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女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作者:都市风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温沛枫就叉起一块月饼递给她。她一接过月饼就送到他的嘴边。他只好张开嘴,把那已碰到嘴的月饼咬住,然后用左手把它拿住。

  “你也吃吧,”他一边嚼着月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然后用右手又去叉起一块月饼也送到陶梅的嘴边。陶梅用嘴咬住,然后也用手去接住。

  “我长到这么大,都未吃过这么好味道的月饼呢,”温沛枫说。

  “那多吃几块吧,”陶梅说着又叉起一块递给他,“我倒是看中它的这个名子来的。”

  “什么名字?”

  “你看,”陶梅把盒子递给他看。

  “金九!”简阿很惊奇地说,“啊,它寓意长长久久,象征千锤百炼永不变色!”

  “你真的会挥!还象征什么呢?”

  “象征一颗不变的心!象征意志坚强!还象征……”温沛枫欲言又止。

  “还象征什么?”陶梅多么想他能在‘象征’两字的后面加上“咱俩的爱情”这五个字。

  “那是悬念,”温沛枫知道她想他讲什么,但他不能讲。

  “在家乡中秋节怎么过?”陶梅知道他现在还不想这样回答,就改了话题。

  “我们羌族过中秋节,也没有很特别的地方,一样是赏月拜月。”

  “唱歌跳舞吗?”

  “这个倒是经常有。我们那的男男女女只要会说话就会唱歌,只要会走路就会跳舞的。”

  “那给我唱一条羌族情歌,怎么样?”

  “我们羌族的情歌是很丰富多彩的,有试探,有赞美,有求爱,有定情、有热恋,有思念,有盟誓,还有失恋的。有一支情歌叫作的,可以说是试探、求爱、定情、盟誓的总合,反映了青年人恋爱的全过程。”

  “怎样唱?快唱呀!”

  “‘大河流水小河哟清哟花儿纳吉,不知小河儿节有多哟深哟节节马儿舍;丢个石头试探深哟浅哟花儿纳吉……太阳出来喜盈盈哟盈哟花儿纳吉,叫声阿妹儿节仔细哟听哟节节马儿舍……要学松树万年哟花儿纳吉,莫学花椒儿黑了哟心哟节节马儿舍’。”

  他一唱完,又表演了一段“唱起来、摇起来”的自娱性舞蹈“萨朗”舞。

  温沛枫的歌声是那样地柔和、婉转、悠扬、抒情、动听,久久地在珠江面上萦绕,而他的舞姿又是那样地优美。这让陶梅听得看得都入了迷,也引来了不少在这赏月的青年男女欣赏的目光!

  “我还会羌笛,可惜现在没有羌笛,有的话,就给你吹上一曲了。我们羌族的祖先可能是因为战争的原因,迁徏到现在我们家乡的这一带,不知历经多少艰辛,可是在任何艰难险阻的情况下,只要有人吹起了羌笛,心里就会想到美好的明天。对远方亲人和逝世亲人的思念之情也全都灌注在这笛声之中,随着悠扬的笛声飘上雪山飘上荒漠飘上了天空。”

  温沛枫一边说一边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他在说最后的那些话时神色凝重。

  陶梅看出他在思念远方的亲人了,而不知怎样用言语来安慰他。她是多么想坐到他的身边来,又是多么想能像其他情侣那样偎依在一起、拥抱在一起,用自己的体温来安慰他,而她又不敢贸然主动。

  “不急,这一天总会有的,我一定要听你亲自吹上一曲,不,是听你吹上一辈子。同你的家人在一起,听你吹上一辈子。”

  “恐怕这一天不会到来。”

  “不会,不会,这一天一定会来到的!”

  温沛枫听到陶梅这样坚定的话,反而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他不是不爱陶梅;从他在九寨沟邂逅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一天不去想她;他在内心里爱她爱得疯,但怎么样也不能将这份爱向她表达;他真的很害怕又生卢腊梅那样的悲剧;他更害怕她又像卢腊梅那样受到伤害;所以,他不去接过陶梅的话题,不作否定,也不作肯定。

  “奖你一杯青稞酒,”陶梅把一杯饮料递给他,自己举起杯子向他碰杯。

  而温沛枫同她碰完杯后,就像藏蒙两族人那样用手指从杯子里去沾起饮料,向天向地地洒了几下,才一饮而干。

  “咱们就用饮料代替酒敬天敬地敬父母吧!”

