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女 231.
作者:都市风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开工,温沛枫的父母亲都来了,农场也就多了帮手。在开学之前,农场有了初步的规模了。什么平整土地、安装灌溉系统都基本搞好了,剩下的就是猪舍沼气池等等的建设了。不久,陶梅和赖珠开学回去了。在陶梅和赖珠回冠州后,温沛枫有父母亲在身边,也就不是孤军作战。老实说,陶梅和赖珠在这,只是使温沛枫不感到创业的孤苦,因为她俩在农活方面是外行一个,活是不能帮上什么忙的。

  而陶梅俩在这却感到很充实,这一个假期没白过。开始,她俩连锄头都不会拿,慢慢地也学会使用锄头,但几天下来,两手都起了血泡,而她俩一点也不叫苦。这时,她俩才真正体会了农民的艰辛。“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样的诗句,她俩倒是能背得滚瓜烂熟的,但真正能体会到这诗对庄稼人的艰辛情景而深刻刻画的意境还是这一次,虽然她俩的父亲经常在这些方面对她俩谆谆教导。

  在阿坝的时候,陶梅没有忘记卢腊梅,给了她几次电话,问她近来的情况。一接到她的电话,卢腊梅都是很高兴。她对陶梅说,正在复习,准备考公务员。陶梅听到了她的这个回答,很高兴,知道她已在痛苦之中走出来了。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温沛枫,他也很高兴。

  毕业了,卢腊梅回到南江市,可她的心还在冠州,还在陶梅几个的身边。她是多么想同他们几个一齐到西部去,到阿坝去啊!她觉得要是到了那,就能摆脱这牢笼一般的生活,就能获得新生!但她冷静想一想,温沛枫的身边已有了陶梅,已有了心爱的人,自己这样一个有夫之妇,再走到他的身边,就只能扰乱他们的生活。况且,更主要的是,这样一定又会遭到母亲的诸多刁难,不但对她刁难,更主要的是对温沛枫的刁难,那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她回到别墅的第一夜,吴那通很深夜才回来。以后,夜夜都是这样的。俩人都是无话好说无事好谈;她更乐得这样。其实,也不要说了也不用谈了,因为她俩只是名誉的夫妻。

  而吴那通是为应付家里的那个保姆才回来的;他知道那保姆是洪秀英安插在他家的眼线——这就像他家以前安插在卢家的一样,不用说,他每天的一举一动那保姆都会报告给洪秀英——他一有什么不合情理的行为,第二天洪秀英就一定会“约见”他。他是多么害怕那一次次的“约见”——每一次除了训斥就是训斥。所以,他从来不敢在马芳那过夜的,不管在马芳那混到夜多深,都要赶回别墅,装装样子给那保姆看。他看到居室里的一个尤物,也想干那事,而因为俩人有言在先,也只好忍住,只好到客房里睡觉去。而这样,那保姆也不会现,因为保姆睡底层。

  第二天一早,卢腊梅刚刚起床,洪秀英就来敲门了。她还未坐下,就对卢腊梅说,你作好准备,明天到公司上

  班去,到那去当财务部的副经理。这是洪秀英的如意算盘,她是想把女儿安插在财务部,掌管财经大权。本来,她是想把卢腊梅安插到那当财务部的经理的,但吴喜财不情愿地说,卢腊梅刚大学毕业,又是读法律的,扛不起这个重担。她没法,只好同意吴喜财的安排。到那当副经理。

  “我不想到那上班!”卢腊梅对她的这个安排不卖账。

  “你想到哪去,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机,才说服吴总的吗?”洪秀英压住火说。

  “我要参加公务员考试,”卢腊梅说。

  “你是不是疯了,放着上万块的工作不干,去当公务员,那一两千块工资,能养活你,”洪秀英火说。其实,她的本意也不在乎工资的多少,关键是要女儿到那去掌管财经,只不过她不想对女儿明说罢了;她知道卢腊梅对这个是没兴趣的。

  “不管你怎样说,我也不到那上班去!”卢腊梅坚决地说。

  “那你去考吧,最近就有一期考试,”洪秀英之所以这样说,她是相信,考试,如果没有她从中帮忙,任她怎么努力也是不能考得上的;让她去碰个头破血流,她就会心甘情愿回到公司来上班。

