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地瞬间,我正尴尬地把手从她背后抽出来。
蕾蕾扫了我一眼,就问我在干嘛。
我顿时就觉得尴尬,讪笑了一下,嘴里一时竟然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仓皇之中,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于是假装色迷迷地朝她胸口瞄了一眼。
蕾蕾看了我的表情,笑骂了一声馋猫,大晚上都不老实。
我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说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不然的话,都没法子跟她解释,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怀疑你有问题吧。
蕾蕾放过我之后,直接就拿起了电话。
可是就在她目光扫向来电显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蕾蕾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讶然。
我也扫了一眼,手机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备注,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么晚了,我疑心是骚扰电话,就劝她不要接了。
蕾蕾说不行,万一是客户的有急事找他就麻烦了。
说话间,蕾蕾就已经接通了电话。
她只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紧接着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变,用一种惊疑的目光盯着我。
我被她那个目光看的心里发毛,就问她怎么了。
蕾蕾迟疑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电话是找我的。
我被她说的一愣,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心里奇怪,不知道会是什么人,找我的电话,竟然打到她那儿去了。
我疑惑地问了一句真的吗,蕾蕾点点头,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
就在我们两个人的疑惑之中,我接听了电话。里面立时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一听就愣了,里面传来的竟然是中山装的声音!
中山装的声音很急,听到我的声音后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气,说总算找到我了。
我却一阵子一阵子地犯迷糊,心说他是怎么把电话打到蕾蕾手机上的。
就算让我现在马上说出蕾蕾的手机号码都难,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陌生人。
而且我记得,我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蕾蕾的电话号码。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中山装本来就认识蕾蕾,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把电话打到蕾蕾那里去的。
想着,我就看了蕾蕾一眼。
此时蕾蕾的眼神里多少有一丝的愠色,随即就抱怨我说,怎么可以把她的电话号码随便告诉其他人呢。
我做了一个很无辜的手势,表示我没这么做,不过蕾蕾显然不信。
这样看来,他们的确是不认识,但这件事就解释不通了。
这么看,他们两个应该是不忍似乎。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我想起我的手机上有和蕾蕾的通话记录,只要能拿到我的手机,岂不是就能拿到蕾蕾的电话号码了吗。
可是我的手机一只都在赵小蕊的棺材里,今天晚上,我就是被自己的手机给吓跑出来的。
难道说,有谁在半夜的时候,打开了赵小蕊的棺材,把手机给拿出来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个念头来:昨天王秃子和我的手机上,都接到过一个诡异的电话。
每次的电话,都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打出去的,以至于直到现在,我还对这两件事心有余悸。
现在,就在半夜,一个来历不明的电话,竟然打到了蕾蕾的手机上。
这个情形,和先前的情况实在太像了。
我心里忽的一寒,这一次谁又能保证电话真的是中山装打过来的呢。
这些想法在我脑子里闪过,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
想到这里,我在电话里,对中山装的态度就已经发生了了变化,开始询问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还有最重要的他是怎么搞到蕾蕾的手机号码的。
中山装在电话里的语气很疾,说这些以后再跟我解释,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我去找他。
说着就给了我一个地址。
我听了地名就是一愣,是距离这里三十里地开外的一个小镇子,中山装怎么会跑到那儿去了。
他直接把我的问题给略过了,使我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狐疑,这个人真的是中山装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要顾左右而言他呢。
如果电话里的人不是中山装,那又会是谁呢,他又为什么非得半夜让我去一个根本就不相干的地方呢。
我一下子就纠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听出了我的犹豫,随口就问我是不是不相信他。
我心说当然是不相信啦,这深更半夜的,你说想让我去我就去,尤其是在这种极度诡异的情形下,那我也太不把自己这条小命当回事了。
电话那头的中山装沉了一下,忽然问我还记不记得在老赵家木剑断阴亲的时候,木剑的指向。
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中山装紧接着说,当时他的目光是和木剑一起的。
他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当时的情形下,木剑指向我的时候,中山装也发现了这件事有古怪,所以目光也盯向了我。
就在那一瞬间,我们两个的目光有过短短的交错。
这件事在场的人里,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电话那头这么说,就是要向我证明,他就是如假包换的中山装。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相信他。于是就问中山装,为什么跑到那个地方去了。
中山装在电话里告诉我,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赵小蕊的死因,不然接下来的事情根本就没法做。
我心奇了一下,赵小蕊明明是死在外地的,跟三十里地之外的一个小镇子怎么会扯上关系了。
中山装说这个地方很重要,但是电话里说不清,所以让我现在就过去,一切面谈。
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要半夜让我赶过去。
不过我听的出来,他很心急,不然的话不会是这种语气。
我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就开始换衣服。
蕾蕾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我换衣服。
等我换得到差不多了,她忽然说了一句不想让我去。
我听了一愣,问她是什么意思。
蕾蕾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她本能地感觉,这个时间不应该出门。还跟我说了她们老家流传的一句话: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撞到鬼。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心说,何必用得着总有一天,我今天晚上就有点撞鬼了。
但是中山装在电话里说事情很严重,必须让我现在就过去。我虽然跟他认识不久,但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危言耸听的人。
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我告诉蕾蕾,这件事可能会关系到我的性命,我必须去。
蕾蕾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忧,显然是对我这一行不放心。
看到她那种眼神,我心里不由得一暖,于是安慰她说没事的。
把蕾蕾安慰得差不多了,我打了一辆夜车,就直奔中山装所说的那个镇子了。
夜路并不好走,车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中山装所说的那个镇子。
这个地方不同于县城,四下既没有路灯,更没有任何照明的设施。
尤其是现在深更半夜,镇子上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乍一下车,四下乌起码黑的一团,就跟到了荒郊野外似的。
我从暖和的出租车里出来,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随即就裹了裹衣服,朝着中山装说的那个地方赶去。
可是到了之后才发觉,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四周寂静一片,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狗叫。
我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
我的心逐渐开始往下沉,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