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样看着前面骆默那张满是不忿委屈的脸庞,不得不佩服这厮的无耻。
对于那三个奇葩理由,也是哭笑不得。
自己做不了题目,考出那么一个分数,竟然怪起水土不服,你怪就怪呗,竟然还好意思厚颜无耻的说什么老师不关心不照顾。
你当老师是老妈呢!
虽然内容方面南北确实存在差异,但那也只是在细节方面有些微的改变,竟然还说什么老师不负责任没有单独点拨所以调整不过来。
你当老师是你的知心姐姐呢!
最后那个理由最奇葩,居然说什么徐祥不担心他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对他没有鼓励安慰反而是肆意折辱,根本不配当老师。
你当老师是心理医生呢!
如果根据这样的逻辑,那么作为一个老师,该是得要多万能,才能称得上合格吧。
不过这话作为学生的立场,钱小样可以反驳骆默,但是站在徐祥的角度,以一个老师的身份进行辩驳,会分外吃力。
瞟了眼那张还算青秀的脸蛋,钱小样嘴角笑了笑,又一头趴在了桌上。
……
其他同学,基本上都被骆默这连珠弹一般的炮轰给震住了!
牛叉。
太牛叉了。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一号奇葩,考了一个掉渣的分数,竟然一口气就将所有责任堂而皇之皇而堂之,一股脑全给扣在了老师头上。
偏偏还扣得人家哑口无言。
身在其中的陈贤庆,虽有心踩踏骆默几句,顺便帮衬帮衬徐祥,但是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
就这小子那一张伶牙俐齿,自己上去也就是增加一个炮轰的对象而已。
……
而作为当事人的徐祥,懵逼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前两个星期,这家伙课堂睡觉,被自己问责的时候,他就揪住有钱小样这么一个同类的由头,扣了自己一个不公平不公正对学生不一视同仁的高帽。
而今天,明明是他自己蠢,考了那么一个低得离谱的分数,这家伙却反客为主,不带休息的连续扣了自己三次屎盆子。
把自己说成是一个不关心学生生活,对学生学习上遇到的问题不管不顾,当学生心理出现问题不知道及时疏通引导鼓励安慰的存在。
这些屎盆子,如果换个立场换个身份,就像钱小样之前想的那样,都很容易反驳,可是问题就在,这家伙已经将老师捧在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作为其中一员的自己,根本无从下嘴。
难不成说手下这么多学生,自己难以做到面面俱到,有些地方有所疏漏很正常。
可是这不也恰恰说明不够认真负责嘛。
所以无论怎么反驳,都很容易给对方抓住其中的由头进行攻击。
……
叫你针对我找我茬,现在好了,懵逼了吧,收不了场了吧。
骆默拿着那一张49分的试卷,转身返回座位,大喇喇的坐下。
其实通过今天这么一闹,不仅膈应了徐祥,还打消了另一个潜在的不确定因子。
那就是如果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照既定的发展,自己的第一次模拟考如果和履历上面那个逆天的635出入太大,被有心人寻摸到其中可能存在的猫腻,那么到时候自己将会十分被动很难辩解。
说不得就会有人怀疑自己转学材料的真实性,进而去核实查证。
尽管骆默相信,沙漠里那老东西弄的材料内容可以作假,但是材料本身的真实性应该不会存在问题。
可无论如何,到时候都会引起别人的质疑和关注,而这些,都是骆默不想看到的。
不过,经过今天被徐祥这么一刁难,自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撒泼,通过前面几个不是太过要脸的理由,把自己考了这么一个分数的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
如此一来,勉勉强强应该能够自圆其说,不会因为前面履历上那个逆天的分数落人太大话柄,而使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
……
……
徐祥脸色黑一阵白一阵,那一双躲在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透射出的全是怒火。
“哼,好,既然你推的这么干净,那行,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一定好好关心你,照顾你,等下次月考的时候,你如果还不及格,那你说,到时候怎么办?”
徐祥留了个心眼,没说还考这么一个分数,而是说的还不及格。
毕竟49分张个一分两分还是很容易的,但是涨到及格,这中间还是很有点距离的!
对于徐祥的心思,骆默撇撇嘴,没有点破,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下次我还考不及格,不用徐老师你说,我立马卷书本滚蛋。”
切,有钱小样帮我补习,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及不了格,那这书自己也就真不用读了。
徐祥盯着骆默那张及其欠扁的脸,一字一顿的说:“好,记住你说的。”
“放心吧徐老师,忘不了。”顿了顿,骆默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基本上已经习惯没有你的关心和鼓励了,所以对于你刚才说的接下来这一个月要好好关心我照顾我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自己又不是有病,放着钱小样这么一号美艳校花学霸不用,去要你这么一个对我充满了恶意的糟老头子,那不是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行,只要到时候你别又借着这个由头反悔就行。”
“徐老师,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喜欢出尔反尔的小人似的。”
你哪里只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他娘根本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贱人好不好!
徐祥没有理会骆默,而是将自己的那张试卷在讲台上摊开,粗声粗气的吼道:“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骆默这样的勇气敢于当众向老师叫板,所以,在徐祥那一双怒目的注视下,不少学生都忙慌着翻开了试卷。
和徐祥这么一闹,骆默也没心思听这厮的讲解了,关键是听了他也不懂。
所以,骆默也像钱小样那般,一头扎在自己桌上。
对于骆默的挑衅,徐祥眼皮跳跳,终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