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战记 第116章 马夫世家
作者:易山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难得一见的虎斑马奔跑起来跟汗血宝马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的奔跑速度真难用语言来形容,说它们四蹄生风,似乎对它们或多或少是亵渎。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而不知道疲倦,虎斑马也一样日行千里而不知道劳累。

  相比之下,汗血宝马没有虎斑马的来历那样神秘,在地处遥远的西域的哈吉国,汗血宝马也是稀有品种,但是数量要比善阿国的虎斑马多得多。

  汗血宝马的叫声底气十足,所以它一叫给人的感觉要比普通的骏马更有劲道,也更雄浑和响亮。当下,来回在牧马河畔的大草原上驰骋奔跑的汗血宝马陆续在叫唤,惹得赛场上除了虎斑马其它的马匹也都弹蹄嘶鸣以呼应。

  没听到虎斑马的叫声,无论是决赛的选手还是围观的看客,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听罗庚说过,布烈知道虎斑马是轻易不叫的,它若是一叫,叫声就跟虎啸一样,不光包括汗血宝马在内的其它马匹受不了,连人都惊骇不已。

  “虎斑马如此了得,它难道是马和虎杂交生的?”布烈曾问罗庚道。

  “哈哈!有人说是,有人说才不是呢!”罗庚被兄长的问话逗笑了,说,“至于虎斑马是怎样来的,这连我爹都不晓得。但是我爹私下里听别人说起过虎斑马的来历,可真的是不一般……”

  说到这里,尽管是在放牧马群,周围除了三五成群的或是奔跑或是追逐或是嬉戏或是仰头嘶鸣或是低头吃草的马群,罗庚还是神秘兮兮地警惕地朝周围扫视了一遍,确认没有外人他这才小声跟布烈说:

  “说来,兄长未必相信。尽管兄长贵为莫希部落的王子,兄长对汗血宝马也许熟悉,汗血宝马马种来自于汗血宝马,然而要说虎斑马,确是天生地造的……”

  不听罗庚说布烈怎么也不会想到虎斑马天生地造的来历,听说之后,他仍然是半信半疑,但是要真的想弄清虎斑马的来历,确非易事。连罗庚这样的老马夫的儿子都是听说的,更别说他布烈了,还是听罗庚说的,虎斑马的来历跟赛马会上担任裁判的身穿五色袍衣的五位长者的来历一样神秘莫测。

  罗庚说在善阿高原上靠近北边、东北角的山林地带生活有成群结队的斑马,远望横亘于北方拐向东北的群山活像一只俯卧酣睡才醒高扬着头颅的野兽,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兽首山”,高扬在东北角的兽首看似在回头居高临下眺望着千里善阿高原。

  从兽首山位于东北角的山林腹地虎盘大峡谷发源的虎涎河,千古以来终年都流淌不息,它是一条河水清澈见底的大河。说是大河,只是人们这样称呼而已,真要跟世上所谓的大河来比,它又不见得大在哪里。既然从古到今人们都这样说,后人也就沿袭了这一称谓。

  要说善阿高原水草丰茂,这还得归功于虎涎河,虎涎河发源于兽首山东北角酷似兽首的雄奇的山林之中,千百年来它不舍昼夜地千折百回流过善阿高原,滋润的善阿高原水草丰茂,树木成林。

  水草的丰茂,诱惑了种类繁多的动物生活在高原之上,其中就有罗庚对布烈说的成群的斑马。在人稀地广的善阿高原,冒着被藏伏在灌木丛林里虎豹饿狼吞噬的危险,斑马群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都会胆大地来到或近或远的曲曲弯弯的虎涎河的各个支流饮水。

  在善阿国从古到今对于斑马饮用了虎涎河的河水蜕变为虎斑马的众说纷纭的传说来看,怎么说也都绕不开斑马饮用虎涎河的河水。

  荒无人烟的广袤的间或只有个别胆大的猎人到达过的东北高原和山林,传说虽然纷纭,然而斑马引用虎涎河的河水之后,经过数代才有可能蜕变成虎斑马的这个主线确是任何传说的基调。

  “传说是多,说什么的都有,怎么说的也都有。”还是听罗庚说,布烈才晓得罗庚拿他爹现身说法的说辞才更令他信服。罗庚的爹可是一个出生于马夫世家,已经说不清祖上是哪一代开始就给皇家饲养马匹的老马夫了,布烈不信罗庚所言还会信谁呢?

  罗庚说他至今清楚地记得他祖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对他讲过,他爹从在他祖母怀他爹的时候,就吃住在皇家马厩里,一出生他爹第一声啼哭之后睁开的双眼就一直望着马厩里听到婴孩哭声不约而同扭头望过来的群马笑个不停。

  “这孩子呀,命里跟养马就有缘啊!”祖母笑着叹道,幼年的罗庚从驼背驼得十分厉害,额头都快撞着地面的祖母笑容可掬的脸上看出了祖母快活的心情。“能世世代代给皇家养马,做一个衣食无忧的皇家马夫,这样的人生可没白过。”

  祖母是在马厩里离世的,到咽气祖母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刚出生的汗血宝马的小马驹。祖母死得十分的安详,小马驹还没有醒,幼年的罗庚醒了却还以为祖母睡着了,他爹丝毫没有惊动他和依偎着他祖母酣睡的小马驹。

  直到小马驹睡到自然醒,他爹从容地安顿好小马驹,这才背起他的祖母已经冰凉的尸身,一只手拉着幼年的儿子,缓步走出马厩。

  走到旷古高原上,听着虎涎河粽粽流淌的河水声,他爹伤心地把他祖母的尸身安放在虎涎河的一支流边上。而后,父子俩下跪给祖母磕头,看着爹右手按捺住左胸仰望雄鹰盘旋的辽阔的天空祈祷完毕,他们父子俩才起身返回。

  幼年的罗庚虽然不明白死亡是怎么回事,但是从爹悲伤的表情,他多多少少猜到了死亡是让活着的人悲伤的一件事。不时地回头望向躺在记忆里的虎涎河那条支流边上被草木遮挡了视线的奶奶,直到看不见了,幼年的罗庚才死心。

  问爹民间流传的虎斑马的传说是真是假,爹苦笑道:“庚儿,爹自从懂事就在皇家御马厩给养马,从起初饲养普通马匹开始,历练成熟之后到如今专职饲养汗血宝马,爹还从来不曾养过虎斑马,别说养了,连虎斑马的马厩在哪儿爹都不知道,只听说在善阿高原的某处,具体是哪里爹一直以来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