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女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作者:都市风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哎,你一家人为我的家人所做的事也够多的了。”

  “你怎么又来了,又来客气了。”温沛枫这话一出口,陶梅就这样说;今天如果不是看着他还在伤心的份上,她肯定又生气了。

  吃完饭后,陶梅问:“下星期六,你要干什么吗?”

  “你有什么事吗,要帮忙吗?”

  “没什么事,有空,就约赖珠一起上白云山。”陶梅想多一些时间同他待在一起;想通过这样,让他能早一点摆脱心中的痛苦,治愈那破碎的心。

  “白云山,很想去;我来这么几年,还未爬过呢;但我还要去打工,我已同老板定好了的。你就同赖珠去吧。”

  “我俩经常去爬,你能去的话,我们的兴致会更浓的。”陶梅还是在争取他能去。

  “不啦,我下次再同你俩一起去吧。”

  “那好,到时,我再找你。”

  “你回家还是回学校?”

  “回学校。回家,明天又要早起好多,这样会影响妈妈的睡眠,一早就起来为我忙早餐。”

  “你不会随便到哪吃一点就行吗?”

  “妈妈不同意,说整天到外面吃,不卫生,口口都是地沟油。”

  “这也是,我打工一带的那一些小饭店,所使用的那些油,看起来,真的很不卫生。”

  “那你也少吃一点那的饭了。”

  “我倒是无所谓,能吃饱,不多花钱就行。我有抵抗力。”温沛枫笑了笑说。

  “长期吃这样的,还真不行。”陶梅还是很不放心地说。

  “哪能长期,毕了业,一回到家乡,连这个都吃不上了。”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陶梅听到他这句话时,心里一阵酸楚,好一会儿,她才这样说。

  “我也相信,地区差异,贫富差异,总有一天会改变的;但这一天,看来,来得一定不那么容易,更不会那么快。”温沛枫说。

  “这个话题,真的说不完;时间不早了,走吧。”陶梅知道这样的话题一说起来,温沛枫一定会刹不住话盒子的,就提醒他。

  这样,俩人就一起向公交车站走去。一会儿,有一路车来了,是路经陶梅的学校的。

  “一起上车吧,我送你。”温沛枫对陶梅说。

  “不用了,不早了,我先走。车站就在学校门口,安全。车一来,你就回去,不要再在这里停留了。”陶梅是多么想同他多待一会,但时间的确不早了,不想影响他休息。

  上车后的陶梅,车一路开,她一路向他挥着手。他也一样向她挥着手,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辆车子。

  陶梅一路上还为刚才他那不明确的态度而忧心忡忡,而她一时又想不出一个能解开这个结的主意。她很明白,他之所以还是这样的态度,不是不爱她,而是他考虑到俩人家庭背景的不一样,又会重现同卢腊梅那样的状况;看来,如果能有办法解开他的这个心结,阻力也就不会再存在了。她想着想着,就到学校了。

  当她回到宿舍,那几个已睡下了的室友,一听到开门声,就一个个都爬将起来,还未等她坐下,就七嘴八舌地开起了她的玩笑。

  “一下了课,就看不到人影了;不谈就不谈,一谈就谈到深更本夜,亲嘴甜不甜?”睡下铺的一个叫玉洁的同学先说。

  “尝到恋爱的味道了,上瘾了,是不是,恋爱真好呀。”睡下铺的另一个叫雅娣的同学,还未等陶梅回嘴就接着说。

  还有更露骨的,是同她一样睡上铺的叫丽君的那一位,翻过身来还把头伸出床外,问:

  “是不是开房了,感觉怎么样?”

