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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那人此时已经三十有余,正是卫家的主事之人卫觊,见到蔡邕行礼道。
“呵呵,伯儒不必多礼。”蔡邕抚着胡须笑道。
“一别数载,我父已经年迈,而叔父容颜一如往昔。”卫觊笑道。
蔡邕乐呵呵问道:“伯儒,你父亲可好?”
“回禀叔父,我父亲身体也是健朗,只是年迈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次派侄儿过来登门拜访。”卫觊行礼道。
“嗯,你们这些后辈都长大了,我们这些人也都老了。”蔡邕唏嘘不已,可叹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早年的儿子没有夭亡,今日也可以支撑门厅了。
“叔父,我弟弟卫仲道年将弱冠,素来以叔父等文人志士为楷模,至孝过人,性贞静而名理。我父近日时常提起当年与叔父之约定,见侄儿要来府上拜访,特意嘱咐务必问一下,叔父……。”卫觊从席塌上站起来,行了一礼说道。
蔡邕呵呵一笑,手抚胡须慢慢思量。
这河东卫家乃是大家族,现在的主事之人便是这卫觊,受儒学传家的影响,年轻时就学有成就,以才学箸称,尤其以文章而名扬于世。年轻有为日后必定有大成就,文姬嫁到卫家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伯儒远来鞍马劳顿,且去客房休息,此事来日再议。”蔡邕笑道。
心说这件事情还是要事先通知一下几位老友才好,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能让她委屈。
“叔父,伯儒告退了。”蔡邕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人家自然是要考虑一番的,想到这里卫觊也就告退。
蔡邕在卫觊走后,立刻请来了几位好友,卢植、王允、马日磾、杨彪四个老不修闻其事,也是早早过府而来。
秦峰早就坐不住了,进得大厅,向蔡邕等人见礼。
四人大概也知晓秦峰的来意,坐在左侧第一位的王允眉头不自觉的跳了跳,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其他三人也是相视一望,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卫仲道很早就已经倾心蔡琰了,只是卫家还没有上门提亲,而蔡邕也没有露出结亲的意思。如今,卫仲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知道了秦峰和蔡琰的暧昧,因此卫仲道一下就急了。
若是蔡琰跟着秦峰走了,哪还有他卫仲道的份儿。
卫仲道一脸急切,带着一个侍从飞快的进入大厅,眼中闪烁着焦急的眼神。
“拜见老师,拜见各位先生。”卫仲道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衣衫有些凌乱,不过此时卫仲道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心思都飞到蔡琰身上去了。他恭敬的朝蔡邕,以及王允等四个老家伙行了礼,目光才转向秦峰。
顿了顿,卫仲道笑着说道:“师弟,师兄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备下礼物,还请师弟见谅。”说话的时候,卫仲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秦峰恭敬的朝卫仲道拜了一拜,笑说道:“师兄见外了,自家兄弟何须多礼。”
秦峰心中鄙视卫仲道,可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他目光落在卫仲道身上,只见卫仲道身高近一米八,面白无须,眉清目秀,一袭天蓝色长袍,端的是一个清秀美少年,翩翩佳公子,只是略显苍白的脸,以及暗淡的眸光中透出一股病恹恹的感觉,使得卫仲道整个人显露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和秦峰客套了一句话,卫仲道便不搭理秦峰了。卫仲道走到蔡邕身前,一撩衣袍,砰的一下跪了下来。
“仲道,你这是做什么?”蔡邕愣了一愣。
卫仲道立即说道:“老师,弟子想迎娶文姬妹妹,还请老师应允?”
“仲道,你先起来说话。”
蔡邕面沉如水,缓缓说道。
此时,站在旁边的秦峰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短命鬼卫仲道说白了,就是抢人的。
卫仲道听了蔡邕的话,摇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老师,弟子仰慕文姬妹妹久矣,老师若是不答应弟子的请求,弟子就长跪不起”
蔡邕眉头微蹙,呵斥道:“你先起来再说,否则一切免谈。”
语气刚硬,没有丝毫缓解的余地。
卫仲道一听,偏头瞟了一眼秦峰,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目光。他略微思索,便站了起来,蔡琰是蔡邕的女儿,想要迎娶蔡琰,首先就要征得蔡邕的首肯,否则一切免谈,因此听得蔡邕语气严厉,卫仲道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老师,弟子是真心喜欢昭姬妹妹的,您就答应弟子吧。”
卫仲道毕恭毕敬的站在蔡邕身前,再一次说道。
蔡邕眉头皱起,脸上满是不耐之色。
不过望见卫仲道一脸决绝的模样,蔡邕心思一动,说道:“仲道啊,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师可以决定琰儿嫁给谁。但是琰儿是老师唯一的女儿,老师心中希望琰儿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因此老师不干涉琰儿的婚事,若是琰儿喜欢你,老师答应你也无妨,若是琰儿不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你看可好?”
