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术士 第五十八章 婚嫁
作者:兔七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有什么问题么?”鲍信看出刘箫神色变化,关上盒盖问道。

  “不不……,没什么。”刘箫哂然一笑,双手盖去玉匣上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双手再次错开,翡翠盒子已没了踪迹,自是被他收入了石匣之内。鲍信则看的目瞪口呆,心底对刘箫却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别人为何能在半日内解决掉自己数日难克的问题,单看这纳物之术,就已知晓了两者差距。

  刘箫与鲍信言不多时,王异就提及归返之事,鲍信对刘箫本有些不舍,如此身怀异术却低调无华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碰上,虽有心想留,但也知是无望之想,只得另备了三十两银锭赠与刘箫,一再叮咛言嘱,若逢有难之时,可来泰山投奔自己。

  “这个鲍信似乎很赏识你啊?”出了城门,王异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道。

  刘箫将那咒布浸过了羊血,在马尾处系好,转向王异道:“鲍将军也是位当世良臣,只为时局所迫,不得不豹隐山林,他日若逢能人慧眼,定有施展抱负之时。”

  王异瞧见那马双目周遭围了许多蝇虫,挥手驱赶了下,刘箫看见摇了摇头,心内暗思,此马来时路上应该已经死去,否则洛阳至此千余里路,任何咒法也不可能让它维持着高速,短时间抵达,而这羊血想来就是返程时驱动尸马的咒引,李儒很明显算准了尸马最大额度维持的时间,所以才给自己限了三日之限。

  “其实咱们回去倒不用太着急。”刘箫担心王异还未痊愈,若再以此马驰回,只怕积重沉疴,这样娇媚的少女若有个不慎,自己怕也难以原谅自己,“我听闻这一代有些古迹,你若不嫌……。”

  “我没事。”王异打断他的话,直视着刘箫道,“风寒小疾,昨夜饮了那大夫熬的汤药,今晨起来就好了许多,我不碍事,还是抓紧赶回洛阳吧,现在有了惑心夜蛤,你就可以去交换董贼的那件宝甲,他早日除去宝甲,死之大限便又近许多。”

  刘箫听她语气中透着坚定,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能谨慎扶她上马,自己随即一个翻身,坐在了王异后面,随着口内厉斥声,那尸马疾驰而出,空留下官道上尘土阵阵。

  返回到洛阳已是次日午后,刘箫先将王异送回府邸,而后直接去了李儒住处,这次倒恰好撞上李儒回府。

  李儒瞧见他的瞬间倒真是呆了一呆,随即诧声问道:“拿到了?”

  刘箫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儒喉咙里咕噜响了声,随即招呼他走进书房,掩好了房门,这才转过身看向刘箫,颤声道:“在哪里?”

  刘箫手抚书桌,略一摩挲,旋即撤开,就见那白玉翡翠盒端端正正的出现在了桌面。

  李儒双手颤颤的摩挲着盒沿,忽然问道:“鲍信没有为难你?”

  刘箫冷笑一声道:“这个,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

  刘箫能够活着回来,这很让李儒感到意外,按他的想法,鲍信极有可能会将他直接杀掉,他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时候看到刘箫的冷笑,他更是感到恐惧,刘箫这个人对于他而言实在是深不见底,李儒曾经派人查过,却没有找到丝毫端倪。

  见李儒没有说话,刘箫贴近了些低声道:“咱们开始的承诺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没有。”李儒慌张接道,“若是不嫌,待我先检验一下盒中之物。”

  刘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并不担心李儒耍诈,只有自己手内握有时之掌控卡,任何的突发事件自己都有信心处理好。

  李儒小心的错开盒盖上沿,待看清了盒内的情形,左手抬起掩住了缝隙,随即有道深红色的光芒在他左掌与盒内灿灿闪耀,盒内立时传出“吱吱”的怪叫,那惑心夜蛤的惨叫已不似寻常蛤蟆的啼鸣,倒似是有人在生剥外皮所导致的凄厉喊叫。

  刘箫听得有些不忍,锁灵塔的声音已出现在脑内:“这人正在生抽那惑心夜蛤的现世灵。”

  生抽现世灵?刘箫不由倒吸口凉气。

  盒内叫声渐低,最终隐没无声,李儒手掌气芒消散,右手撤去盒盖,向下一翻,就见有个拳头大小的蛤蟆掉落在他左掌内,这只蛤蟆左身黢黑,右身精赤,但显已死去。

  这就是惑心夜蛤,刘箫虽护持一路,却还是第一次看见。

  李儒忽然长声大笑,随即将那惑心夜蛤收入袖内,刘箫忽然想到若此人将手搭在自己身上,生抽现世灵,自己会否还有能力甩出时之掌控。

  “你放心,生抽灵体需要极高的术力,他只是个入门级,也就能抽取个虫豸小鸟之类,直接生抽活人,他还没有那个能力。”锁灵塔出言打消了刘箫这个想法,“不过此人显然也是习练过太平要术,你们甚至可以算是同门。”

