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里两个多月,按理说,一个季节时间快要过去,但两个多月温度一直如此,保持在大概25到29度之间,除了夜晚的时候温度稍低。
是地理位置如此?
”不是。”亚瑟一口否决。
”你知道?”我激他。
”我如果知道一定会如实相告,你以为是你们亚洲人?你们中国还有句什么古语?叫什么三什么?”
话到嘴边留三分,不可全抛一片心。
”是,哪想你们种族混合的,废话就多。”
”you——”
”来呀,打架呀。”
亚瑟深吸口气,摆摆手,”格斗是理智并且有目的,不是用来解决自己的情绪。”
我憋红了脸:”就你情绪稳?你们欧美人的思维跳跃的,情绪混乱,一言不合就开打,我们有儒家,道家,这种事在我们亚洲人这,不会发生。”
”哈,一个连依赖和爱情都分不清楚的人,你觉得这叫思维清晰?”
吵杂声立马停止,我一身的斗志突然软了下来,哪哪都无力。
”呃,对不起……”
”喂,继续练吧。”
”我有点累,有点乱,你让我缓缓,缓缓。”
”好。”
基于某件突发事件,亚瑟决定放我半天假。
————
次日,
我喘着粗气,从地上翻身起来,退开远离亚瑟的攻击范围,同时用右手指对着左手腕点画着,如同以前手机一死机,就做的动作。
那些光线呢,为什么出不来了?
怎么可能打得过他,逗谁玩呢?
影像上的文字开会变幻,就是没有那些攻击的光线。
亚瑟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情绪容易起伏的女人。
气息逐渐平缓,急促的呼吸减慢,耳鸣慢慢消失,我放缓了点动的右手,终于停下,放弃了,
忍着双腿的灌了铅的肿胀感,蹲下身去,双手抹擦满额头的汗,舔添干裂的嘴巴,艰涩的咽了口水。
”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我浑身散发着体力透支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仿佛跨过时光而来。
格雷迪!
愣了几秒,才敢确认,站起身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除了叉胯站立注视我的亚瑟,再无别人。
怎么回事?
”怎么了?”声音再度想起。
”格雷迪?!你在哪?”
”我在第一分区。”熟悉的醇厚低吟的声音。
那,我猛然想到,举起手腕,果然,影像上是格雷迪俯视的脸孔,他在看手腕的影像。
那张直戳人心的温柔面孔,微處的眉眼,饱满的嘴唇在张合:”有发生什么事吗?”
曾经你以为的消失,并没有消失
曾经你以为被覆盖的伤痛,已被翻出
那些美好与不美好,都是黑暗孤寂里的一点亮
它告诉我,我曾经真实存在过这段曾经里。
有的人,不用努力,他就在最重要的位置,曾经在,一直在——
亚瑟靠近:”她很好,我们在练防身术,她表现相当不错。”
”好的,再见,亚瑟。”
”goodbye”,影像熄灭。
”你胡乱的画符号,它可能启动了自动求援。”
”哦,亚瑟……”
”嗯?”亚瑟低下头靠得更近一点。
”你说,为什么不是依赖呢……”
也许你只是习惯了依赖
如果只是依赖,多好。
”呃,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放你半天假。”
”好的,谢谢。”转身。
”等一下,亚瑟摸摸鼻头,”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我双手插在腰带,努力做个耸肩:”我不想聊天,你可以讲故事给我听。”
”……好。”
席地而坐。
亚瑟托着腮,静了静,他在整理思路,”是这样,我有两个朋友,有次和一群人在一起聊天,其中有个姑娘,身材很好,对,然后这个女孩问这两个人一个问题:如果你们两个只有一个生存的机会,你们会让给谁?
是不是女孩都喜欢这种话题?”亚瑟停下叙述,转脸撇着嘴看我。
”也许她暗恋他们其中一个。”我同样托着腮胡乱应付一下。
”或许,”,亚瑟歪歪脑袋继续:”其中先生保持了沉默,女士回答了她的问题,她说,我们在一起的意义就是一起生存下去,所以,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所以,没有如果。”
”那位沉默的先生呢,没有发表?”
”当然有,这位先生等女士说完,才抬头温柔的对女孩说,在我们两人之间,生存的机会,要么都有,要么都没有。”
他在补充女士的话。
”你编的?”我斜挑眼看亚瑟的下巴。
”这是真实的。”亚瑟睁着深棕色的眼睛,表情认真。
”哦——”
如果在我以前的世界,这样的话题,会觉得就是个玩笑,一个抛狗粮的机会。
现在听来,这将会是真实存在的选择。
”那两个朋友,是琴夏吗?”琴夏的爱情故事好像更动人。
”不是,”亚瑟缓缓开口:”现在,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嗯?”我抬头盯着亚瑟更认真的眼睛。
”你愿意和格雷迪一起努力生存下去吗?你愿意和他一起死吗?”
完全的条件反射:”不愿意!”为什么要一起死?我的世界从没教过我,可以放弃生命,活下去的人才有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在我迅速的回答里,亚瑟的眸子暗了一层,他本不期待的目光变得失落。
”因为我不轻易放弃生命?亚瑟,你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呆久了?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
”没有,故事时间结束。”亚瑟微笑起身,伸出个惬意的懒腰。
”你一点都不像个美国人!”我对着一步三摇的背影大喊。
————
”亚瑟,今天怎么不陪我晨跑?”我呼啦推开木门,踩着原地小跑。
白色麻布长衫披在肩头,长衫下是**的结块的上半身,一窝头发如酥软的羊毛一样遮盖了额头,身边立着一位男性,看我推门,回身看了一眼。
”呃,你在忙?”
”对,在商量一些事。”
”哦,那我自己跑去了。”
”稍等一下,”我转身前,亚瑟起身,拿下披着的长衫穿上,看一眼身边直立的中年人。”我们在商量,这次去”头脑”需要领的物需,你也可以给点建议。”
”是吗?”我笑裂了嘴,”那你快记,有好多呢,先写,大米,各种米类都来点吧,还有别的农作物,能拿什么都拿回来,”亚瑟示意中年人记录。
中年人举了笔又放下,面色斯文,语气随和:”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吧,需要什么,直接点了领回来。”
我听下动作,有点奇怪:”他们的东西不都看得很紧吗?还能点了就拿回来?”
”也不一定,可以试试嘛。”中年人的和蔼,亚瑟始终的点头微笑。
”我晕车,也晕人,不能见大人物,会头疼的,你们去就好。”不对劲,转身开溜。
”哎……”,亚瑟舍得开口,几步走进我,到我耳边小声的,”每次第一分区的管理者都需要亲自去”头脑”汇报的。”
这个狐狸!
我保持淡淡微笑:”我那是依赖嘛,治疗这个病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开,所以不要了,我去晨跑了。”以最快的速度开溜。
直觉告诉我这个半美人不安好心,他再哎哎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