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忐忑人生 第五十章 训练 一
作者:我来证道的小说      更新:2018-07-14

  他的叔叔容貌锐利,瘦削有如危岩嶙峋,但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永远带着笑意。今晚他身着厚实的天鹅绒长衫,脚穿皮里高统靴,腰系宽边皮带和镀银扣环,脖间还戴了串沉甸甸的银项链。宾格一边吃烤鸡,一边兴味盎然地看着巴哥特。“你今天表现不错。”他做出结论。

  “我母亲说过,即使是未来的国王,一样要吃点苦,”巴哥特说,“而且为了更好的混入帝国,必要的伪装自己再好不过了。”

  “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船长了。”宾格意味深长地看着巴哥特,“你平日那么苦练,只是为了要证明自己吗?”

  “当然,”巴哥特语调平板地回答,“我可以认为,你继续说这种话,对我是种侮辱。”

  “我明白了。”叔叔转头看看大厅尽头高台上的餐桌,“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们的承诺。”

  “举手之劳而已。”

  宾格仔细地审视了巴哥特一番,说:“巴哥特,你非常地骄傲,不是么?我想帝国的军队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巴哥特骄傲地说:“德菲利用起长枪来比我有力,但赢的人是我。多纶剑使得比我好,赢的人还是我。他们真的太弱了,你说呢?”

  “你的确很强。”

  “你回去的时候,跟那些贵族们说了罢。”巴哥特说,“我只要进最强的军队,他们一定会同意,我知道他们一定会。”

  宾格再度审视他的脸庞,“巴哥特,对一个男孩子来说,圣堂的死亡训练营是个很残忍血腥的地方。”

  “我希望这倒是真的。”巴哥特的嘴角向上微翘,他从桌上拿起酒杯,斟满葡萄酒,深吸一口。

  对于这个决定,他早已反复思量,夜里,当其他人在身边安睡酣眠,他却辗转难安。不变得强大,不依靠自己,他能指望别人吗?

  “巴哥特,你恐怕不知道。圣堂守护者是一个视死如归的团体,他们没有家庭羁绊,永远服从于命令。”

  “我有一颗变强的心,”巴哥特说,“我已经做好宣誓加入的准备了。”

  “你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宾格答道,“还算不上成人。守护者是直属圣女的王牌部队,各项戒律严格,包括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在你接触女人之前,恐怕无法想像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我才不在乎那个!”巴哥特火气直往上撞。

  “你若是知道,多半就会在乎了。”宾格说,“孩子啊,倘若你知道发了这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就不会这么急着要加入了。”

  巴哥特听了更觉气恼:“我才不是你的孩子!”

  宾格站起身,“我就可惜你不是我孩子。”他拍拍巴哥特肩膀,“等你在外面有了两三个情人再来找我,到时候看看自己会有什么想法。”

  巴哥特浑身颤抖。“我绝不会在外面有什么情人,”他一字一顿地说,“永远不会!”他将最后一句话当成毒液般吐出口。

  这时他惊觉全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他只觉泪水充满眼眶,最后他站了起来。

  “恕我先告退。”他用最后一丝尊严说道,然后趁其他人看到他眼泪掉下之前,旋风似地跑开。他一定是喝多了,两只脚仿佛打了结,当即与一位女侍撞个满怀,使一壶掺香料的葡萄酒泼洒在地,四座顿时响起哄堂大笑。有人想搀他,但他甩开善意的手,凭着辨不清地面的眼睛,继续朝大门跑去。

  空荡的庭院分外寂静,内墙城垛上只有一位拉紧斗篷抵御寒意的守卫,独自蜷缩墙角,看上去百无聊赖,表情悲苦。除此之外,整座城堡四下漆黑,满是寂寥。巴哥特曾去过一座被遗弃的庄园,那里杳无人迹、沉默阴郁,四下一片肃然,惟有巨石在默默倾诉过往主人的景况。今夜的城堡便让巴哥特联想起当时的情景。

  笙歌舞乐从身后敞开的窗户向外流泻,正是他此刻最不想听的靡靡之音。他气恼自己为何把持不住,随后准备转身离开。

  刀剑铿锵响彻广场。

  巴哥特穿着黑羊毛衫,外罩皮革背心和锁子甲,内里汗如雨下。他向前进逼,对手脚步不稳地后退,笨拙地举剑格挡。他刚举剑,巴哥特便猛力一挥攻他下盘,击中他的脚,打得他步伐踉跄。对手向下还击,头上却挨了一记过肩砍,将他的头盔打凹。他又使出一记侧劈,结果巴哥特拨开他的剑,然后用戴了护腕的手肘撞击他的腹部。对手重心不稳,狠狠地跌坐在地里。巴哥特跟上砍中他的腕关节,痛得他惨叫一声丢下剑。

  “够了!”教官的话音如刀锋划过空气。

  对手揉着手道:“这混蛋把我手腕打脱臼了。”

  “假如用的真剑,他早已挑断你的腿筋,劈开你的脑袋瓜子,砍断你的双手了。算你走运,我们需要的不只是预备守护者,也需要马房小弟。”教官朝其他人挥手道:“把这头白痴扶起来。”

  其他的男孩搀扶他起身,巴哥特脱下头盔,结霜的晨气吹在脸上,感觉很舒服。他拄剑而立,深吸一口气,容许自己短暂地享受胜利的喜悦。

  “那是剑,不是老人的拐杖。”教官尖锐地说,“巴哥特大人,您可是脚痛?”

  巴哥特并不讨厌这个称呼,打从他进来的第一天和教官发生冲突,并打败了他起,教官便这么叫他。其他男孩子有样学样,现在人人都这么称呼他了。他将长剑回鞘。“你有意见?”

  教官大跨步朝他走来,脆硬的黑皮革发出悉悉窣窣的声响。他约莫四十岁,体格结实,精瘦而严峻,一头黑发已有些灰白,而那双眼睛却如玛瑙般炯炯有神。“你想说什么?”他质问。

  “他们太弱了。”巴哥特承认。他的臂膀因为不断挥剑而感到酸麻,如今打斗结束,刚留下的擦伤也开始痛了起来。

  “这叫自大。”

  “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