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睡眠并未来袭,但再在院子里呆无可呆,回到屋来,小心地爬到炕床上,这一回惊动了蒋葵生。听到他迷迷糊糊地在问:“出去干吗了呀?”
“撒尿。”
“小孩子真是尿多。”说完就睡过去,又是一阵鼾声。
还当我是小孩,真想一拳砸醒他。
在他鼾声的干扰下,我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屁.股了,我才醒来。洗了脸漱了口,就往河滩走。
蒋葵艳在厨房里问:“文老板,你去哪?”
因为有昨晚见面作铺垫,跟她说话也自然了。
“河滩收货去呀。”
蒋葵艳这下可乐了:“是不是老惦记这事呀?乡亲们才开始在地里拔葱呢。”
我搔搔头皮,心想:也是。返身回蒋葵艳的房中,去找昨晚我披的那件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估计是蒋葵生起床的时候拿走了,他自己房里的衣服平白无故地跑到妹妹房中来了,他会怎么想?我头皮发皱,赶紧回到厨房里来。
蒋葵艳看我急性地过来,说:“莫急,面条一会儿就好,吃了早餐过去也不迟。”
我知她误会我的意思,上前小声地问:“你大哥的衣服呢?”
她记起昨晚匆忙离开中,那件衣服还披在我的身上。
“不见了吗?”
“不见了。”
“兴许我哥自己拿房里去了吧。”
“那……你哥会不会多想?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
蒋葵艳脸红了:“解释啥呀?”
我想这也的确不好解释。说我们都睡不着,不约而同地来到院子里,然后一起谈话,谈得很愉快,谈得很投缘,天气有点凉意了,就找衣服披上,继续谈。事实虽然是这样,他未必相信会这样。可不解释也不行,蒋葵生今日里没问起这件事,总有一天会问起,他相信自己梦游的话,这事就可能这么结了,但他会梦游吗?他不梦游,这衣服又是怎么来的?
蒋葵艳看我还在多想,就说:“多想啥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在我看来,这事可大可小,但无论大小,都叫我不能安心。
蒋葵艳将面条端上来了,放在餐桌上,叫我吃。我没动筷子,问她:“你哥呢?”
“别管他,他大清早就去河滩了。
我还是没动筷子的意思。
“看看味道怎样?我亲手做的。”她说话时,就站在身边,她的眼神显得格外的生动,就象早晨荷叶上盈盈晃动的露珠。
我还是没动筷子的意思。
“你快吃,吃完了,我跟你一起去河滩。”
我奇怪地看着她,说:“你去河滩干啥?”
“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去河滩跟我哥解释能行吗?说你们南方人小心眼的,没我们北方人豁达,果然是。”她说话时,眼睛里透出调皮的神气。
我终于拿起了筷子,这面吃起来还真香。
就在我吃面之间,蒋葵艳已换了衣服出来了。这是一套普通之极的学生服,但穿在她身上格外的得体好看,加上皮肤白晳,眼睛清澈明亮,就令她更显得清爽而迷人了。
一路上,她象风一样,显得轻盈飘逸,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鼻翼嗅到这股清香,心情也变得舒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