  她这一问,陶梅就不放过她了;脚踩下铺,一只手抓住床沿,一只手就捅她的胳肢窝,一边捅一边说,是这个样是这个样……这让那个同学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不闹了,不闹了,小声一点,再吵,明天又得挨批了。”玉洁说。

  这样,陶梅才停下手。

  “陶梅,想不到,你这个小不点,还有这么厉害一手。”四个人中,就她个子最矮小,所以被捅的丽君这么说她。

  “还有更厉害的呢,再惹我,我不把你整死,是便宜你的了。”陶梅笑着说

  “人小鬼大,一点不假,”丽君又说。

  “早知道这个,还不叫我做师傅,”陶梅说。

  “师傅——”三个同学一齐拖长了声调。老实说。四个人中,就算她的成绩最好,门门功课都在她们的前面;平时哪个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她而不去问老师。她就在身边,很方便,她也能解释得一清二楚。

  “这还差不多,”陶梅说。

  “你就不能谦虚一点,”玉洁说。

  “一谦虚,你仨又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一下子是师傅,一下子又是老子,以后有我们好受的了,”丽君这么说。

  “你没看到她那天在泳池的那个摆谱样子,看到了,真不想活了。”那天,看到过陶梅同温沛枫游泳的玉洁说。

  “真可惜,下一次谁看到了,一定叫我一声。要不,师傅你行行好,下一次他来了,通知我们一声。”没见过那天情景的雅娣和丽君一齐这样说。

  “那天,你俩没看到呀,真可惜呀,那天,当我看到她的那一个,要不是怕得罪了师傅,真想走上去抱他一下,咬他一口!”玉洁说。

  “有福同享,有福同享,下一次,你哪个想抱就去抱,想咬就咬吧。”陶梅大大方方地说。

  “真的,你不吃醋,真的不吃醋?”一个个都这样问她。

  “我吃什么醋,他是属于国际的,国际人。看到******,我都想去抱去咬!”陶梅很自豪地说。

  “可是,自古都是红颜薄命,美男多情;你得注意一点呀!”丽君这样说。

  “丽君,你不说,我们还未注意到这事;那天呀,当她的那个走向泳池时,不但我大饱眼福,你看那些女同学,一个个都像是企鹅那样伸长脖子盯住他呆啊!”玉洁说。

  “这样说来,陶梅,你真的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雅娣说。

  “但是,不管怎样,谈总比不谈要好。别人都以为你的那一对东西是假的呢,只有我们这些室友才知道你的那一对东西是真的。学校里的男男女女都以为你没信心谈恋爱呢。终于,你也会为一个男的而心动了啊。”丽君说。

  “说真的,我们都为你不处对象而心急呢,真担心你会变成‘剩女’。”玉洁说,

  “我们还为你不是变性人而辩护过不知多少次了呢;很多男女同学都说你是变性人呀,还听到一些男的说你有性恐惧症呢。”雅娣说。

  “真的感谢你三位的关照了,为我的名声而作出这么大的贡献!其实,以前我也不好受,看到你们一个个地带着男朋友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我也心酸呀。”陶梅说。

  “那什么时候,你俩一起请我们仨去涮一顿,中秋节吧,中秋就快到了?”仨人一齐说。

  “耐心等吧,你们这些饕餮。不说了,我要洗澡了。”

  “哎,还没混上吃的,就先挨起了骂;还是睡觉合算,睡觉啰!”玉洁回了一句。

  而陶梅上了床,还是入眠不了;她还是为温沛枫那种还是顾虑重重而造成对俩人的关系不明朗的态度在苦恼。而在朦朦胧胧的睡眠中,她作起了梦:一会儿梦见到她同温沛枫一起在九寨沟的雪山上飞呀飞呀;一会儿又梦见同他一起在五花海边的花丛里追呀追呀;一会儿又梦见那个精灵手捧鲜花向她飞了过来,要同她拥抱要同她亲吻……直到起床的铃声响起,她还在这些甜梦中“咯咯”地笑着。丽君给了她一巴掌,她才跳醒过来。

  不久,中秋节说到就到了,整个冠州市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人们互相之间送月饼呀送水果呀,还有送金送银的……一个偌大的冠州市大小马路都是车满为患人满为患了。

  在前几天,陶梅在学校里忙里偷闲,上了一趟街,买了三盒莲香月饼就往温沛枫的老家寄了过去。这几天,她天天在盼,盼什么呢?她是在盼白雪的电话——她希望这些月饼能在中秋节到来之前,白雪告诉她收到月饼了。她寄去的不仅仅是几盒月饼;她寄去是一片真情,一颗热腾腾的心。她知道这样的月饼,奶奶爷爷还有白雪都是没吃过的。她要使他们能在团圆的节日里,也能像城市人一样享受到节日的愉快;中秋之夜,他们也能在皓月之下,对着大山对着荒漠拜月赏月,也能同城里人那样吃上香香甜甜的月饼。而一直到了农历八月十四,还是没有白雪那的什么信息。她就在心里产生了失望,以为月饼是不会依时寄到的了。