卫仲道闻言,眉头一扬,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他拜蔡邕为老师已经好几年了,与蔡琰也是经常相见,感情还是不错的。
而秦峰与蔡琰相处的时间不长,感情自然没有他深厚了,卫仲道一想到这里,心中便如同抹了蜜一样,他朝秦峰笑了笑,眼中露出挑衅的目光,然后回头望向蔡邕,欣喜道:“老师,让文姬妹妹出来,文姬妹妹一定会选择我的。”
蔡邕点了点头,满带笑意的吩咐侍从去请蔡琰去了。
蔡邕笑了,卢植等四个老家伙也笑了。
秦峰同样是笑得灿烂无比,他心中暗道:比就比,谁怕谁呀。这情景让卫仲道心中疑惑,怎么都露出笑容了,不过卫仲道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个,因此就等着蔡琰出现了。
不一会儿,蔡琰就出现在了大厅中。
只见蔡琰身穿一件绯红色长裙,外罩一件貂皮大衣,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卫师兄,你怎么来了?”蔡琰一进入大厅,就见卫仲道站在蔡邕旁边,欢喜的说道。
卫仲道闻言,顿时笑了,笑得璀璨无比。
卫仲道眼睛都笑得眯在了一起了,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一样。
看,看,文姬妹妹就是喜欢我的。
卫仲道心中似抹了蜜一样,急忙朝蔡琰走去。
可是这时候,蔡琰目光一转,朝秦峰笑了笑,然后疾走两步,绕过卫仲道,跑到秦峰身旁,拉着秦峰的手,嗔怪道:“秦先生,琰儿好想你,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琰儿呢,是不是不喜欢琰儿了,哼,大坏蛋。”
蔡琰一脸嗔怪的神情,嘟囔着嘴,端的是妩媚诱人。
秦峰淡淡一笑,帮蔡琰撩起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又揉了揉蔡琰的小脑袋,朝卫仲道露出挑衅的目光。
坐在正上方的蔡邕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两下,虽然眼前的这一幕是他希望看到的,可看到秦峰这么**蔡琰,蔡邕心中恨不得冲上去揪住秦峰,狠狠的揍两拳。至于下方坐着的王允四人,则是面色涨红,眼中闪烁着浓浓的笑意,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此时此刻,最尴尬的无疑是卫仲道。
本以为蔡琰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形势突变,蔡琰一下投到秦峰的怀抱中去了。
卫仲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好半响,卫仲道才恢复了过来,他望向秦峰的目光已经是充满了怨恨,恨不得将秦峰千刀万剐。虽然卫仲道愤怒,却没有体现出来。他的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看向蔡琰,说道:“文姬妹妹,我已经向老师提亲了,想娶你为妻,不知姬妹妹意下如何?”
卫仲道抓住蔡邕的话柄,只要蔡琰同意了,蔡邕也就同意了。
而蔡琰虽说古怪精灵,但非常孝顺蔡邕,自然是不会反驳蔡邕的话,既然蔡邕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因此卫仲道觉得自己很有把握说服蔡琰。
“哦,卫师兄提亲了?”蔡琰摇晃着小脑袋,娇笑着问道。
卫仲道连忙道:“是啊,是啊,我已经向老师提亲了,老师也没有反对。”说话间,卫仲道还添加了一句蔡邕没有反对,那自然是默认了。
只是,蔡邕也没有出言反对,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蔡琰秀眉一样,问道:“卫师兄,琰儿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晓按照周礼《礼记昏义》说:结亲需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过程,而第一步纳采更需要请媒妁往女方提亲,可是卫师兄带着一个随从就来了,莫非是卫师兄准备给自己做媒么,好似这样给自己做媒的更古未有。”
蔡琰眨眨眼,眼中闪过狡黠之色。
“琰儿真聪明。”秦峰夸奖道。
蔡琰抬头望着秦峰,小手握成拳头,笑说道:“那是当然了,琰儿可是很聪明的哦。”
卫仲道闻言,心中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想把蔡琰绕进去,让蔡琰同意了婚事,蔡邕也就没有话说了,没想到蔡琰居然知道结亲的程序,倒打了卫仲道一钯,使得卫仲道尴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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