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浮世抄 39.起步
作者:josech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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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如此委以重任是否太过草率?”私下里歌見裕二找到丁麦慎重的规劝道,“毕竟是事关本家兴衰的大事,大人可要三思啊!”

  “二爷不必忧虑,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其即有才又是落难之身必然想要干出番事业来,不仅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亦可凭此待价而沽。所以短时间内不必担忧,而时间一长本家在佐渡扎稳了根脚,培育出新的人才自也不怕他兴风作浪了!”丁麦侃侃而谈显得尤为自信,“况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此人之仁心、义勇从其言谈行至间可见一斑,所以二爷你就放宽心吧!”

  从一介新进家臣的身份到成为坐拥一城一地的城代需要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大熊朝秀只用了一夜,确切的说只用了半天。走马上任的大熊朝秀便以雷厉风行之势整治了相川町周围村庄的治安,参照歌見町新选组的模式,亦组织起相川町的村民联防组织,因临近矿山取名为山口组,全由十四、五、岁的少年组成,由其自己亲自授艺,分作两班交替巡逻,令得宵小之辈胆颤,一时间海晏河清。

  而大熊朝秀的事迹亦在相川町传布甚广,成为广大民众的偶像,皆希翼能如他一般一日飞升成为城主,故而人人积极事工,殷勤做事,令得效率大为提升。

  但在相川町东北方的山谷中,大熊朝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却在此展露无遗。“大人,今天又死了一人…”说话之人乃是川野名大辅,因祖上曾以开采矿石为生身上有些技艺,故而被丁麦差来作为与力。

  “可有按照《矿业操守准则》而行?”闻言大熊朝秀不禁皱眉,家主派来的奴隶和俘虏可是有限的,死一个就少一个劳力。且特别告知过不可任意使之伤亡,如今半月下来,死掉的人已经不下十人,这还是在有家主特意定下的《矿业操守准则》的情况下发生的,这让自己如何向将人命看得颇重的家主交代?

  所谓的《矿业操守准则》乃是丁麦根据后世经验所订立的矿工事工注意事项,其中包括面对常见事故的应急处理方法,在矿洞中工作应注意的事项,及身为矿工应尽的义务和福利,及违反条例将受到的处罚等等,林林总总约有二十条。大熊朝秀虽然并不完全赞同,但是还是依其上所言而行,效果显然不错,伤亡率大为降低,当然这是和之前在长尾家时相比,但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连续发生事故,死亡人数又蹭蹭蹭的往上窜,让得大熊朝秀也不禁皱眉。

  “大人所吩咐下的事,我等自然不敢违背,自是按照准则而行,但是近日有流言散布,言大人宣示之《矿业操守准则》乃是诓骗之言,乃是要以他们的性命来填矿坑,是以寻矿之时或神思不属或寻机潜逃,方才造成事故连连…”川野名大辅亦是好不易容才从一个战俘的口中了解到他们的真实想法,这才报了上来,要知道那么多天了还没找到主公口中必然存在的金矿,他这副手也是背着老大的压力。

  “混账!”大熊朝秀闻言怒从心生,心想要换做我是家主哪里还管你们的死活,弄什么《矿业操守准则》,直接把这些战俘奴隶拉去填矿也就是了,如今家主以仁心待尔等,居然还不识好歹,真是活该作死,“把俘虏、奴隶都招聚起来!”扔下这句话后,大熊朝秀径直朝自己的屋敷而去,神色之间隐有戾气。

  不消片刻,尚未开过工的选矿场上聚集起了近四百多人,乃是丁家历次战争中抓获的俘虏及因各种缘由而沦为奴隶之人,静静的等候着露台之上武士大人的训话。

  “你们这群残渣!”一改昔日温文尔雅的常态,进入工作状态的大熊朝秀显然并不将面前这些家伙当做自己一样的人类来对待,“十四天了,你们居然连块铁矿石都没找到,还莫名其妙死了十个人,要多无能才能变成你们这样?”

  “据闻你们中间有人散布流言说,我要用你们的命来填矿?”见众人默然,大熊朝秀索性单刀直入道,“所以你们就故意不找到矿脉所在吗?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相安无事吗?”

