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带领我们穿过分布均匀的“蒙古包”,在其中两个间停下,伸手在身前并不大的空白处画下一个符号,眼前又多了一个“蒙古包”,神奇的是,原来并不大的空地,居然够容纳一个“蒙古包”,而且和附近的几个间隙也是均匀的,这里的空间分配搞得跟电脑操作一样。
“这个是“单吉”是亚瑟的。”“前台摆”一个手势,带领我和T11走向下一个“蒙古包”的间隙。
这些蒙古包还有名字?单吉,单间?
“谢谢,w。”前台叫w,也是实验品?
在“头脑”也会有实验品?果然是“头脑”的实验品,跟外面就是不一样,看着多灵活。
一个同样的单吉给了我,晚上就留宿这里。
穿身到了单吉里,果然,空无一物,从外面看,单吉的高度比人稍高一些,可到了里面,是非常开阔的,起码有两层楼那么高。
如果地球上的建筑发展到这个地步,就再没地产商什么事了。
试探着四处走走,看会有什么浮现,没有,什么都没有,要睡地了上不成?
我朝地上扔下随身包袱,一屁股打算坐在地上,哇,它们出现了,一个悬浮的平面,托着了包袱,另一个悬浮平面出现在我屁股下,托住了我,向后面的空气里依靠,椅背出现,原来所有的物体没有事先存在,只有在我们的身体需要时才会出现。
向后又倚了倚,咦,椅背没有顺势向后,不会变成床吗?还是方法不对?
起身,椅子消失,坐下,椅子又悬浮出来,床要怎么弄?
换了各种姿势,也没折腾出床来,倒是其他稀奇古怪,各种悬浮的物体出现,索性在这里玩嗨了。
乏了,就选了一个姿势,在一个类似床的悬浮物体上睡去。
在一个陌生地方,第一次入睡,居然睡踏实了。
晨起,发现四肢可以完全张开,床终于出现了,流线简约,身下舒适的很,一定要困了才能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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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在哪?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看见水源。
总不能这么蓬头垢面的出去问吧,肚子也空落落的。
一道声音传来,“您好,我可以进去吗?”是艾薇儿特有的声音。
“可以。”来的很及时。
从墙体穿进,艾微儿面含舒适的微笑向我走来,步姿优雅仿佛踩莲而来。
“需要清洗一下对吗?我教你。”说话间,一手的符号已经显现,在虚空画出,之后一个半透明的圆柱体,类似浴房一样的物体出现,“现在可以进去了,你可以选择穿着衣服,或不穿,它都可以清洁好。”
这么个半透明的,谁敢脱掉?
“符号记住了吗?”
我微笑无言点头回应,如果在这里生活下去,岂不是要记很多符号?
朝浴房走去,艾微儿没有要躲让的意思,她见我余光朝她瞟一眼,小碎铃一样的笑声响起:“放心,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我试给你看。”艾微儿漫步穿进浴房,果然,从外面看,是什么也看不见。
等艾微儿出来,我再进去发现,这里和单吉是一样的属性,实物与实际空间完全不同,里面又是极宽敞,而且从里面是可以完全看清楚外面。
可是空无一物,拿什么洗?
“画我刚才的符号,清洁就开始了。”
“哦。”我木讷的跟个傻瓜,画出符号之后,周身有什么向我拢来,似微风,似温柔的气流,它何止拢来,是穿进我每一个毛孔,缝隙,还有各个---部位……
是的,舒坦到每个骨髓。
舒坦的就差要睡去时,一切静止,清洁完了?清洁完了。
洗了一辈子澡,从来没有过这种干净清爽的滋味,从里到外到这件衣服,都通透了。
从浴房出来,神清气爽,艾薇儿笑咪咪“拿”出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一位清逸自在,轮廓分明,面色健康透亮的稍带英气的女子,镜子里的女子和手举镜子的艾薇儿,差别居然不大,仿佛两位风格不一样的女子,并肩站立,我满足了。
饮了艾微儿递来的“食物饮”,饱腹感满满的。
“以前它是粉状的,不同的人都跟第三分区反映过,让他们改做成液体,可是第三分区的人都没有理睬,这次送来的,居然是变成液体的了。”艾薇儿语气轻快,美丽的眼睛笑着注视我。
是琴夏,她知道我会来。
"你有话对我说,对吗?”如果没事,需要等一个同性沐浴完吗?
艾薇儿稍点头,没有发声,牵过我的左手,很是熟练的画出启动符号,手腕的奇托浮现,之后又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周身的空气突然感觉诡异起来,奇托又缩回去。
”现在,我们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听到了。”
我不得不惊讶,以艾薇儿在这里的出入自如,还需要防监听吗?
