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西皇国,甚至是其他国家那些个王亲贵族,特别是家世渊源都可以追溯到百年以上的家族,发出的邀请函啊!
这么多邀请函,应该有四五十件吧!
就算他是堂堂的一州知府,哪怕就算是权柄更大的总督,也不可能收到这么多的邀请函啊!
如果他这辈子能收到哪怕一两封,哪怕这一两封都是没落的家族发来的,那他也可以用来做珍贵无比的传家宝,甚至可以在临死前,病榻之上的遗言里加上吩咐后人将其好好保管之类的话了。
总而言之,就是这邀请函很珍贵,就算是大富大贵,权势通天的家伙也难得得到的。
而在这房间里,就有四五十张。
少女先休息了一会儿后,才拉过椅子,坐在桌前。
首先,她就将右边一堆直接扫到了桌下。
“又是提亲的。”
左、中、右三堆并不是随意摆设,而少女也不像是第一次面对这些东西了,所以她看都不看,直接扫了右边的那一堆。
那一部分,统统都是各大家族为家族里那些个长子,向某人提亲的。
因为在西皇国中,圣教中人,人人都是神棍,可不是人人都是光棍或者没人要的剩女。圣教宪章中明确有规定,圣教中人可以娶妻,也可以嫁人,不过在那之后要辞去职务罢了。
当然,这一对象包括了至高无上的教皇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
所以,对于任何家族来说,能让圣教圣女甘愿抛弃信仰,而嫁入自己家族,就是一种超强实力的象征。而且,如果能借此和圣教攀上关系,在自己的家族前面冠一个“圣”字,那将是十分荣耀的一件事。
对于这些人的妄想,少女讥笑了起来,
“就凭一封信,几张画像,就想娶走前途一片大好的圣教圣女,这些人真是异想天开了!就算圣女是个黄脸婆,那些个富二代肯定也会趋之若鹜吧!哈哈哈!”
笑完,少女才发觉,右边的那一堆没有扫完,还有一封留在桌上。看来,好像是它刚才躲在最下面,躲过了那一劫。
这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伸手过去,要拿过来,轻轻一扣,又发现它不是漏网之鱼,而是似乎用了某种办法,黏在了桌上。
少女心里一怒,手一用力,就把那信抓了上来。
就听一声嘶拉。
见那封信被强扯了开来,信封正面部分和里面的纸张,被少女拿在手里,而信封的背面则整张留在了桌上。
少女定睛一看,不由得破口大骂了起来。
“靠!用胶水黏的!”
不过,这一怒之下,反而激起了她对这个鲁莽而有点耍小聪明的家伙的兴趣,倒想来看看这信里面写究竟写什么了。
她把手里的那部分平在桌上,揉开,见封面上空白一片,没有丝带,也没有徽章,兴趣便更加浓烈了。
“难道是一个平民小子?是否在某个意外的地方不经意地见过呢?西皇邮局也真是的,这种低等级的信也能传上来。那些人真是想赚钱想疯了,连这些基本的礼仪都不管了吗?”
扯开信封,少女叹了一口气。
“平民小子爱上高贵公主常有,而高贵公主喜欢平民小子而不常有啊!那样的桥段,只会发生在小说里罢了。”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将信封后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见是一张洁白的纸,被整齐地从上而下折成三折。
将之轻轻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清秀的字迹。
少女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感觉上面的这些字应该不是某个少年写的,这簪花小楷,只可能出于某个大家闺秀。
接着,仔细看上面写了什么,并顺着读了起来。
“亲爱的圣女阁下。”
“昨晚,我夜不能寐,闲庭信步,至后花园,见小池水波粼粼,映着月亮,忽想起今夜亦不甚圆,顿时心里甚是惆怅。”
“忽一阵风起,近来,京都的风儿甚是喧嚣了。”
接着,读下去。
“……你这家伙在三天里面还不麻溜地赶回来的话,那这里的香水商场五折活动就要结束啦!”
少女脸上顿时一头黑线。
转而看向署名。
那里却画着一张三笔就可以画成的笑脸,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不觉得,少女想说。
“MDZZ。”
就在这时,从旋转楼梯之下,又转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蹬,蹬,蹬……
一人上了楼来,刚露出头,这边,座上的少女就紧张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信藏在身后的同时对那人面露愧色地道。
“姐姐。”
那人抛来困惑的一眼。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少女急忙回答。
然而她没有想到,她的这般慌张反而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眼神顿时就不对劲起来了,同时那人走了近来,少女也随之一边讪笑着,一边退后了几步。
那人终于走到面前,而少女身后就是椅子,她退无可退,再退就坐到了椅子上了。
似乎像是发现了少女藏在身后的手。
“你手放在背后,是藏着什么吗?”
“没,没……”
少女连连摆手起来,没想到这一动作,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晃到了那人面前。
“还说没!这是什么?!”
那人一怒,一手将信纸抓去,拿在眼前,一晃。
看了少许,她的脸色也顿时一黑。接着,她直接骂了出来。
“MDZZ。”
不过,骂完之后,她将那信纸在桌上一搁,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派快驿,我写一份购物清单,三天之内送到京都,统统都买了!”
“靠!”
……
势姐的轿子在自家宅院后门停下。
轿夫们虽然不解自己扛着的贵客为什么不从正门进,而一定要吩咐从这偏远的后面,这让他们又白白花了许多力气,偏偏他们这趟的钱又是公家给的,肯定也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更多一分,但他们都知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们可以过问的,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把轿子抬好就行了。多走的这一段路,就当作是浪费了。
反正平时被公家压榨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