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青帝孙仲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所谓忠臣
作者:月下薰衣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彭漾如此一说,孟达不由的担忧尽去,心中开怀,一时旧态萌发。

  恰这时,侍酒佳人,玉手芊芊,正捧着酒壶,为孟达添酒。那佳人,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乳白色的肌肤,如绸缎般柔滑。一身玉白,裁剪得体,身姿婀娜,动静皆礼,既如风中杨柳般温柔多情,又如仙娥般优雅从容。

  孟达心中一荡,把持不住,那女子刚添完酒,正要退到一旁时,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竟然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彭漾见孟达如此色急,不由的无奈摇了摇头,某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看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貌,却不露媚态,举止得当,动静有礼,必然是有两把刷子,在这酒馆是非之地磨练了一身非凡的本领。才敢在这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招揽顾客,做卖酒的勾当。

  心念电闪之间,彭漾嘿嘿低笑了一声,抱着看笑话的态度,自在一边旁若无人地等着看孟达出丑,也好让他长长教训,别老是屡教不改,得意忘形。

  果不出彭漾所料,那女子突然遭此变故,却不惊慌失措。既不拼命挣扎,也不如羔羊般任人宰割。虽被孟达搂入怀中,却恍若没事人一样,十分冷静。反是有礼有节,道:“君不惜下红罗前来结好,妾何能计较这轻微低贱之躯呢!”

  孟达闻言,以为是美女爱他这英雄,想要顺水推舟的从了他,不由嘴咧到耳后根,喜得压弯了眉毛。

  可彭漾却不这么认为,手指情不自禁地在酒桌上这么轻轻一敲,心道:下面就该转折了吧!

  彭漾手指还没离开桌面,余音尚在之时,那女子就忽然话锋一转,道:“只是,你们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爱娶新妇;而我们女子却是看重旧情,忠于前夫的。”

  孟达脸色一僵,他到底是个知道羞耻怎么写的人,顿时讨了个没趣。那女子见机,从容地自孟达怀中离开,依旧是那么优雅有礼。

  两相对比之下,更让孟达难堪,脸色越来越黑,却又无法发作。

  彭漾见火候差不多了,不能让朋友太过难堪,否则日后难免被怨及,凭白地反目成仇。

  遂一挥衣袖,对侍酒女郎道:“你先退下吧!我们还有要事要谈,待呼你时,你再来也不迟!”

  那女子应诺,欠身施礼,碎步缓缓后退,直到出了包间,关上房门,方才转身离去。

  待女郎退去,彭漾端起酒樽,敬酒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男人嘛,子度兄如此,我可以理解。”

  孟达苦笑着叹了口气,自嘲道:“情不自已,一时失态,让老弟你见笑了。”

  彭漾道:“哪里,此乃人之常情。就是我也时常克制不住内心冲动,待人时难免骄纵恣意,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也就是大王心胸宽广,才不以为意,能用我之才。还有就是老兄你了解我,能与我相交莫逆。如今,我是能得罪的基本都给得罪光了,已经是悔之晚矣。既然都到了这般田地,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只管活得是否潇洒恣意。倒是老兄你,可不要学我这般,毕竟我既不治理地方,又不料理军政,只管出谋划策拿主意,占的是个清贵的职位。你却与我不同,为将一方,首在行事谨慎,日后可得小心从事。”

  这话匣子一开,彭漾就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

  孟达虽是与彭漾交好,此时心下也不免有些生气,暗道: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敢开染坊,真教训起老子来了!若不是你自个也有自知之名,我非得挖苦你一番,让你大哥莫说二哥,咱俩都一个臭德行,是以才凑到一块了。

  于是,孟达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继而又岔开话题,问彭漾道:“不知如老弟这样在大王身边出谋划策的谋士,大王是如何安排你们去处的。”