  谁知,事情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卢腊梅真的考进了公安局,这是洪秀英所不愿的。事前,她还向面试官打了招呼,说遇到卢腊梅面试,就给她一个不及格。谁知,那面试官领会错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这是说反话,因此面试时,就给了卢腊梅一个最高的分——本来是不能给那么高的分的——另一个也是女的面试的印象就比她好多了。当考完试,公布了录取名单,她才知道卢腊梅被公安局录取了。她想叫人取消卢腊梅的录取资格。但这时,市长反对她说,你这样一闹,全世界都会对你的这种反常行为提出质疑,那全世界不都知道你的野心了吗?她也只好作罢。

  这一来,有一个人很高兴,那就是吴喜财;他再也不用担心公司的财经大权旁落了。还有一个人也高兴,那就是吴那通;他就不用担心卢腊梅来监督他的举动了。其实,他的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卢腊梅向来就不把他当是自己的一个什么人的,他要干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在心里,只是不要干扰她的生活就行了,那有闲心来监督他。

  这样,卢腊梅就到公安局上了班。她只有上班的时候,心情才是好的。而一回到了别墅,她的心情就一落千丈。她就只好在书本里寻找安慰,把中外小说读了一本又一本。苦恼时,她很想给陶梅电话,谈一下心,但又怕扰乱她的生活,想了想,又不打了。而她倒是经常给赖珠去电话,有什么苦恼就同赖珠倾诉。而陶梅和赖珠都经常给她电话。有时,她也很想给温沛枫打电话,问问他农场的情况,但想了一想,也不打了;她不想再去扰乱他的思绪了。而她又是多么担心他,担心他的资金不足,而让农场被逼放慢了脚步,甚至停止开。虽然,她从陶梅和赖珠的嘴上了解到农场的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但还是担心。她口袋里的钱还是收藏得好好的,不但一块钱没用,又增加了不少了。那是吴那通遵守她对他的约定,每一个月给她打进的。她是多么想什么时候能把这些钱使用到温沛枫的农场上去呀!虽然,离别的那一次,温沛枫对她说过,要用钱时就找她,但她担心他只是一句敷衍她的话,即使他走投无路也不会用她的。

  而温沛枫不会不想到她,不会不担心她;他也是多么想给她电话,但想了想也不打了;他也不想再去扰乱她的思绪了。他曾吩咐过陶梅和赖珠,要多给她电话,保持联系,多关心她,说她毕竟是一个身心受过严重伤害的人。他从陶梅和赖珠那知道她已到了公安局上了班,知道她已一步步地从痛苦之中熬过很高兴!

  在卢腊梅回家不久,环球房地产的环球一百二开始动工了。在湖畔三期的那块土地上,几台打桩机一日二十四小时都是在开工。

  而在这段时间里,不但吴喜财父子忙,洪秀英也忙。她已退休了。吴喜财父子嫌她经常到工地来,说这说那的,碍事,叫她到环球大厦那找人打麻将去,不要到工地来。但她还是要来,到处“视察”,比吴喜财父子还要忙。她要吴那通带着她到工地去,到这看一看,到那转一转,在挑施工队的刺,到这说工人懒,到那说工人浪费材料,弄得施工队的人很反感。但任由吴喜财父子怎么劝她,她还是要来。她太关心环球一百二的成败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梦着一百二顶天立地的雄伟景象。

  有一次,她“视察”完了,在离开工地时,就对吴那通说:“你好像对工程一点也不懂。”

