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没听完我说话,就放电话了,我心里感觉不好受。
从小店到蒋葵艳家,才二、三百来米,我却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走一步想一步,我究竟错在哪,让姐姐如此生气?
走进蒋家院子,正踏在那块松动的红砖上,我就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蒋葵生忙得连换块砖都顾不上,为啥?还不是看重我的行事!如果我是自私的主儿,他能如此卖劲吗?
我的郁闷顿时不见了。
蒋葵生的儿子正在院里玩,看见了我,“啊啊”地跑过来,我伸出手,他就扑进我的怀里了。他用小手不停地摩挲我的脸,那样子,就象摩挲心爱的玩具。
我问他:“想叔了吗?”
“想。”他回答得很响亮。
答完之后,又朝屋里看了看,再俯在我耳朵上,神神秘秘地说:“我姑也想你。”
这家伙说什么来着?我沉着脸,装作生气了。
他转动那双又大而黑的眼睛,说得比大人还一本正经:“我姑天天跟妈说你。”
现在小孩子鬼精的,屁大的人儿,好象什么都懂。
我进了屋,蒋葵艳正和蒋嫂包饺子。
蒋嫂顾不上手上粘着的面灰,从我手上抢过小孩,哄他自个儿去玩。小家伙看了看我,又看看妈妈,很不心甘情愿地走了。
蒋葵艳问我:“爱吃饺子吗?”
我笑:“那要看谁包的。”
她停了一下,问:“啥意思?”
我说:“是你和嫂子包的,我就爱吃。”
蒋嫂说:“文老板嘴巴真甜。”
蒋葵艳说:“叫油腔滑调。都不知啥味,就爱吃了?”
蒋嫂擀面皮,蒋葵艳包饺子。
这时,蒋葵艳向我递过来一张面皮。
我笑着说:“不太会。”
蒋葵艳说:“你们南方人真笨!不会,跟着学。”
她夹肉馅放在面皮上,小心包起来,两指在边角轻轻一捏,再一路捻过去,一个小巧好看的饺子就放在盘子上了。
包饺子,她显得很稔熟,我一个都没包好,她都包三、四个了。我把我包的放进盘子,又丑又大,蒋葵艳还没看完一眼,忍不住就笑起来。
我自我解嘲地说:“男的,就要大点的,吃起来解馋。”
蒋葵艳说:“一放到锅里就散了,到水里去捞吧。”
三个人都笑起来。
没想到,包一次饺子,都如此的温馨而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