏大人待久了,染上了他的坏毛病啊,好的不学,竟学这些让人头疼的。”公孙二气的够呛。

  “我没事儿。”白小白低声道。

  “真是没办法。”公孙二挫败的挠了挠头发,扭头气呼呼的走了。

  白小白从黄昏一直等到掌灯,又从掌灯一直等到深夜,大夫才挺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来。

  “大夫,苏大人怎样了?”白小白跑过去,拦着刚走出来的人问。

  大夫累了一天,眼睛都花了,刚松了一口气,又冷不丁被黑暗里跳出个人吓了一跳,气的胡子直哆嗦,只道:“小女娃儿,你深更半夜的,想吓死老朽么。”

  “老先生,实在对不住,我就是担心苏大人……”白小白越说声音越小,鼻子一酸,又有些想哭。

  “别哭别哭,大晚上的,怪渗人的。”大夫急忙阻止她,又道,“苏大人最爱乱来了,这回怕是有苦吃,哎。”说完连连叹息。

  “那他……”白小白一急。

  “看造化吧。”大夫摇摇头。

  那一夜,苏不知未醒,白小白未眠。

  ……

  第二日白小白问了几乎所有在房内照顾苏不知的仆从,又拉着老先生聊了许久,终于详细的了解了苏不知的病因,却有些束手无策。这往生城的药石已然没多大效果,大夫已经差人快马加鞭的从邻城去购,却也要好几日来回,就怕苏不知这几日再生变故。这也就算了,最怕购回来的药,也救不了他的命。

  下午的时候,白小白着了长袖长裤,拎了个药篓便上了断崖山,与其在这里干坐着,还不如出去碰碰运气。

  这个时候山上也没什么人,只余虫鸣与鸟叫。高大的乔木遮阴蔽日,树根下则盘旋着一丛一丛的灌木与菌类。

  白小白拨开眼前的枝叶,仔细去分辨角落里的植物,就这般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山道错综复杂,她小心的在树干上做上标记,以防自个儿迷路。

  不知不觉,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笼罩在山林之上,白小白擦擦额头的汗,就势坐在了老树根下,忙了这么许久,仍是一无所获,着实让人沮丧,不过山上夜里不安全,她也打算先回去再说,这般想着,便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了片刻,忽而发现不对,仔细一琢磨,脸色骤然一白,路标被划掉了。

  白小白这下出了一身冷汗,路标被划掉了,说明有人跟踪自己,而且不怀好意。她急忙四处张望,林子里影影绰绰,仿佛隐藏了无数凶险。

  白小白心里发虚,强作镇定,悄悄的往林子里退,无论如何,她得先保护自己。

  “姑娘想去哪里呢?”忽而一人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白小白视线所及,便是背后一道高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