  “不用懂,工程是工程队的事,”吴那通说。

  “那,你真是猪头唛。你不懂工程,施工队怎么骗你,怎么偷工减料,你也不懂不知,你真是白痴一个。”洪秀英斥责他。

  “我也想学,就是学不进去;我爸还要我去考什么经理,我就是不想去考。”吴那通诚惶诚恐地说,

  “你一点也不像你的父亲,他可是什么都懂的。你这样下去,怎么去接你父亲的班?”洪秀英说。

  “我不想像他那么辛苦,只五十多岁的人,就已经像七老八十了,”吴那通说。

  “就你懂享福,但你这样下去,还不是一个败家仔,”洪秀英。

  “败不了,我把钱存到银行吃利息,也可以吃几代人,”吴那通说。

  “真的没出息,你就不求再展了,”洪秀英又骂一句。

  “展已够大了,还要展干什么?”吴那通不高兴地说。

  “你就不想在福布斯有排名呀?”洪秀英说。

  “福什么?搞什么的,我不懂;我就知道在南江市,我家是第一。我家在这里是第一,难道还不比上在那,只是有排名好吗?”吴那通说。

  “说你是猪头唛一点也不错,那一个排名,就是排在几万名,也比你在这排第一要出名?那可是国际的,国际的,你懂不懂,你懂不懂?”洪秀英骂着说,

  “原来如此,但我还是不想要那一个排名,那不是一辈子还未得到享受,就玩完了,”吴那通说。

  “真的没出息,真的没出息!”洪秀英叹了一口气。

  “妈妈,你常来这,工人好像不太高兴;您还是到大厦那,把国土局、规划局的人找来一起打牌吧,”吴那通强忍住不火,转了一个话题说。

  “哦,我知道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父子俩早就想把我挤掉了。我帮你们弄到这块地皮,是弄到了不是由人民银行监管的印钞机呀,又弄到钱让项目上马了,你们这是过河拆桥。怕我碍你们父子的事,是吧,那我就更要常来了。”吴那通的话一离口,洪秀英就火地骂了起来。

  “妈妈,您的股份,什么时候都是您的。这不关我爸的事,是工程队有意见,说你到处瞎说,妨碍工人的工作,他们觉得不舒服,”吴那通辩解说,“并且,陪国土局、规划局的人打牌,这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我瞎说,由着他们乱来,谁都不去管,他们当然舒服啦,”洪秀英说。

  “要管,也不用您一个局长亲自来管;要是我,有谁不要我来管,我马上走得远远的,那才舒服呢,”吴那通又是吹又是劝地说。

  “要都像你这样,不亲力亲为,一分钱也赚不到,”洪秀英说。

  “我爸,就不太管,具体的事都是放手各个部门的经理来管;即使这样,我爸还是累得要命;再管具体,我看早就死掉了。我才不愿这么早就死去,”吴那通说,“他的主要工作是放在国土局、规划局、市府、市委。”

  “就干这么一点活,你就死掉了?”洪秀英不放过他。

  “不是有许多人累死吗?”吴那通说。

  “怎么样也不会轮到你,”洪秀英说。

  “妈妈,要是我累死了,腊梅就变成寡妇了。您愿意这样吗?”吴那通说。

  “就你会说,那为什么还不给我生一个外孙?”洪秀英又进了另一个话题,这个令吴那通不知怎么说好的话题。

  “快了,腊梅毕生了,她想生,我就生,”吴那通应付她。

  “我看你是生不出来,天天去泡妞,”洪秀英乘机又敲打他。

  “妈妈,你是冤枉我,自从同腊梅结婚后,我都不去了,”吴那通辩解说。

  “你不要骗我,我还没瞎没聋。但男人嘛,偶尔有一两回,不奇怪,而不能不顾家,撇开老婆。”洪秀英说。

  “妈妈,我不会的,向你保证,”吴那通说。

  “我们回大厦吧,晚上叫他们一起来吃一顿饭,饭后打牌吧,”洪秀英说。

  吴那通听到她这样讲,以为她听他的话了,不再来工地了。谁知,第二天中午时分,她又来了;她是昨晚打完牌,一觉睡到中午醒过来,就来了;她哪能放心不来呢。

  吴那通之所以这么大胆的劝洪秀英不要来管工地的事,那是吴喜财要他这么做的,要不,他自己是冷得去惹她的。吴喜财对他说,你那个岳母也太不像话了,到处指手划脚,搞得施工队满肚意见了,你想法去劝她一下,就叫她到大厦那打牌去,不要来这了。

  “爸爸,这个岳母还不是您硬选的,”吴那通没好气地说。

  “也不能说她一点用处好处都没有,如果不是她,我们这块地就拿不到,就是拿到地,但这个项目还是上不了的;我们哪有办法拿到这么多钱。”吴喜财说。

  “爸爸,您是知道她那个脾气的,说不定,去劝,她把我们骂了,还是要来的,”吴那通担心地说。

  “你劝一劝看,实在不行,我就叫市长劝她,”吴喜财说。

  “我看那样更不行,说不定,还说我们告她的黑状,挨骂的还是我,”吴那通说。

  “真拿这女人没办法,劝一劝看看吧;实在还要来这,就叫她去管那些挖下水道的临时工,把她累了,她就可能不来了。”吴喜财无可奈何地说。

  “我看这个办法好,那就不用去劝她了,”吴那通高兴地说。

  “这是下策,先劝,看看情况再说。我怕她也把那些农民都得罪了,到哪请人去。”吴喜财说。

  这样,吴那通只好硬着头皮来劝她,结果同他意料的一样,被骂了一通。

  洪秀英到了工地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