  刘箫这才松了口气,若李儒真能生抽活人的果灵,自己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兄弟,这次亏了你我才能弄到这惑心夜蛤。”李儒转向刘箫,神色闪烁的言道,“你放心,软玉泥鳅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但现在只怕不行,且等前将军处理完政事,我再去与他言明。”

  “你记得这最好。”刘箫冷冷一笑,“冥狼种子你的虽然丢了,我这里却还有。”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李儒自然明白刘箫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冥狼种子自然不是要给自己,而是给自己一个威胁,李儒非常清楚冥血狼王的力量,数十个寻常武将就算一拥而上也未必能够战胜。

  刘箫走出李儒府邸外门,见有几名家丁正将那尸马拖去后院,忽然脑内产生个想法,也许只有李儒这样的人,才能将太平要术发挥出最大作用。思虑一转,想起马上可以见到蔡琰,不由兴奋起来,脚步也不由加快起来。

  “刘箫回来了?”正在院内浇花的蔡邕听到下人禀报不由一愣,放下花洒,转步赶至前院。

  “侍郎大人。”刘箫心思自己若是娶了蔡琰,日后蔡邕便是老丈人了,对他自然要客气一些,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刘箫,这几天你去哪了?”蔡邕面上满是惊异的问道。

  我不过消失了三天,用不着如此吃惊吧?刘箫暗嘲这未来老丈人愚钝,遂笑答道:“朋友之约,外出盘桓几日,走前我与小琰曾有言过。”说罢,刘箫向四处内门看了眼,奇怪问道:“小琰呢?”自己回来蔡琰应该早有消息,这丫头还能耐住性子,在里院藏到现在?

  “你不用找了。”蔡邕摆摆手道,“迎亲的人昨日到了,小琰已经嫁出去啦。”

  “什么?”刘箫不由失声喊了起来,“谁?嫁给谁?嫁到哪里去了?”

  “河东卫家。”蔡邕缓步走去路边石椅坐下,不疾不徐道,“卫青将军的后人,与我琰儿也算的上门当户对,其实我早就想要告诉你,毕竟你也是琰儿的恩人。”

  刘箫只听到了河东卫家四个字,后面什么都没有听清,他此时脑内一片混乱,记得自己离开时,蔡琰是曾说过有人向蔡邕提亲,但是怎么会如此之快?

  “不可能?小琰就是出嫁也不可能这么快?”刘箫看向石椅上的蔡邕反驳道,“只三天的时间,就……。”

  蔡邕摆摆手,示意他坐来自己身旁道:“年轻人,身不在朝堂,你就不清楚当今局势,虽然天子在座,表面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前将军如今虽是得势,但易之有言,元亨利贞,凡物皆有盛衰之相,我只怕现今之局随时会有乱相。小琰我是为她好,早日让她离开京城,离开这个争斗的中心……。”

  “河东卫家是吗?”刘箫腾地站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听蔡邕分析朝政。

  “干什么?”蔡邕随之长身站起,紧张的看向刘箫。

  “我去追小琰。”刘箫说这话时已经走到了外门下。

  “等等,等等。”蔡邕急忙追上来,望着面容躁动的刘箫说道,“小琰走前,留有信笺与你,我这就取来,你先莫急。”说罢转身步入了后堂。

  听说蔡琰留有信笺,刘箫镇定不少,他相信蔡琰一定会在信内说明一切。

  不多时,蔡邕快步由内堂走出,手内持有一道绸笺。

  刘箫急走近前,抢了那信,几下撕开外周丝结,摊在眼前,就见几排娟丽小字映现眼前。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难中识君终有别,还须嫁入良人家。”

  刘箫定定的看着绸信上那四列小字,缓缓摇了摇头,轻言道:“不可能,不可能,小琰绝对不会……这样。”说罢对着蔡邕吼了声:“我这就去追小琰。”随即冲出门去。

  刘箫一口气奔出洛阳东门,在集市上买了匹快马,到了城外十余里路,却见沿路尽是衣衫褴褛的过往百姓,饿殍孤儿屡屡可见。

  “这应是董卓与丁原等外吏的厮杀处,却累了此处百姓。”锁灵塔的声音在脑内浮现出来。

  刘箫打马缓驰而过,看着那些满面灰尘,皮包骨头的稚童孤老,也自唏嘘,连年战火,最终苦的终是平民百姓。

  “刘箫,我说句话,也许你不爱听。”锁灵塔似是担心刘箫会有抵触,可以换成了丁岚的声音。

  “恩。”刘箫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有些事情努力做到了,结果却未必是自己想要的。有些人也是一样,碰到了,认识了,相知了,之后就过去了,若要事事强求,只怕终是苦了自己。”锁灵塔历经万年,生死离别,爱恨情仇早已见过太过,对各个年龄阶段的心理变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