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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越后行——獠(一)
暮色渐浓,渐渐沉寂下来的直江津亮起了点点星火别有一番风情,与之遥相呼应的春日山城则除了灯火通明的天守阁外,只仅有几点烛火摇曳在半山之中。丁麦此时正带着加藤段藏穿行在春日山城中借着墨镜的夜视功能,成功躲过巡查的武士、站岗的士兵以及暗哨,一路向天守阁潜去。而同一时刻的春日山城的本丸御殿大广间内,也正聚集着一群人在商讨议事…
“那么说那件事就没有下文了吗?”坐在主座上年近三十的长尾景虎平静的说道,虽还未正式继承上杉家的家业和家名,但是此时勇战关东北条氏的景虎,身上的威势却与日俱增,只是如此淡然一言,跪伏在面前之人已是额头冒汗,显是压力巨大,紧张不已。
“景虎殿下,非是小人不尽力查办,只是那伙山贼已经被当地本间氏围剿得不知影踪,实难以查找!”说完又低首拜了一下,说话之人正是越后屋的老闆藏田五郎左。
“本间氏?怕是已被他们贪墨了吧?”一旁一年轻武士置喙道,瞧其容貌正是昨日街上举刀之人,村上义利。
“住嘴!殿下面前岂容你这小辈放肆!”其父村上义清闻言怒斥道,心道这蠢笨的儿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只是个足轻组头吗?难道连一点身为客将的觉悟都没有吗?
要知道自从本家领地被武田家夺取后,村上家不得不投奔到了越后长尾家,对于这败战而来的一家人,长尾家的众家臣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并不怎么瞧得上,时间一久村上义清自然能感受得到,所以凡战必争先,历次川中岛合战都浴血奋战在第一线,不仅仅是为了恢复旧领,也为了在众将面前证明自己,但是自己这个莽撞的儿子…
“无碍!”长尾景虎语气依旧平静如水,不起波澜,“五郎左,乃经年事奉本家,当知此事重大,非是一船货物及青苎之货款,尚有本家佘与纳屋的欠款一千五百两金,如此近三千贯之损失,岂可如此懈怠?”
“嗨!”一头冷汗的五郎左大声应道,“小人知罪,必当竭尽全力!”
“恩”景虎点了下头表示肯定,又对左手旁的直江景纲说道,“直江大人,吾观此事颇有牵连,乃当助五郎左一臂之力!”
“嗨!”直江景纲应声拜下。
“尚有何事待议?”有感在比沙门天堂静坐参悟了一天的景虎此时有些困倦了。
“殿下,今日在城下町有一野武士,唤作加藤段藏在众人面前表演吞牛之术,术法颇为惊人,全场近百人尽都落入术中,臣下几人亦不能幸免,若非有一人攀爬树上免于其外且当场喝破其术,吾等皆以为其人实能吞牛矣!”一中年武士跪行出列道。
“哦?”景虎闻言略有所动,“此人现在何处?”
“启禀殿下,当时有一人与之械斗,臣下等未有时机问得其落脚之处!”中年武士继续说道,“臣下观其人言行颇为张扬,显是要扬才露己好为自己谋得进身,怕不多时就会再寻机展露,不知殿下对其人作何打算?”
“喂喂!”大广间上阴暗的隔层中,丁麦对身旁的加藤段藏轻声说道,“正在说你呢!”
“嘘!”加藤段藏对着眼前这大胆的年轻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可没有夜视仪,所以显得格外小心,但听到有人正在议论自己,加藤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用心的听着。
略微沉思之后,景虎微微一笑后说道,“诸位猜猜,若吾之敌手信玄公闻知此人会作何打算?”
景虎此言激起一阵私议,众说纷纭,窃窃私语,有大胆的武士开口说道,“信玄公治政颇有手段,但胆略狭小,数次川中岛合战皆使阴谋诡计,全无武人勇猛向前之精神,若其闻知此人定会重金礼聘,好使之阴谋善使,故殿下当早作决断尽早延揽此人,以防为武田家所用!”此人之发言引起一片附和声,显然武田信玄在越后长尾家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竹俣大人言之有理!”有人附和道,而这被称为竹俣大人的武士即是竹俣右兵卫尉庆纲,乃是长尾景虎的侧近七手组之一,武勇过人性格刚毅,故敢直抒己见。
而在隔层中细听着的加藤段藏也不由点头,面露沾沾自喜之色。
“右兵卫此言有失偏颇,”此时长尾景虎稍稍坐正了点说道,“信玄公之谋略吾虽不屑为之,却亦是其实力之体现,诸位不可轻忽,且吾敢断言依信玄公之心性若知闻此人必定杀之,断不会留用账下。”
“殿下如何断言?”右兵卫似有不服的说道。
“因其是甲斐之虎!”长尾景虎转首看向甲斐的方向说道,“人不伤虎,虎欲伤人”
众人听得似懂非懂,只听到景虎继续说道,“况人持械乎?”
“殿下高智!”明白过来的家臣已低头拜下,由衷称赞。
而木讷的则依然不知所谓,互相干瞪眼,见状直江景纲出声解释道,“非是同类,自不能相安无事,以外来人之身份,此人必不得信玄公信任,却又身怀异能,对善使阴谋的信玄公来说实难以心安,且信玄公亦乃杀伐果断之人,必不惜杀之以安其心!”
闻言景虎不禁点首,说道,“直江大人所言甚是,信玄公虽非妒贤嫉能之辈,但此诡异之术无以制衡,信玄公必不容之!”至此,众家臣方才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连连点头称是,其中不乏几个溜须拍马之辈。
而此时隔层中的加藤段藏一脸的笑意早已退去,一言不发继续听着。
突有人问,“那殿下您呢?”
闻言景虎单手撑地站了起来说道,“景虎之中亦有一虎也!”
长尾景虎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右手,身后的小姓立马识趣的将景虎的佩刀小豆长光递了上来,但见景虎拔刀向前虚砍,慷慨说道,“吾长尾景虎一生坦荡,在比沙门天之庇佑下,每战皆赖诸位奋勇将士用命,以堂堂正正之阳谋对阵诸雄,经历大小十数战未尝败绩,何用此等吊诡谲怪之术,何需此等鬼魅魍魉之徒,即便前路艰难遍布阴谋诡计宵小伎俩,吾必以此刃一一斩尽辟开前路!”
“喔!!”众人闻言振奋莫名皆是拜伏在地,更有甚者已是双目含泪,两眼猩红。
“景虎小儿!”隔层中的加藤段藏已是出离的愤怒,自己苦苦修炼了那么多年的本领,在景虎的口中竟成了什么什么之术显然不是什么好词,而自己也成了什么什么鬼,肯定也不是好话,枉费自己之前还一心想来投靠他,真是错看他了。而此时再看身边这个之前颇感厌恶的年轻人顿感说不出的舒心,还好跟着他一起来了,不然往后岂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何时动手?“挪到丁麦边上的加藤段藏此时对于此行的目的无比热诚,主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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