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赏明月两地相思
龙卷风过去之后的几天里,刘应雄深知自己的不足老实练功和练箭,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陆地上箭已经练得八九成,在水下进展艰难一些,现在练箭一天下来也能够射中五七条小鱼的,虽然离百发百中还相当遥远,毕竟是长足进步吧!
夜幕降临他在按例练晚功,由于没有迫在眉睫的危险必须解决,神经放松势必勾起回忆浮想联翩。所以故意把时间排得比较紧,运动量加大,这样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今晚天上明月高悬,云淡风轻,海面风平浪静波涛不惊,万倾碧波银光闪闪,幽幽岛屿郁郁葱葱。“良辰美景呀!”练完功后他站起来不禁惊叹起来,脱口而出: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唉—他长叹一声,有些沮丧,现在,现在她在干啥呢?
自从突破缩骨功改变体型和相貌之后,他就强迫自己不去想她,都变成丑八怪的样子了,即使她在前边不远处你也不敢跟她相见打招呼,还想什么想呀?连睡梦也不要梦见,她看到你这尊容,恐怕连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你了!
现在她在干啥呢?虽说强迫不去想,无奈思想不由自主还是想到了她。虽然不是中秋,但是碧空万里,海水银光闪闪,正是上下天光一碧万倾!这海上的明月又圆又亮确非大陆可比,跟心上人在一起欣赏这天光水色那种心旷神怡,令你毕生难忘吧!
现在她干啥呢?希望她此时也傻傻的仰望这圆月?他不禁念出了苏东坡的名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诗意虽然十分美好,其实根本不可能,东半球的中国现在正是早上八九点钟,阳光明媚又何来的‘千里共婵娟”?现在的尊容已羞于见人,何况是她呢?
中国,豪州。
然而,吕春花并不知道,她的确在这个月圆之夜,站在万章河大桥之上,痴痴的仰望天上明月,怅然若失。不过时间提前了十多个小时是昨天的晚上了。
她心中想到的比她的应雄哥要多得多,应雄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男子汉大丈夫有这样的英雄气概,当然值得敬佩令人向往,但是,这大丈夫已经成为真丈夫那就不这样想了,没有一个妇女愿意自己的丈夫充当武松再去打虎的。
唉——他现在究竟在那儿?老乞丐要他办的什么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做什么呢?山里寒冷风大,是不是记得添加衣服,有没有地方住呀?唉,一个人是不是饥一餐饱一餐?究竟是什么事这样重要,比得上我们长相斯守吗?……
很多很多的疑问,一个答案都没有,堵塞在心中的除了疑团还是疑团。
一夜夫妻百日思,你想我了吗?清风明月做见证,现在月圆人末圆。
正是:“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
唉,又要想起销魂那一天,但愿时间永远定格在那时刻。一想到必须分别,何止五味杂陈,六神无主?正是:相见时难别更难,万箭穿心泪已残。
你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一走杳如黄鹤如何‘比邻’?
望蓝天,没有南飞雁,
看河水,何处托鱼书?想着不觉黯然泪下。
吕妈搬进刘应雄买下的大楼居住后,虽然没有刘家迫害生活无忧,但是那操心和忧虑一点也没少,女婿失踪女儿怎么办?看着春花形容焦粹心如刀绞,比缺吃少穿还要难受。这天晚上回家不见女儿忙问:“亚弟,你姐姐那去啦?”
九弟正在做作业,穷人孩子早当家,他早就自己照顾自己了,“姐姐出去了,妈妈,她没说去那儿,不过,她没地方去,就在桥头那儿吧?”
桥头?那儿都是伤心之地,忘记尚且为难,还去那里干啥?她拿了件外套就匆匆忙忙朝桥头走去。果然,吕春花就在桥上凭栏远眺。她把衣服给她披上:
“回家去吧,别想那么多啦——”
虽然劝女儿别想,她自己又何曾不想呢?这个女婿呀,真是捉摸不透,刚刚回家忽然间又无影无踪了!他是什么人呀?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来无影去无踪啊?
置办了房地产留下那么多的钱财,却又为何匆匆离去音讯全无?他另有女人?不象呀,他不要女儿了那图什么呀?留下这样多财产没道理吧?想痛脑袋也不明白。
“妈妈,你先回家,我呆一会就回去了。”回家也睡不着,不如在这儿好一些。
“唉哟,花花呀,自古姻缘天注定,你们呀,有缘无份,他既然离你而去说明上天另有安排,缘分到此而止,不要多想了,听天由命吧!”说着自己鼻子也发酸了。
“妈妈!你怎么老是想歪了呢?什么到此而止,应雄哥有要紧事去办,会回家的!”
唉,以为我不想他回家吗?他一走就无影无踪,什么要紧事,你就那样相信,傻女呀傻女,你一点也不怕望穿秋水,想断肝肠人不见吗?
“唉——花花呀,以为我愿意想歪吗?那你现在知不知道他在那里啊?”
她们当然不知道刘应雄正在她脚底直对着的地球背面,大西洋的腹地,海底下练箭射小鱼呢!不过再过十小时,他就在自己命名为鸟岛的荒岛上看到同一个时刻的月亮了。
大西洋,鸟岛。
“唉——千里共婵娟是不可能了,”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她说我想你的时候就上大桥看万章河……虽然不是同时,这月亮肯定是会看的,也等于万里共婵娟吧?
如今正是:“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以前存在的美好就在脑子里放映起来。
万章河大桥上两个穿校服年轻人在凭栏远眺,“我老家就在万章河逆流而上叫羊山的村子里,”她低眉垂眼绞着手指“爸爸不顾家庭反对跟我妈结了婚,所以一直在外打工。”
“我不知道老家什么样子,连爸妈样子都很模糊了,看着照片挺陌生的……”
“爸爸出了车祸,家族没人支持……肇事方趁火打劫,我妈真的很难,很难……”
“我爸被压在砖窑里,不知为什没亲人来,一切全凭刘支书做主……我就这样姓刘了。”
“那年我还小跟胖婶家小东吵嘴,胖婶出来帮架张口就骂:‘天生拖油瓶猪脚骨……”她哽咽起来全身颤抖,他拉住她的手双掌合紧:“别怕,有我呢!”
那手的感觉光洁柔软……真的很舒服,很……他嘴角流着口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