  陶梅也学着他的样子,才一饮而干。

  “羌族的饮酒习惯也是这样吗?”

  “不是,我们羌族饮酒是不用杯也不用碗的,是‘众人共抱朝天柱,吸得河水往回流’。”

  “怎么说是‘众人共抱朝天柱,吸得河水往回流’,又不用碗不用杯就饮酒,会不会像梁山好汉那样抱起坛子倾坛而灌吧。”

  “这比梁山好汉饮起来还要热闹;遇到节庆之时,大家庆祝,围在一起喝酒;就抱出家里自酿的青稞酒,把一条管子插进坛子里去,又唱又跳地轮流的吸着酒,还不断地往坛子里加水。可以说,酒是越喝越淡,而情是越喝越浓。”

  陶梅听到他这么一说,她的思绪也就飞到那场面,飞到荒漠;她是多么想亲临其境呀!

  “你也来一个壮族舞吧。”

  “我的壮族舞是到爷爷那,向那里的姑娘学的,而从来没得到过那里大山的原始熏陶,跳不好。”

  “不管怎么不好,也比我跳得好。”

  “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陶梅说完,又歌又舞地表演起来。她把壮族姑娘在女儿节里,那一种在河里尽情地戏水玩耍的自由、无拘无束、共同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场面表演得淋漓尽致。她的舞姿实在太优美了;这就都让在那赏月的人都围过来观看起来,还自内心地鼓起了掌。全神贯注地跳着舞的陶梅听到了掌声,知道有人围观了,才不好意思地收住了舞步。

  “你跳得实在太好了,”温沛枫意犹未尽地说,“来一支山歌吧。”

  “山歌一样是在爷爷那向山妹子学来的。这我恐怕就唱得不好了。”

  “好不好,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出春晚。我很想到那学一下。”

  “会有这个机会的。”

  “那你先唱一支情歌洗一洗耳朵吧。我的耳朵都快给无病**的流行歌弄得堵住了。”

  “那,你听好了。”陶梅一说完,就唱起了壮族很出名的山歌。歌词缠绵多情;歌声婉转动情。这让温沛枫也不得不憧憬起俩人相恋相依的情景来。木棉树,木棉树,他的校园里就有不少木棉树。他就曾经同卢腊梅在木棉树下相恋相依相偎,作过美梦,但这一切都变成噩梦了。但愿这一个梦还来,而应是一个美梦,一个永远永远的美梦!他在憧憬也在祝愿!

  “你这歌唱得太好了!”陶梅一唱完,簡阿彀不由自主的说。

  “我所能唱的歌,都是要学的;而在我老家那里,人人都是出口成歌;山歌的题材真的很丰富多彩,喜、笑、怒、骂皆是歌。在‘歌圩’那里,好的歌手,可以唱上几天几夜的情歌。这一种从初交到初步确定恋爱关系的情歌,要经过引歌、初会歌、大话歌、初向歌、盘歌、赞美歌、追求歌、结交歌、定情歌、赠礼歌、瞩别歌等等这一系列的对唱环节,而每个环节都很长而又相对独立、环环相扣、紧密相连。”陶梅对温沛枫介绍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的那才叫生活呀,是活鲜鲜的生活呀!不像城里人不是搞婚姻包办,就是搞爱情买卖,或是搞爱情批。我真的很想到那去见识见识啊。”

  “下一次一定带你去。”

  “讲定。”

  “讲定,一诺千金。”

  他俩说着唱着跳着,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到午夜了,月亮已升到了中天。

  “时候不早,明天还要上课,回去怎么样?”温沛枫问陶梅。

  “哦,时间过得真快。”

  陶梅好像不情愿地收拾起东西往回赶。

  当她提着那大半只金九月饼回到宿舍时,虽然那几个室友都已睡下了,而她一踏进房,她们就一齐爬将起来,一个个都说,什么回家,谁不知道你是幽会去了。

  “你们几个不一样是去幽会,要不,怎么这个时候还未睡着。”

  “我们不是都睡着了吗?是被你吵醒的。”

  “这骗不了我,睡着了,有那么快的动作。”

  “哎,真是孙悟空的金睛火眼!”

