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曦还未来到千烨影视之前,刑寒与叶曦算是同门,两人一起从电影学院毕业,虽在不同的班级,却都天赋异禀,在班上的成绩更是名列前茅,校友们也经常将二人标榜为风云人物,暗自配对将他们组cp的同学更是不少。
不过也许是因为两人都被众星捧月的久了,彼此并不看得顺眼,刑寒觉得叶曦高傲矫揉,不近人情,像谁都欠她五百万一样;叶曦觉得刑寒只是凭借好皮囊招蜂引蝶的绣花枕头,肚子里丁点墨水都没有。
反正就是谁也看不上谁。
说来也巧,毕业后他们的经纪公司又是一家,进入腾辉传媒公司成为艺人后,两人的事业都如日中天,分别成为了公司的一哥与一姐。不过叶曦更专心于事业,接连不断的拍戏,堪称劳模,刑寒则是花边新闻较多,每次有新剧上映都要抢个头条再说,不是今天与某某名模约会,就是明日与某某女演员共进晚餐。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更是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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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叶曦见刑寒不说话,以为他心虚,便又逼近了一步,她冷冷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曼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刑寒,无论怎样,你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对阮泠的在意,恐怕是个人都会看在眼里吧?可是她呢,和她那个经纪人男朋友眉来眼去的,就差没有把关系大白于天下了,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啊。”
叶曦知道刑寒看起来花心的背后的故事,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刑寒有个关系很好的初恋女友,二人在高中时就是情侣,刑寒考到了电影学院,那女友只上了一个普通的艺术院校。就在开学后不久,那初恋竟被刑寒发现她堕落成了外围女,变成有钱的花花公子的玩物。刑寒为了挽回那初恋,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差点就酒精中毒丧命了,那初恋仍旧该玩的玩,该花的花,全然不在意刑寒的死活,刑寒被这段感情伤的太深了。
不过,叶曦却从来都不同情刑寒,为了一段感情就要死要活的,算什么真男人?她强势,自有自己强势的道理,从不靠人,只靠自己是她一味的处事原则。
叶曦眼见着刑寒对阮泠的态度并不像假的,如果只是对普通的女人,刑寒从未这么在意过,就算是张珍珍,刑寒和也只是她露水姻缘罢了。
……
“那你还雇水军伤害她?”刑寒怒视着叶曦,他的眼中有隐藏不了的敌意。
叶曦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意,道:“我雇水军又怎样?再说,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若是阮泠伤心难过,你还可以安慰她,与她一起渡过难关。现在她那经纪人小跟班又不在,你不是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她了吗?”
刑寒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希冀,他怔怔地望着叶曦身后落叶的大树,似在思量这句话的真实性,不过片刻便收了目光,他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是想找我和你合作的话,很抱歉,你找错了人。”
“哦?你拒绝的还真是迅速。”叶曦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道,“不过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吃,你如果拒绝了我,以后后悔了可别怪我这个老同学没帮你哦。”
刑寒避过了她,冷冷地逼视着叶曦,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倒让叶曦看不分明。
“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之前在腾辉传媒公司的时候,你就用手段将那些与你争角色的人都收拾干净了,怎么,现在去到千烨影视了便要收拾阮泠了吗?你的如意算盘未免也打的太响了吧?”
“你知道我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不过我做事情,总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更不会愚蠢到对竞争对手心软。”叶曦的语气十分冷酷,目光像刀子一样,“刑寒,难道你在演艺圈呆了这么久,还信什么纯粹的感情吗?演艺圈就是个名利场,弱肉强食,我想只要进来的人迟早会看清这个道理。”
“不,我和你不一样,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刑寒整了整头发,漫不经心道:“是你自己把名和利看得太重了,我只要左拥右抱地随便约上三五个美女聊天,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
“你看起来还真是花心啊,不过花心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专一的心,真是苦了你了。”叶曦皱着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如果是阮泠的话,你还能像跟别人说话那样不正经吗?”她顿了一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面对阮泠,你刑寒不知所措,一方面心里喜欢她,一方面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自卑地想撞墙。她在你心中是最纯洁的女神,而你,传过绯闻的女明星如过江之鲫,一路走来,交过的女性朋友更是不少,单是为了张珍珍,之前还抢走了阮泠女二号的角色。刑寒,我说的不错吧?”
叶曦的每一句话都像刻在刑寒的心上,刑寒想否认,嘴上却怎么都否认不了。
“她和你不一样,我自己的事,别扯上她。”刑寒敛了表情,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你敢发誓,自己从来没对她动过心?”
“闭嘴!”
“这么说,你是喜欢她了?”
“对,我就是喜欢她,又怎么样?”
叶曦没想到他竟然承认的这么爽快,一时竟没有话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静默无语。
刑寒见叶曦不说话,冷冷一笑,“凭你的性子竟然看得上与我合作,如果不是被逼紧了,又怎么会选择这条路?被抢角色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之前抢过那么多角色,今天总算是尝到了吧?”
“这关你什么事?”叶曦眉眼冷硬,抹了深色唇膏的嘴唇微抿,连双颊边的肌肉都有些发颤,“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这个懦夫!”
见叶曦有些怒意,刑寒倒也没有继续激怒她,“你好自为之就够了,看在我们是同窗的份上,那些不能对人说的秘密,我总会烂在肚子里的。”
叶曦一惊,瞳孔几乎缩到了一点上,她知道刑寒外表风流倜傥、浪荡不羁,不过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改不了的,即使沉寂了一段时间,他的本性,却是不会改变。
“你也不用怕,我对你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刑寒像是看出了叶曦的心中所想一般,他语气故作轻松地安慰道:“虽然我知道,你当初拼了命地从腾辉跳槽到千烨,就是为了之前在演艺收入上的做假账不被人发现,好将那些痕迹抹得一干二净,避免有损你在演艺圈的名声,才在千烨ceo郑姐的牵线搭桥下,火速地换了公司……”
“够了,别说了!你不说这些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叶曦毕竟心中有鬼,她眼睫微动,似乎轻颤了一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置可否道:“随便你,我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不过嘛,如果你还是这样,过几天她的经纪人一过来,你就要天天看着他们你侬我侬了,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后悔。”
刑寒的眼前仿佛浮现了时月白颀长的身影,作为男人,他很能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时月白看阮泠的眼神,是怎么都骗不了人的。
叶曦见他不说话,心中一喜,语气像撒旦诱惑着夏娃偷吃禁果一般,“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和我合作,你便有机会与阮泠在一起了,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要感谢我呢。”
刑寒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又握紧,直到指尖被力道捏的有些青白,他摇了摇头,无奈地长叹一声:“说吧,你想怎么办?”
叶曦满意地点点头,“其实我要你做的……很、简、单。”
***
阮泠拍完了戏,小八却风风火火地过来了,是时月白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多日没有听到的熟悉声音,阮泠只觉得恍如隔世。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时月白的语气很冷淡,两人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时月白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阮泠的音调有些提高,她忙压下了心中的莫名感觉,“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诡异,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不是你多想了吧?”时月白的语气冷淡依旧,情绪似乎没有一点变化,连半分关切之情都听不出来。
阮泠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时月白只是沉默不语,末了,平淡地说:“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还有,我在那本苗西村的古籍上发现了一句话,上面写着,1934年,也就是阮玉华自杀的前夕,她曾经来到苗西村参加了一次演出,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拥戴,在回去之后不到一周,阮玉华就自杀了。我在猜想,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
阮玉华……为什么又是阮玉华?
阮泠觉得,自己冥冥之中,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与这个名字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