  “家主大人仁慈,特意写下这《矿业操守准则》来保障你们的待遇和性命,尔等却以此为诓骗之言,自绝于恩典之下!”扬起手中的信札,大熊朝秀继续说道,“既然尔等不信,那我今日就抛开这准则,让你们看看我大熊朝秀在越后国所练就的手段如何!”

  “来人,把寻机潜逃之人带上来!”随着大熊朝秀命令一下,气氛瞬时冰冷了下来,只见几个足轻带着四个戴有枷锁的人犯走到众人面前。

  “在主公面前,我曾立下誓言,十日间必能寻到矿脉,如今已过了四日,按照我在越后国的传统,过一日即需一及首级赎罪,如今过了四日,这四及首级看来刚好!”大熊朝秀大手朝被摁倒在地的四人一指,足轻即举起手中打刀作势欲砍。

  “大人不可啊!”一旁的川野名大辅连忙跑上台喊道,原本以为只是鞭笞一下以儆效尤,但不想怎么就要砍脑袋了?“大人息怒,如今领内新法施行,随意杀人可是要受处罚的,连杀四人处罚可是不轻啊!”

  大熊朝秀及台下众多俘虏、奴隶闻言具是一惊,只是前者惊的是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后者惊的是怎么杀战俘也会被处罚吗?

  “杀便杀了,有什么处罚我自会担当!动手!”比起延误矿洞的发见及开采从而耽误本家的发展大计,自己背负罪名杀几个战俘实在算不得什么损失,大熊朝秀当即示意足轻动手。

  手起刀落,四颗大好头颅带着各异的表情不规则的向着四处滚去,让得周围站得较近的俘虏躲闪不及。

  “啊!”

  “哦!”

  随着一片嘈杂的惊呼声,近四百个奴隶方才如梦初醒般喊叫着,议论着,看向大熊朝秀的目光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惧色,而更深处所藏的则是满满的怨毒与忿恨。

  “尔等即不欲受这《矿业操守准则》庇护,我自用越后之法处置尔等!让你们这群佐渡野郎长长见识!”大熊朝秀说着又举起手中信札。

  “大人!”俘虏中一人壮胆大声喊道,“这《矿业操守准则》所言可属实?”

  “废话,你以为我家主公闲的无事来诓骗你们这些俘虏吗?”一边的川野名大辅受到感染此时也被激起了火气来,“要真用你们去填矿,何必多此一举,你们难道有办法逃吗?”

  “这…”显然这话直戳痛处,令得问话之人无言以对。

  “大人,我之前找到了一处地方有大人所示的矿石!”眼见对方说的合理,流言不攻自破,不一会就有人开始投诚,其余人等亦皆纷纷表示将努力工作云云,这才在漫漫山林中寻到矿脉,开采金矿的工作才由此真正开始。

  而从各种渠道得知此事的丁麦依律对大熊朝秀进行了处罚,鞭刑二十,罚粮四石,以示惩戒。之后又亲自前往相川町大熊朝秀之屋敷,亲自为其敷药,并赐予金五十贯,奖励其寻得金矿的功劳,一心奉公的赤诚!令有权得知此事的少数家臣感慨不已,感叹当真是因祸得福,同时暗下决心定要后来居上。

  与此同时,丁家治下的几大町镇亦在战后步上了发展的快车道,因有丁麦开发的肥皂、甘油、玻璃制品及海盐(经由丁麦改良制盐法后产量激增)等产品,及充足的作坊、人力保证产量,借由之前前田庆次在能登国、川野名大辅在出羽国的活动,开通了与酒田、土崎凑、轮岛、富山、由利、七尾、松波等大小町镇的商道,越州羽州的不少中小商人皆汇集于佐渡,置办各类货物,使得丁家治下呈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而从丁家贩出的各类产品,因质量上乘包装精美(相较于这个时代),受到广大群众追捧,更进一步扩大了丁家,特别是新穗屋在各地的声望,为之后到来的丁家家臣所进行的招商引资,吸引流民,收购原材料等活动沓实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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