“谁会偷听?亚尔?”
“不止。”
不止?除了亚尔,还会有别人,亚尔在这里就是控制者,难道还有人超出亚尔控制的范围?我睁大了眼。
“你可以问出你所有的疑惑。”
“我--”我简直不知从何问起,问最直接的,“这里有人不在亚尔的管辖范围?”
“是的。”
一个对这个世界有着绝对控制权的人,还会有人不在他控制里?
突然间,这个我以为完整金字塔的世界,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水,一半是火,我要选择站队吗?
有点毛骨悚然。
“是什么人?”
“我和亚尔都称呼他们为--“掠夺者“”。”艾薇儿仿似一点也不觉得有威胁,俏皮眨下眼睛。
“你和亚尔?你和亚尔是一派里面的对吗?那你们之间还存在偷听?”
“对,我和亚儿是一派的,”艾薇儿对我用这个词并不反感,”我和他也将会是共同控制这个世界人。”
挖槽,这才是惊雷,你们是共同的,那么格雷迪呢?怎么听着不对劲。
“你和格雷迪不是····恋人吗?”
这一句,让艾薇儿永远花朵一样的脸色,终于裂出一丝衰败:“曾经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他们分手了?
因为亚尔的介入吗?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疼惜,对格雷迪?愤怒,亚尔?鄙视,对艾薇儿?五味杂陈。
格雷迪仍旧为她做那么多。
我清清喉咙,找回理智:“那你对我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艾薇儿摆回花朵一样的笑容:“第一,一会儿亚尔问你的名字,你记住,不要回答他;第二,亚尔在搜索你时,当搜索到第三分区时,记住,”艾薇儿说着如同命令的话语,脸色还如常的温和美丽:“启动你手里的奇托。”
我花了好一段精力,才整理清她说的话,理清了却无法消化:搜索?搜索我什么?瞬间感觉自己是被脱光一样窥视。
“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感觉自己在发抖。
一下亲和可人的艾薇人,完全忽视我的战栗,是的,她就是忽视,她觉得我应该去承受这些:“他要找到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脑子嗡的一下,是琴夏的恋人!只有他!
我不动声色:”如果找到了会怎么样?”
艾薇儿永远甜美动人的声音,出现了空洞:“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平静。”
愤怒不平倏地蹦出:”天!你们都知道,你们那么多人都知道,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存在哪里,可是你们居然将我推到最前方,格雷迪,确迅,琴夏,还有你,艾薇儿,可是你们都不说,都装着不知道,现在要我承受这些?!”
我想起琴夏幽灵一样的话语:安全不在于你是否知道秘密,而在于你知道了秘密以后,如果度过你的以后。
一群恶魔,魔鬼!
“我会尽力的。”算是达成协议了。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如花的面孔,映出渗人。
“如果我失败了呢?我启动被他发觉了,或是我根本来不及启动?”
“我会帮你的,但如果失败了,所有的后果,你只能自己承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魔鬼!
迷茫恐惧却渐深:“什么意思?"
“无论你是被迫的,还是自愿,当你做出一个决定以后,这个决定所产生的所有间接的,直接的后果,如果有损坏到这个世界,或者有伤亡,都会反噬到你身上,也许只是缩短寿命,也许,就是---断手,断脚,或许,是一个眼珠脱落,再或者,一个肾脏,一个**,一个脊椎突然消失,”如恶魔的声音入耳,让人魂飞魄散,她还要继续:“有可能,这些会一个个发生,但你大脑和心脏一直都很好,直到,其他的都消散腐烂,只剩下大脑和心脏,再也无法运作为止----”
“够了!你是个魔鬼,”我睁红了目盯着她:“你的心和你的外表一点也不配!”
那张脸收回笑意,出现一种童稚无辜:“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又朝我歪一点脑袋:“我不能说假话的,你知道的呀。”
天,这个女人!
我喘着粗气,努力使自己平复情绪。
“我会努力的。”
那只白嫩纤细的手仿佛吐着信子的冷蛇又抚上我左手腕:“有这个真好,而我只能一直躲着他,只怕他问出那一句。”我触电一样缩回,凶狠狠的,“你不是也有吗?!”
她优雅的收回那只手:”我没有。”
“你操作的这么熟练,会没有?"
“是跟格雷迪学的,格雷迪没教你吗?”本来清灵的双目有了一丝魅惑,她挑着眼尾瞄嘲我瞄了一眼。
我吐出一口浊气。
“是呀,没有,看来你也没去拜访琴夏。”琴夏告诉我,艾薇儿压根不敢去第三分区。
一片沉默。
半晌后,这个女人用一层不变的优雅灵动的面孔,对我说:“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