  彭漾见孟达把话题往别处扯,才知他心中不耐,只好接过话茬,道:“这也不算是什么机密的大事,老兄你很快也会得到消息,大王将会把枢密院细分,下辖军令部,参谋部,军政部。军令部由数位大都督负责,和平时期管辖参谋部,军令部和全国五大都督府,战时负责统筹指挥作战。参谋部由我们这些谋士组成,负责根据五大都督府参谋部下属机构提供的情报,制定全国作战计划,为军令部作战提供最好的决策,同时负责协调军政部的管理工作。军政部则是由兵部的部分文官,以及从截教调拨的军事人才共同组成,通过下属在五大都督府的各个分支机构,负责五大都督府的军队日常管理。也就是说日后军队的指挥权、决策权、管理权三者是分开的,只有到了基层,三者才可能重合。同时,军队的后勤则归于兵部,被政府文官把持。如此一来,我们这些谋士也可以在参谋部中一展所才,建功立业。”

  孟达听了,本想说几句恭维的话,毕竟听彭漾这口气,又思及他乃是大王身边的谋臣,这任职参谋部的事情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自己却是在都督府任职,属于下一级机构,日后少不得有事求到他头上。

  只是不知怎地,这话却堵在喉咙处,怎么也吐不出口。最后郁闷地将酒樽内的酒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口气。

  彭漾顿时有些不悦,心说:怎么?我能一展所长,你还不高兴了。他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主,那脸立时就垮了下来,问孟达道:“怎么,你不高兴?”

  孟达也没注意彭漾的反应,自斟满酒樽,一樽酒又是一饮而尽,方才道:“方才,我忽然思及,大王将军队结构如此调整,一环套一环,上下之间层级分明,同级之间不仅职权分明,又相互制约,如同防贼一般防止军中一家独大。想必,以大王之精明,军中必定会如政府文官般,规定三年一任,最多不得连任三届。一想起这些,我的心怎么就痛快不起来。难道是我等不忠心吗?我们的赤胆忠心就这么不值得大王信任吗?为何要如此做,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真是让我等忠臣心寒。”

  虽然解开了误会,可被孟达这么一说,彭漾也开心不起来。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当贼一般防着。

  沉默了一会儿,彭漾方才对孟达道:“子度兄,有些话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不要再像刚才那般口无遮拦。这人无完人,大王也是人,有些缺点,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要体谅。我也在这里给你交个底,别看平日里大家一口一个圣人的歌颂大王,那也不过是我们这些当官的把戏,为的还不是通过吹捧抬高大王的身段,好让大王放不下架子,让他就是要整治我们,也只能用圣人那般温和的手段。大家伙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知道如今这位主难伺候,那眼睛是锃明刷亮,揉不得半点沙子。各种手段,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你也能看到,最近我们这些当官的,很多人都被大王唆使着贵族整治的都快集体跳脚自杀了。如今,往日种种手段,都在叛徒的出卖下失灵了,也只剩下拍马屁、歌功颂德的手段好使了,如何不使劲的用。要不,我们这些当官的,可真就要被整惨了。”

  孟达道:“难怪这一夜之间,从朝廷到民间,个个都改口称大王为圣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们这些文官真会来事,脑瓜子就是要比我们这些直肠子多几道弯。”

  这听起来像讽刺的言语,彭漾不仅不以为羞,反而略有些自得,道:“那是,若是我们这些没有勇力的文官,再不动脑子,那还不真得被头顶上的婆婆们给吃得死死的。”

  孟达又是猛灌了一樽酒,仿佛胸中郁结了很大一股闷气,直言道:“你们文官这些花花肠子,我们这些直肠子的武官学不来。我们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大王如此作为,就是让我想想都觉得心下郁闷,感觉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都被人拿去喂狗了,心寒呐!”

  正这时,包间门忽然从外面被挪开,那原先的侍酒女郎,端着美酒不请自来。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二人情不自禁地同时撇过头,看向那女郎。

  就见彭漾面带不悦之色,叱责道:“奴婢大胆,竟敢不听我的吩咐,可是欺我好说话!”

  那侍酒女郎在门外,颜色不改,端着酒欠身施礼道歉后,浅浅一笑,道:“奴家岂敢,只是有贵人吩咐,不敢不来。”

  彭漾闻言,方才面色一缓,却依旧板着脸问道:“是何人,差你前来有何事?”

  侍酒女郎不慌不忙,徐徐道:“奴家也不知贵人身份,只有信物一件,以作凭证。另有贵人命婢子送上的美酒一坛,良言一句。”

  彭漾鼻子微微‘嗯’地哼了一声,又是眼皮微阖,那傲慢之态仿佛是在告诉女郎说:既然如此,那就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