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深陷之卿本佳人 为皇(十五)
作者:淡绾的小说      更新:2019-08-06

  第二天,白苏经过明皇殿时遇到了等待传召的姜楠,这次她主动与姜楠打招呼,虽然语气淡淡的,“姜太子。”

  看到那团白蒙蒙,姜楠就知道是白苏。他冲白苏笑道:“我叫姜楠,姜楠可好?”

  白苏略微笑了一下,“姜楠。”

  姜楠很满意地笑着,“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留卿?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嗯。”白苏垂下眼睑,若有若无地笑了。

  姜楠看不见白苏的表情,但他隐隐约约感觉白苏是在笑得。他问:“留卿,你是在笑吗?”

  白苏不解,“什么?”

  姜楠马上笑道:“没什么。”

  白苏转眸去看皇宫的天空,问:“你们北塞打算联合我们玉让攻打西越?”

  “嗯,这是皇祖父在位时的打算了,这也是父皇的意愿,只不过你们玉让国主迟迟不回应罢了。”

  白苏不明白了,“为什么你皇祖父在位时就有这个打算?难道你们北塞与西越曾经有过过节?”

  姜楠望着一处,迷茫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曾查过皇祖父在位时的所有与西越有关的大小事,不曾发现我们北塞与西越有什么非要靠打战才能解决的过节。”

  白苏沉默了一下,喃喃道:“能不能查到其中原因呢?”

  姜楠笑道:“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北塞与西越的过节,但我知道你们玉让与西越的纠葛。”

  白苏愣了一下,“你知道?”

  姜楠得意道:“怎么,不信吗?你请我喝茶,我就告诉你!”

  白苏皱了皱眉,答应了,在梵宫楼请他喝茶。姜楠早就听说玉让的梵宫楼名满天下了,今天终于可以坐在这里喝着茶,观看圣都的风景。

  白苏现在可没心思观看圣都的风景,她只想知道有关玉让攻打西越的事情。她问:“茶你也喝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姜楠不以为然,悠悠地笑道:“不急,你先告诉我那天晚上和你和琴而笛的人是谁,我就告诉你。”

  白苏皱起了眉,“你跟踪我!”

  他马上否认,“我只是刚好路过,那个人是谁?难道真如别人传的那样,你渡王爷与男人不清不楚的?”

  白苏一下子站了起来,气道:“胡说!”

  姜楠虽然看不清她,也听出她生气了。他马上道:“我实在和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白苏沉着脸坐了下来,“他是紫河车,西越培苏侯,影楼楼主。”

  姜楠愣了一下,“紫河车?他就是紫河车?”

  “他就是紫河车。”

  姜楠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人告发你叛国通敌吗?”

  “在父皇眼里,我早就不算玉让的子民了,我怕什么。”

  姜楠难以相信,他现在急切地想看到白苏的表情。他又问:“既然你认识影楼的楼主,为何不让他动用影楼的势力帮你查?”

  白苏垂下眼看着杯子里的珍珠兰花,淡淡道:“影楼也查不出个中原因。”

  姜楠诧异,居然也有影楼查不到的东西。他想了一下,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父皇曾是医老白平子的弟子,与紫河车、西越国君是同门师兄弟这件事吧?”

  “嗯,我知道。”白苏看着他。

  “我听我父皇说过,你父皇谦帝在白平子门下时,和西越国君同时喜欢上医老的女儿,也就是你母后蜜贵妃,可是蜜贵妃爱的是西越国君。谦帝因为得不到,也不要蜜贵妃与西越国君在一起,于是就对蜜贵妃下了离守,而解离守的千年雪莲只有玉让的国君才有。所以,谦帝被医老逐出师门后,就开始了皇位之争。他先诬陷你大皇叔和二皇叔叛国通敌,导致他二人被你皇祖父景帝赐死,而后逼走了当时的暗主也就是你五皇叔,最后连夜逼宫杀了景帝,夺得了皇位,成了现在的谦帝。”

  白苏默默地看着杯子里,淡淡地问:“我母后为什么会嫁给他?”

  “谦帝继位后,就发兵攻打西越。西越那个时候并不如现在,没多久就投降求和了。谦帝点名要蜜贵妃和亲,蜜贵妃就被西越皇室封为和亲公主嫁到了玉让。谦帝当时是想等到了离守的期限就给蜜贵妃解毒,没想到……”

  白苏把话接了过来,“没想到我一出生,身上就带有离守,母后便把那唯一的千年雪莲给我解了毒,自己却被他人害死。”眼圈慢慢地红了。

  姜楠呆住了,“你……你也中过离守……”

  白苏把面转了过去,“你们北塞能不能放弃攻打西越?”

  姜楠诧异:“为什么?你是玉让的子民,竟然帮着西越!”

  “我的母后是西越人,我的外祖父是西越人,我母后爱的人还是西越国君……而我的母后却是被玉让的人害死的……”因为我自己也是西越人!

  姜楠知道她哭了,心里难受起来。他说:“打不打战我也做不了主,我只是一个北塞太子。”

  几天后,朝廷开始公开讨论攻打西越的这件事,大部分人赞同西越,只有少数人不赞同。赞同的都说要为明孝亲王讨回公道,不赞同的只是考虑到战争带来的伤害,不愿生灵涂炭。

  赤王与殷王都持以赞同的态度,“二哥无缘无故死在西越的死牢里,而西越至今都没有给过我们任何解释和说法,说明西越根本不把我们玉让放在眼里。我们玉让不发威,西越还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其他人部分人跟着这么说。

  白苏冷冷地问:“打赢了怎么算?死掉的那些人怎么算?输了又怎么算?两国边境的老百姓的生活谁来保证?千千万万的士兵的亲人的痛苦谁来承担?”

  “这么说,六弟是不赞同了?”辕天齐冷笑起来,“三哥还以为你和七弟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呢!”

  辕天壁也笑道:“攻打西越是七弟提出来的,我还以为六弟也是这么想的呢。”

  白苏惊愕,她转眸看向辕天玉,只见辕天玉沉眸也不看这边,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不知为什么,她感到一阵心凉。她收回视线,沉眸低声冷道:“七弟是七弟,我是我,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观点,我怎么想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辕天壁和辕天齐嘴角边浮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辕天玉沉着脸看向白苏,眼里有惊讶,有不可置信,有愤怒,有伤痛,十分复杂。那些情感在他眼里一闪而过,又是一片冰冷。待他看向辕天壁和辕天齐时,满眼都是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