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烟对着子琴说道：“你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我刚才看到一个东西想买下来，我去去就来。”子琴闻言点点头，目送着凤如烟离开。

　　凤如烟径直走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上，挑了两个样子精巧的面具。一个面具被彩釉装饰，画着浓重的眼影，红艳的嘴唇，面具之上透着娇媚。另一个面具色调单一，不带丝毫装饰，唯有嘴唇向上翘起，朴素简洁。

　　凤如烟带着面具绕到茶楼的后门，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凝声说道：“你们出来吧。”

　　话音刚落，青露、青烟两人从草丛后走出来，跪在地上，齐声道：“请主人指示。”

　　“唉。”凤如烟摇摇头，说道，“以后见到我不要这样跪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么严厉刻薄呢。还有，你们跟我进府之后要称呼我为小姐，知道吗？”

　　“是，小姐。”

　　“一会儿你们就跟着我回府吧，不用暗地里跟着了。我会带你们回府中做侍卫。”凤如烟说道。

　　随后，凤如烟就带着青露、青烟走进了茶楼。一到二楼就拿出面具戴在头上，说道：“子琴，你看我买了什么给你？”

　　“咦？”凤子琴的目光一下被吸引过去，伸手接过凤如烟递过来的面具，兴奋地说道：“这个面具真好看，颜色艳丽夺目，不过姐姐你自己怎么买了一个光秃秃的面具？”

　　凤如烟摘下面具放在手中，轻笑道：“我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可能是缘分吧。我也不是小孩子，哪像你喜欢这样花哨的？”

　　凤子琴嘿嘿一笑，注意到凤如烟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不由得问道：“姐姐，她们是……？”

　　“青露，青烟，快来见过四小姐。”凤如烟说道。

　　“是。”两人走上前屈膝行礼，说道：“见过四小姐。”

　　凤如烟看着子琴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我刚才去买面具的路上，看到她们姐妹俩在街上舞刀弄枪地卖艺，却少有路人愿意解囊相助她们。我看着她们功底不错，就想把她们带进府中。”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快回去吧，晚了恐怕老夫人发脾气什么都不应允你。”

　　凤如烟点了一下子琴的头，说道：“你呀，终于知道回去了。”凤子琴把面具戴在脸上，一蹦一跳地回到马车上。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酉时已过，天已经黑得透彻。四姨娘在门口捏着帕子张望着，看到凤如烟和凤子琴下了马车才稍稍松了口气，急忙走过来，说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老夫人已经派人问过多次，你们赶紧去文香院向老夫人回话吧。”

　　凤子琴听娘亲这样说，悄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娘，你陪我们去好不好？”

　　四姨娘刚要开口，凤如烟就说道：“四姨娘，子琴玩了一天也很累，你赶快带她去沐浴休息吧，老夫人那里我来回话就行。”

　　四姨娘感激地看了凤如烟一眼，说道：“谢谢如烟，子琴给你添麻烦了。”

　　“姨娘别放在心上，安心去吧。”凤如烟安慰道。

　　凤如烟带着四个婢女来到文香院，老夫人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便睁开了眼，说道：“如烟，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凤如烟恭敬地跪在向老夫人叩头，说道：“孙女一时贪玩，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看到大夫人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松动了一下，嘴上也缓和地说道：“罢了，新年图个吉庆，就不责备你了。”

　　“多谢老夫人宽容，孙女以后一定注意。”老夫人的态度在凤如烟的意料之内，紧接着她又向老夫人解释了青露、青烟的事情，老夫人照例询问了两人的家世。好在武乃全为她们准备了充足的说辞和身份，倒也没有引起怀疑。

　　经过一番折腾，凤如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绮烟阁，身子慵懒地倚在床榻上，任由小菡将自己的头饰一一摘去。

　　“小姐，奴婢有个疑惑，您向来不爱管府外的闲事，今天怎么突然善心大发了呢？”小菡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一边问道。

　　凤如烟赞许地说道：“你啊，心思倒挺细致。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她们二人是某个人送来的人情，我就收下了。”

　　小菡不解地问道：“是谁这么有心啊？”

　　凤如烟俏皮地眨眨眼睛，“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