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坏？”

　　既然有事要发生，那就只剩下好和坏的分别，王涛凝视着玉莲，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玉莲很平静，就算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一样会很平静。

　　“我不知道。”玉莲说道，“如果真发生什么，只需要等待就好，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

　　王涛想了想，认真问道：“那有没有感觉到善意？”

　　善意？

　　玉莲轻轻摇头。

　　没有恶意，并不代表有善意，只是没有恐怖在蕴藏，像是只是最为平常的变化。

　　“那么，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王涛问道，“会不会影响到落枫商会的发展？”

　　如果细想，还是有很多问题的，玉莲都不清楚，而仅有的知道，都只是猜测，并不一定真实。

　　猜测，而所知太少，难得正确的结论。

　　“你怎么看？”玉莲问道。

　　“我睁着眼睛看，当然，有的时候，还会闭着眼睛看。”王涛说道，“甚至，不看，也是看。”

　　有些深意的话，玉莲有些明白，却不是特别明白。

　　当然，也不用全部明白。

　　“你能处理吗？”玉莲问道。

　　王涛轻轻一笑，随意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肯定不能确定。”

　　闻言，玉莲摇了摇头，并不评价。

　　王涛耸了耸肩，习惯性地变懒散，又在身体放松之后再度站直。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到处走走看看，兴许还能得到些什么消息。”

　　“我这就出去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把落枫商会给看好。”

　　“说不定，我走着走着，就走到连云城去了。”

　　“那么……再见！”

　　玉莲挥了挥手，便算是说了“再见”，平静的眼眸注视王涛，随他渐行渐远。

　　她知道，他会去连云城，很快就会去。

　　太阳出来了，温暖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冰晶融化，水迹则渐多，空气不冷不热。

　　水在地面行，像是有着目的，要到最温暖的地方。

　　王涛走进了不归森林，把雷池拿了出来。

　　被雷霆劈了几次，体魄得到提升，而且有了抗性，现在应该能够抗下雷霆。

　　能够抗下，只是应该，如今便是试试。

　　雷霆在不归森林聚集，无数闪亮的光砸在大地上。

　　雷霆打人影，打不动人影。

　　过了一些时间，王涛把雷池盖上，收了起来。

　　“痛还是痛的，提升还是有的。”王涛轻轻摇头，“没那么痛，没多少提升。”

　　痛和提升有着关联，既然没那么痛了，就少了许多提升，甚至……提升的程度太低。

　　这点，王涛倒是能够想通，只是想通并不代表能够释怀。

　　不能释怀，但也只能这样。

　　紫金天缕衣又坏了，需要修复，身体虽然能够承受雷霆的摧残和洗礼，仍旧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可是，外表并不能够代表什么。

　　王涛走开一些距离，用冰水洗了洗脸，像是一个饱经磨难的少年。

　　连云城，离天丰镇有些距离。

　　花了两天时间，王涛才以不快又不慢的速度走到连云城，走在因为城主死去而并不平静的街道上。

　　街道充斥混乱，一直有军队走动，但并不能够将一切混乱压抑住，只要军队离开，就有战斗欢快上演。

　　连云城城主死了，少城主也早就死了，都被王涛杀死的。

　　“这么乱的一座城，也不知道现在谁在管理。”王涛叹息，“这样乱，不是给了我机会收下？”

　　“其实，我不想这样的，就在天丰镇多好的。”

　　“真是现实逼人，狠狠逼人。”

　　“我是很无奈的。”

　　轻而无所谓的声音，让一些人听到了，但看到王涛的装扮和面容，所有的意思都发生了改变。

　　王涛很年轻，十六七岁，在许多人的眼中，只是一个孩子。

　　这是一个从天丰镇那种小地方走出来的，来到这连云城，忽然间的变化，还有连云城本身发生的变化，让他不适应。

　　一些想法，在不经意之间便是改变。

　　连云城如今很乱，因为城主死了，而连云城传递的消息，是连云城城主进入不归森林，真正的不归。

　　连云城城主是在天丰镇被人杀死的，但为了管理需要，如今的管理者并没有这样说。

　　绝大部分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而且，天丰镇那种小地方，怎能有人能够将固灵境界的城主杀死？

　　城主死在不归森林，一切都很说得过去。

　　“小兄弟，你来到连云城，可真不是时候啊！”

　　闻声、看人，王涛盯着出现在身侧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温暖而好奇的笑容。

　　一个看起来粗犷的中年男子，身上配着两把刀，一边一把，而双手有意无意地靠近这两把刀，似乎随时准备战斗。

　　粗犷的面容，却又有似笑非笑的感觉，好像有着什么阴谋似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王涛笑着问道，“这里不是挺好的吗？难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觉得很乱吗？”中年男子笑道。

　　王涛点了点头：“是挺乱的，不过，这不很正常吗？”

　　中年男子忽然间为王涛默哀，小地方的人便是小地方的人，一直朝不保夕，来到连云城这样的城池，依旧不变乱的思想，把一座城池和小地方比。

　　这就是小地方的人的悲哀吧？

　　“你的想法……很不错！”中年男子笑着点头，“对了，你之前那一番话，我听起来，始终觉得不对。”

　　王涛微笑说道：“哪里不对了？”

　　“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中年男子说道。

　　“我想，有可能吧。”王涛想了想，“毕竟吧，我有些时候，会有些不正常，你别在意就好。”

　　“我们又不熟，我在意那么多做什么？”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有人想杀你了，喏，就那边的。”

　　王涛偏过头去看，的确看到有两个人向自己靠近，一股愤怒而压抑的气息早已散在空气中。

　　丝毫不掩饰的杀意，隔着很远的距离，驱散了不少知道些所谓的观众。

　　“你确定，他们是来杀我的？”王涛问道。

　　“当然，你和我站在一起，他们肯定会把你当成我的同伙。”中年男子笑道，“对了，等他们过来，你先跑吧。”

　　“我为什么不先跑，要等他们过来？”王涛疑惑说道。

　　“呃……这倒也是。”中年男子微愣，旋即抽出双刀，向前迈出一步，准备战斗。

　　王涛站在一旁看着，脸色有些怪异，没有任何动作。

　　“你怎么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

　　“行了，你快跑吧，等会儿打起来，我可帮不了你。”中年男子无奈，又偏头说了一句，“对了，我叫王涛，我们以后还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