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然只瞥了一眼，就没敢再往那个方向扭头，太辣眼睛，刺激的她心惊肉跳。

　　因为穿戴着口罩羽绒服，她在挤往二楼包间的路上没少引人注目，她和这里太格格不入，甚至有个小姐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是哪个外卖店的，鸭脖子卖不卖。

　　谢小然摆着手逃窜，忽然被人搂住细腰一带，跌进一个浑身酒味的男人怀里，男人一把撤掉她的口罩，露出满嘴大黄牙朝她亲去。

　　大黄牙同伴手里的摄像头对准谢小然的脸，随着音乐节奏急速跳烁的黑白光线下，没人看得清他在干什么。

　　眼见蜡黄的牙齿就要磕到白嫩的皮肤，谢小然柳眉一竖，一记下勾拳毫不手软地挥出，打翻大黄牙的同时，身子一扭，钻进拥挤的人潮，等大黄牙和同伴反应过来，哪里还看得到她的身影？

　　“妈的！给她跑了！”大黄牙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啐了一口浓痰，骂道，“小表子！”

　　同伴悻悻地收起摄像头，“到嘴的钱飞咯。”

　　二楼VIP包厢内，潘亮放下手机，吞云吐雾地喷出一口水烟，摸了把身边小姐的肥臀，说道，“你等半个小时以后再来，我有点事。”

　　小姐撇撇嘴起身，潘亮又补了一句，“老子还不走，别接别的客人。”

　　“我说，”一名面相阴柔的男子在他隔壁沙发躺下，装出喝醉的模样，“她打你是她不对，不过你这报复得未免太狠了吧？”

　　这人就是潘亮在录制《花蝴蝶》现场被谢小然打了以后，扶他起来的那个三线龙套，三线有三线的圈子，抱团取暖用。

　　“你做不做不做钱还我。”潘亮没好气道。

　　“做，做，有钱不赚当我傻？”三线阴柔男闭上眼睛歪歪扭扭的躺好，片刻又把眼睛睁开，“录好的画面记得把我的脸处理一下，别让人认出来。”

　　“是傻。”潘亮冷哼，多好的出名机会，三线就是跑十年的龙套也未必有这次露脸机会大！不过这机会潘亮打算留着自己用。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潘亮按下通话键，含糊不清地说，“颖涵你来、嗝、来啦？我在、嗝、在A808，等你……”

　　说完不等谢小然的回答，率先结束通话，然后学三线阴柔男脖子一歪，架着腿斜靠在沙发上装死。

　　五分钟后，包厢门被人试探性地打开一道缝，谢小然小心翼翼地在门缝里打量一圈，确定没有五大三粗的打手蹲点，才将门推开到正常角度。

　　她走到潘亮身边唤了几声，发现叫不醒他，一屁股坐在旁边泛起了愁。

　　把钱塞他怀里就走？万一被人摸去了怎么办？还是等他醒？可是现在已经午夜了，她想回去睡觉，而且这个地方，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呆！

　　要不，帮他去把单买了吧？谢小然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比较靠谱，既不用守在这里，也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发生。

　　打定主意，她站起来想出去找个人问问收银台在哪里，谢小然从来没有在娱乐场所消遣过，真心不懂这钱应该交到谁手里，才算把账给结了。

　　感觉到身边座位一空，潘亮把眼睛撑开一条缝，见她要走，连忙哼哼唧唧唤了几声，试图引起谢小然的注意，单纯的古人果然立马转身，弯腰检查他是不是清醒了。

　　潘亮是尝到过拳头的滋味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贸然行动，免得和楼下的大黄牙一样，白挨那一下不说，到嘴的熟鸭子也飞了，他动了动嘴唇假意说了些什么话，却又十分小声模糊，导致谢小然不得不皱起眉头，将耳朵凑过去仔细聆听。

　　谢小然侧后方沙发上的三线男扬起手里的微型摄影装备，装备非常精良，不是他这个水平可以买得起，那是尚秀伊把玩过的东西。

　　包厢里的每一个角度潘亮都提前踩过点，现在三个人的位置是拍摄效果最为暧昧的角度，也是最为清晰的，为了提高人脸的辨析度，他甚至把增强娱乐效果的星星灯、小频闪灯和激光灯统统关掉，只留了最普通的照明模式。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潘亮还在LED显示屏上安置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此刻正一闪一闪地记录包厢内发生的点点滴滴。

　　所有的一切都精心策划，只为尚秀伊前两天发到他手机上的那条信息——“给我往死里整！”

　　其实潘亮个人觉得谢颖涵人还不错，但是，尚秀伊的30万更让他心动，好感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谢颖涵这样的靓妞，怎么也轮不到他这只结了婚的穷鬼。

　　把心一横，他迅猛地伸出手臂，死死抱住靠过来的谢小然，将她的脸贴在自己嘴上。

　　谢小然大惊，慌乱地挣扎起来，对于认识的人，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用武力捍卫自己，她以为潘亮就是喝醉了乱来，而不是诚心吃她豆腐。

　　“阿亮，你放开，别撒酒疯！”谢小然抬手勾住潘亮的双臂，企图把它们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但是这个姿势在镜头里更像是两人相拥在一起。

　　“我爱你，你的滋味太销魂了，我还要，再给我一次！”潘亮闭着眼睛瞎嚎，反正这个时候，什么话引人遐想他就喊什么。

　　谢小然叫他闹了个大红脸，心想这人平时看着挺斯文的，怎么喝了酒这么不正经！

　　“你喝醉了阿亮，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谢颖涵！”她低吼。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是真心爱你的！”潘亮继续喊着，他要观众误会她是插足他家庭的小三，所以不管谢小然听不听得懂，只要自己照着剧本走就可以。

　　“搞什么！”谢小然闻言火冒三丈，暗暗后悔没有把萧恩喆或者程浩然叫上一起过来，其实来的时候她有考虑过，但是因为时间太晚，她怕打扰他们休息便熄了念头，如果早知道这只猪这么没酒品，打死她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推搡间，她被潘亮一个翻身按到在沙发上，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压，潘亮竟然还用嘴磨蹭她的脖子，边磨边说一些淫，秽的话语，谢小然暴怒，可是短距离拳头发不出力，她干脆一口银牙发狠地咬上潘亮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