  她们这话是不打自招了,其实她们仨,也是同男朋友一起去玩了的;她们之所以说没有她在,疯不起,那的确也是,而她们更是想她带来男友一起玩——大家都很想见到温沛枫的。

  “说,有没有那个了?”看见过温沛枫的那一个室友玉洁转了话题问她。

  陶梅不回答她的这个问话,而是把月饼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用刀子在切割着。那几个室友看到有这么好吃的,就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这还算不错,还记的我们,还是金九呀。她还是不吭声,割好了,放下小刀,就拿起一块,突然间,一下子把那块月饼堵在玉洁的嘴上,还一把压住她的头,说,看把你张嘴堵死了,看你还会乱说话不,看我怎么修理你。

  “救命呀,饶了我吧。”玉洁口齿不清在喊在挣扎,可谁都不去管她,只顾吃,在看,在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陶梅的手掰开。

  “想不到,你这个小不点,这么狠心。”

  “对你这样的,不狠一点,你就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我这是为你担心呀;看到这么一个美男子,好多女孩子都是会想入非非的;你要先入为主啊。”

  “那多谢了,”陶梅说着,就叉起一快月饼给她,“快吃一块吧,要不这两个饕餮都吃光了。”

  “哎呀,师傅,你不要这样说,我们连一快还未吃完呢,她可是吃第二块了。”只顾吃的雅娣和丽君一齐这么说。

  “第一块不算是吃,是硬给塞进去的,一点味道都不知道。”玉洁辩解说

  “还好意思说,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真令人笑。”丽君这样说。

  “那你来尝一尝这个狼吞虎咽的味道看一看。”

  “我想尝,但没人给我尝呀!”雅娣说。

  “都快吃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陶梅看了看表,煞住话题说。

  “明年,明年中秋节,我们四个,不,是四对,一起上白云山去。”玉洁这样说。

  “谁敢保证,明年还有四对,还是这四对,这一种年晚煎堆你有我有的校园恋爱,是风云多变又是瞬息万变的呀!”雅娣说。

  “雅娣,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陶梅问。

  “师傅,一下子还很难说;以前是有叫必到的,但看到他最近的表现,好像是不那么积极了。就说今晚吧,玉洁和丽君的那个,早早就来了,但到差不多我们要散时,还没见到我那个的人影。最后,他是来了,却是空着手来的,我真的为他感到脸红。”

  “雅娣,你不要为今晚的事难过,找时间我们一起去修理他。”玉洁和丽君一齐安慰她说。刚才,她俩就看出了她那男朋友不大对头。

  “都别难过,都睡吧,”陶梅劝她们说。而对这个问题,她在心里也很朦胧

  这样,她们才都上了床睡觉去。而陶梅在睡下之后,在二沙岛同温沛枫在一起的情景,还在脑子里过电影。她感觉到俩人的关系好像有了进一步的展,但又感到俩人的关系还不算是牢靠,总觉得还有一层膜没有得到突破。“他爱我吗?”“他是爱我而不敢爱吗?”“我有那么可怕吗?”“他是怕我的家人反对吗?”她脑子里带着这些乱哄哄的问号迷迷糊糊地入睡。而一会儿,她就做起了甜甜的梦,一会儿梦见同温沛枫手牵着手漫步在九寨沟的蜿蜒小道上,一会儿梦见同温沛枫紧紧拥抱在荒漠的山顶上,任由猛烈的风雪怎么刮怎么吹,也不分开,一会儿又梦见那一个精灵手捧着鲜花向她走了过来。她还梦见同温沛枫一起睡在碉楼的一张床上,身体很暖很暖……早上,仨都起来了。下铺的雅娣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她才从梦中跳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