  而让她了想不到的是,到了十五那一天的晚饭时间,在学校的饭堂里,正要打晚饭时,白雪来电话高兴地说:

  “姐姐,不,嫂子,你寄来的月饼,我们刚刚收到。爷爷奶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他们叫我马上给你电话,说要好好感谢你。还要我告诉你,奶奶的病全好了。奶奶要我问你好。我说完了,到你说了。不,不,还有,是爷爷奶奶一定要我叫你嫂子的。”

  她一边打开手机一边赶快跑出饭堂去听。等到白雪一口气说完了后,她说:

  “白雪,代我问爷爷奶奶好;你叫我嫂子,就不怕你哥骂你吗?”

  “他要是骂我,我不怕,那是爷爷奶奶叫我这样叫的,不,我更乐意这样叫。哥哥要是骂,就由他骂去,骂也要这样叫。”

  “记得把书读好,还要奶奶注意营养。”

  “嫂子,我的成绩可好呢,门门功课考试都是满分呢。”

  “那好呀,我为你高兴。妹妹,先这样,我要打饭了,饭堂快要关门了。”

  “嫂子,你还未吃饭,那你赶快去打饭吧。”

  “挂了,妹妹,再见!”

  “挂了,嫂子,再见!”

  陶梅挂断通话后,在向饭堂走去的那一段不长的路上,心里就一直像灌蜜那样甜!

  这时,正在嚼着馒头的温沛枫也收到了白雪的来电。那是白雪一与陶梅通完话,就打给他的。白雪有声有色的向他描绘了爷爷奶奶手捧着月饼的高兴样子,说奶奶捧着月饼摸呀摸呀,都舍不得放下,最后还说:

  “那月饼可漂亮啦;一收到,我就想打开来看。爷爷和奶奶都不让我打开,说要等到晚上月亮升到最圆的时候,在月光的照耀下才能打开,才能得到月亮老人的最好祝福。我口水都快忍不住了!”

  “谗丫头,快把口水抹干,不要让它淌到胸口上,”温沛枫同妹妹开起了玩笑,“挂了,不要浪费话费,我正在吃饭。”

  “哥哥,再见!”

  在同白雪通完话后,温沛枫想起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两句诗,但他一点也没愉悦的感觉,而是生出了浓浓的乡思来乡愁来秋思来秋愁来。

  家乡的秋色来得很早,一入秋,大山有的地方就变红了,有的地方就变黄了,有的地方就变灰了;那是冬天到来之前,变了颜色的花草树木提早给大山荒漠染上的五颜六色;似乎是大地在入冬之前送给荒漠的一份厚礼。每到这个时节,爷爷干完一天的山活后,就在傍晚,到离家不远的能遥望到山下的在山腰处的那一块大石头坐在那,遥望着对面山,有时还站了起来,踮起脚尖盯住架在两山的山腰处之间那一条简陋的索道。每当爷爷看到有人走上索道时,就一阵兴奋;可当看到那人走近了,看清了,不是自家人时,就惘然欲失!而他对家人谁也不说,到那张望什么,等候什么,但家里人谁都知道他是在遥望着对面的那座山是不是有人走下来了,是不是有人走上索道了——这是通向他家的唯一的一条道——他是在盼望着在外打工的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一到入秋,爷爷就几乎天天傍晚都到那去。奶奶有时也拉着还不懂事的白雪一起去那里。白雪和奶奶,在这个时候谁也不去打扰爷爷。而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爷爷和奶奶的屁股都把那一块石头的表面磨得光滑似镜了;但是,没有哪一年哪一天见到过儿子和儿媳回来过。

  最近几年,奶奶的身体已严重衰弱了,走下山不远,就要喘粗气了,才不到那去。而奶奶每到这个时刻就撑着病弱的身体,倚靠着门框,一边喘着气,一边望着山下呆,暗暗垂泪;她既是在张望老伴,也是在盼望儿子和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