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滔天 150 算账
作者:飞鸳甃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然飞睡了两个时辰,终于欠身而起,摸摸脸,悠悠迈步四周,竟然发现往常散布开来,到处操练的娃娃们一个都没有,不禁大生疑窦:

  “怎么人都去哪了,往常不是很热闹的吗?该不会是搞什么活动把人都喊走了吧。我得找他们出来。”

  想到有事发生,然飞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特别来劲,当即狂蹬脚步,开始走上蹿下,往大堂赶去。

  鞭子腾腾响,五百鞭足足打了一个时辰才停下。围观的众人看久了,也审美疲劳,对非暗渐渐喑哑的喊叫哀嚎没了兴趣。

  迎着旭日的灿烂阳光,非暗真被抽得趴下了,他双手颤抖地撑住地面,苦苦弯身俯下,全身湿透了汗后背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血红斑驳的血肉。尽管许中已手下留情,但鞭打次数实在太多了,他也实在想不通秦老头敢如此定罚,这纯粹是拿人命开玩笑啊:“这老头,心里真每个数啊。还好,没几鞭就完事了。”

  秦木同样不好受,他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我回去得好好改改这门规,这次就当给他们示个威、表个态吧。但我已经得罪了非长老,他和然大人还有那小子的交情可不浅啊,以后恐怕落下嫌隙。看来,事后我得做些补偿才行。”

  “好了,这次惩罚到此为止,乌阳门本非好滥用刑罚宗门,此事不过给各位个惊醒,告诫大家莫犯门规,我们宽恕这些吧,余下的几鞭就不必添上了。”秦木扬起粗糙的老手,发话阻止许中继续挥鞭,让人觉得这掌门还挺仁慈的。其实这不过是和秦木心里没数的严厉形成反比罢了。

  非暗咳嗽两声,缓缓爬起来,腰都摊不直了还呼呼喘气,背上的剧痛实在超出预料,心里越想越觉得秦老头老得疯掉了:这是谋杀啊!后面那几十遍加上来,我恐怕真的要不省人事了。回去这一路,恐怕也难走。

  众目睽睽之下,非暗****着红透流血的后背,脸色痛苦,一手撑着腰,弯的像大虾在烈阳的照耀下缓缓而行,引得众人继续瞩目这罪人的惨样,好好学习,从中得些教诲。

  “雪露,你说,以后我长大后会不会和他一样。”木亦偷偷跑到心仪的女孩身边,小声问她。

  “嘘——别乱说话。”雪露和木亦从小就认识,但现在都离了各自的父母好几个月,在与世隔绝的乌阳门内,两人是相互安慰着过来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我才不会学他呢。我只喜欢你一个。”木亦嘿嘿一笑,立即回到自己所属的队伍中去,随后非暗消失在廊道内,围观人员亦随之而散。

  一行黄白的灰尘扬起,然飞自大堂外而来,风浪刮向四周,让人急忙躲避。

  “少主来了!”

  两三个正训练的队伍被冲开,或者自动分开一条道给然飞让路。在娃娃们的口中,少主一词等同怪兽,然飞的到来丝毫不亚于吃人的年兽奔来。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快给我说说。”然飞揪住一个男娃问,分毫不管照看他们的导师明丽就在旁边看着。

  那男娃见是少主过来,想跑都跑不掉,被揪住马上吓得哑口无言,任然飞怎么晃他都没反应。

  明丽见是他来,也是犯难,她和然飞打交道比较少,不好摸清他的脾性,只得以礼相待:“少主这么有雅兴过来看我们啊。你有什么事还是问我比较好吧,他们还小,不懂事。”

  然飞当即放下手中的“哑葫芦”,转身非常好奇地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们人都不见了,还得我好找。”

  “诺,方才秦掌门主持了一个审判大会,把非暗长老判了淫邪罪,还往刑场上鞭了近五百鞭,都皮开肉绽了,看得我都隐隐心痛。”明丽想得和众多导师差不多,她对非暗的遭遇也很同情。

  然飞一听这话,登即就不乐意了,自己新收的马仔,第二天就被人拖出去打,而且打得还不是一般的种,心想这还了得,我得好好和秦老头算清楚那账。他对背向明丽恶狠狠地道:“秦老头,我这就找你算账。”

  看着然飞疾驰而去的背影,明丽不由松了口气,七上八下地担心着:“又要闹事了?”

  然飞怒气冲冲地蹿到大堂内部,直奔秦木打盹的房间,咚的一下把门撞开。

  果不其然,秦木这老头正在盘坐修息,被然飞毫无缘由地进来扰他清修,怒火烧起来是没完没了:“臭小子,我没去找你麻烦,你倒自己找上门了,怎么了?最近皮痒得厉害是吧?要我亲手给你打痛快吧!”

  然飞跳到桌子上,踩得脚下吱嘎作响,和秦老头气势相当地对峙:“秦老头,你把我的小非非怎么了?快从实招来!我的手下既然被你打伤了,那你就得赔偿!”

  “什么?要赔偿?”秦木对他本来就没好气,当即扬手拍向桌上的然飞:“赔偿是没有的,不过你送上门来,我打你一顿倒有。”

  “我还真怕你不成!”然飞抬出虎裂爪,侧身躲过老头刮来的大掌,抓在了他膝盖上——这阵势完全是以前戏谑熊甲马的套路。

  撕拉——

  秦老头一手打空,膝盖上却被掀开了一个三角,但身体毫发无损,他冷静一下,看着身法了得的然飞来回窜个不停,考虑到他虽然没愚劣,但毕竟是少主,他强行压下火气:“小子,你快停下,别打坏我东西了。你说的赔偿,我已经派人给非长老送去。你大可放心。”

  然飞双眼一眯,停在一个凳子上:“你这老头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的?变性了是吧!”

  “当然,我是掌门,对犯错误的属下关心是必须的。一些金疮药,跌打酒和补品已被送到他寓内。”

  秦木摆出道貌岸然的姿态,心里直泛嘀咕:这小子什么时候把非暗收下的?以后恐怕麻烦不少。

  “是吗?我得核实一下。”

  然飞说来就来,说跑就跑,把整个乌阳门当做自家院子,到处飞奔,一会儿又到了非暗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