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人神 第十七章
作者:虚子实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强子违拗了牧人神,依然沉浸在以往的思绪里、幻梦中。那情景犹如他曾经爱看的片子(电影、电视)有时会有不断的闪回镜头,强子的此时也在为自己的镜头——打工生涯做着闪回似的处理:

  他快速的杀着鱼——他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上是一条大鲤鱼,大概是被他捏疼了,不断地弯腰挺直再弯腰再挺直,直至发出最后的吼声,楚楚的知道了,那只捏它的手绝不是善手,那是要至它于死地的手。一个声音高叫着:“还不快点,你要不会杀趁早别干了”。强子显出咬牙狠恶的脸。他的手上的鱼在不断地变换着——鲳鱼,草鱼,白鲢鱼,最后他手上挣扎着的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鲶鱼,跟他一样凶神恶煞,强子在用一根刮鱼鳞的棍子敲打它的头。一个声音再次高叫着:“好了好了,明儿个别来了”,又一个声音叫开了:“一个娃娃,干个这个,也忍心”像是一个挺善的老女人。系着皮围裙的强子身上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污。强子笑着的脸显出诡异。

  强子吃力的蹬着自行车送着快递——自行车的前把后架上满是包裹,大的小的方的圆的用一根捆扎带绑紧了。强子手里举着包裹在楼梯上向上走着,越走越吃力。敲开了一个门,探出一个女孩头把包裹接了过去。楼梯不断地变换着,门的式样变换着,探出的头变换着——老的少的快乐的生气的。强子疲惫的神情。强子从一个人的手里接过几张人民币,向那个人摆摆手:“拜拜”。“拜拜”。

  强子面对地上的一堆不知名的菜正发着愁,他不得不坐下来去拣择它们,小凳子咯吱吱的响。哗啦小凳子被压塌了,强子坐在了地上身子向后倒去。一阵哄笑声夹杂着怨怒声:“俺家孩子可舍不得”,“农村来的吧,真是的,可怜呢。”“他可不像是农村的,唉-----"

  强子的一只手在笨拙的捏着剂子(饺子皮儿),终于被包成了一个像样的饺子。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利的叫着:“行了,回家让你妈再教教你熟练了再来,还没长成呢就来干这个,哼”,又一个声音说:“这孩子挺好玩的,让他慢慢干呗”

  歌城KTV——一群打扮入时性感的男男女女们嬉戏逗闹着走进一个包间,又有一男一女走向另一个包间,强子在走廊里往来穿梭,手里总会拿着酒呀,烟呀和各种包装的小吃点心走进一个个包间,然后快速退出来。有一个女人悄声进了一个包间后大声叫着:“服务生”,一个女服务生进去了又快速的退了出来嘻嘻的说“要个男的,强子你去吧”,强子说:“咱们这里不是不准搞这一套么”这时一个西装领带的女主管过来了,向强子使了个眼色。强子看到女主管的神情有些鬼异,同时又看到有两个平时的女服务生穿着超暴露的样子,强子也诡秘的笑了。强子进到包间里的时候看到那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白白胖胖的,打扮的好高贵的样子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那手机是强子从未见过的一定很昂贵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强子不曾见过的那种,昂贵得强子是不敢问的。强子正看着那女人想着的时候。女人把手机装入她的随身包内,正当女人抬起头来看强子,强子也看向她的一瞬两人都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女人问。强子说:“嗯,在这里打工”。女人笑出声来,那笑声分明在告诉强子她身份的高贵与不同,而且也透露出请强子放松别太拘谨随意一些之类的意思。她说:“你让我好难堪呢,是我把我老公送进监狱的,这其实都是你惹得祸。”强子虽然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完全清楚她就是她——被他的恶作剧搞得很狼狈的那个胖女人——听她这么一说强子突然醒悟般的乐了。但倏忽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的那种愧疚感,他不好意思的说:“嘿,都是我惹得祸,对不起。”女人说:“算了,都过去了,他也应得,这也是他的报应,你也算有功劳”女人依然笑笑,很让强子有温暖的感觉,虽然这天气不需要再给人增添暖温,而心里的温暖是与天气无关的,大概那属于某种情的范畴。强子有些稚气好奇的问:“你怎么认得我的,还老给我打电话,我很有些发懵,所以------”女人笑着说:“我虽然不常去你们那里游泳——你现在也不在那里了——我也不会游,不过后来学会了——老听我那个该死的——我老公说起你——他不是常去你们那里游嘛,他对你印象挺好,你们可能不太注意他——每天人来人往的——他可是就看你一个,时间长了比你更了解你了,呵呵,好了不说他了,就说说咱们吧”。强子好一阵糊涂又好一阵惊讶,看来这人与人之间的事太有点复杂了又太有点蹊跷了。“咱们?你是说让我跟你干?”强子说。那胖女人笑笑说:“唔——"。强子说:“那我去你那里干什么呀?”。“你喜欢干啥就干啥”胖女人说。强子有些纳闷地说:“我给你惹了那么大的祸,你能让我干啥呀,你在电话里不说明白,现在可以说明白了,我看我能不能干得了。”胖女人朗声大笑,一边笑一边说:“你还真像个大人似的,我保证你不但能干了,还会干得很出色”强子听她那么一说,也就爽快的答应了“行,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