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前,设在醉香舫最高处的演播大厅里,可谓是热闹非凡。两位南方著名富商、两名身份不详的少年,和一个,额,一个看起来只像是土豪的家伙,他们各带领的战队争奇斗艳,各种拼歌斗舞,最终,由78位裁判,其中包括了5位嘉宾和72位并不存在的媒体每个投出了他们宝贵的一票,最终,那姓战队的小兰以108票的高分获得了这一期的花魁称号。
简短的仪式之后,各嘉宾便带领着他们的“女学员”,到醉香舫后院处去“休息”。
舫上的建筑布局是这样,先是高楼,高楼后是一排环境清雅,仿照江南园林打造,可以以假乱真的院落群。所以远远看去,行驶在河上的醉香舫就像是一条巨兽,它前面高耸的红楼是头,众院落较低矮,变化平缓,所以是身,而翘起来的船后是尾。
与那如众星拱月般的富商相比起来,其他的三人就显得寒碜多了,但这其中也各有千秋。
周八皮是高兴得不能自己,左揽一个,右抱一个,看起来欢快极了,他身边的那两个也是连连陪出笑脸,生怕这地主家的二傻子一不高兴就不要他们佩饰了一般。
那少年则是一脸冷漠地让跟随他的两个少女远远地在他身后,不允许靠近一步,在这个气氛里,显得很是奇怪。
于谦这里,则是冷霜背着琴,默默地走在他的身旁,不发一言。
许久的沉默中,已经走到了曲折的院间小道上,和其他人也逐渐分开,留在于谦身边的,也只有引路的侍者和冷霜而已,于谦见了她身后的琴比她还要大一号,便问她道: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管走在哪里,都带着琴,不累么?要是我,我肯定喊着受不了了。”
回应于谦的,是冷霜不屑的一笑:
“习惯了。”
“也不能这样习惯呀!”于谦朝她稍显得小一些的胸脯看去,分析起来,“你看呀。你老背着这琴,那它就会把你的身体往身后拉去,一拉,俗话说,用进废退,你身上的血液也自然会往背后聚集,这样背后发展起来了,这对女孩子来说可不好,而前面又不发展呢!”
冷霜一嗔怒:
“莫贫嘴!”
不过,她却也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胸脯一眼,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也有了少许变化。
虽然是生气生出来的。
于谦见自己的话终于扰动了她,便知道她的那高冷的防御已被自己打开了缺口,便道:
“你对我说话这么大声,就不怕我不要你了嘛。我知道这醉香舫的规矩,如果惹得客人生气,那你就会遭到惩罚哦。你听过苏三吧?她以前也在这里干过。”
说这话,于谦并不是真正地要威胁冷霜,论脾性,他认为他自己还是蛮好的,懂得讲道理,不管是路边的蚂蚁,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这里只是为了吓一吓她,顺便挫一挫她的锐气。
他不料,冷霜却是一脸满不在乎地道:
“随便。你不要我陪睡,我马上就走。”
被这突然反过来的话一咽,于谦顿时说不上话来,心想这姑娘怎么这样,好像我还在求她一样,搞得我的心里也觉得不爽起来了呢。
幸好他不是那种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所以在冷静地一思考之后,马上改口,弱了下来,道:
“得得得,您牛。”
此时此刻,于谦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凤儿。
心里不觉得就开始将凤儿与冷霜对比起来。
嗯,凤儿和她一样不讲道理,不过,凤儿给我的感觉是炙热的,像是在艳阳天底下,到哪儿都是她,逃也逃不掉。而冷霜就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只想让人逃离。
前面引路的侍者转过头来,对于谦笑道:
“这位客官,您还别说。如您真不要了冷姑娘,这舫主人还真治不了她。”
冷霜一怒:“你莫要说话!”
于谦立即机智地感觉到这里里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此时便大胆地与冷霜抬杠起来,便对侍者道:
“你说!说得爷明白了,爷给你大把小费。”
虽然于谦一直以来恪守惜财如命的铁则,但是在八卦面前,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的八卦面前,哼!钱算什么?什么?你说原则?原则是什么?能吃么。
“嘿嘿。”听到有小费,那侍者就情不得已,偏偏冷霜的身份正如他即将要讲的,还是那种特殊,比他权力大,地位高,却也管不着他,便将他所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怕于谦听不明白,有些地方还添油加醋地像是说书一样地演绎。
说得于谦身边的冷霜是大怒不已,她已经控制不住少女的规矩,要上去将那家伙打一顿了,却被于谦死死地控在原地。
“所以,全部的事情就是这样了。”那侍者长呼一口气,终于将长长的故事说完了。
而听完了他的一番话,于谦也了解了冷霜之所以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和自己斗的原因。
原来,冷霜并不是这醉香舫收买过来的雏儿,在名义上,她并不是属于醉香舫,而是属于那在侍者嘴里,“很是遥远”的,“北方某个小地方”,而那里,对于谦来说并不陌生。
就是大名鼎鼎的滨州青院。
青院那位才是这醉香舫的真正主人,而舫主,只不过是一个管事的,三年一换。
所以,虽然没有成文的规矩,但冷霜在这醉香舫里的地位,自然要比其他人要高,所以与她同龄的女孩子都不得不出来接客的时候,她还能在后院学习弹琴。
侍者还说,依照惯例,冷霜这次花魁争霸赛也是不能出场的,但好像是那边的那位主人传来话,指名道姓要她出场,所以她才出来的。
听到这里,于谦就大致明白了,同时也知道了“那边那位”,对自己是多么“关心”了,便遥望北方,在心中叹道:
“唉!势姐啊,我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你也不应该这样来催我呀!”
很早很早以前,势姐就取笑于谦,说他从四岁起,便跟着那家伙做杀人的勾当,现在也该消停消停,学学她,搞一间小铺子,安定下来了,不过于谦对此倒是嗤之以鼻,反驳道:
“势姐你都更年期了,也不是还没嫁人吗?”
往往这样的结局是某人遭到一阵爆K,经常搞得他第二天瘫痪在床上,用嘴和凤儿打斗地主,任务没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