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夏克明又接到了米安琪的电话。
那天清晨,柯小薇刷地拉开窗帘,惊喜地大叫:“下雪了!”夏克明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宽大的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屋内顿时显得更加温暖。
“天阴沉沉的。”夏克明低声嘟囔着。
“阴天我也喜欢,还以为今年无雪了。”柯小薇像个孩子似的,兴奋专注地望着窗外,手指在薄薄哈气的玻璃上画来画去。
外面的窗棂上堆积了一层绒绒的厚雪。
“真不想上班了,咱们出去玩多好。”她转过头,一脸的无奈惋惜。
“不想上,就不上。咱们去北海或香山,中午吃菌汤肥牛火锅。下午泡在浴盆里,看着飘雪做爱。”夏克明又揉揉双眼,觉着醒透了。
“堕落,这样生活,太堕落。”柯小薇满怀向往地说。
夏克明看着她穿着肥大的睡衣,甩甩搭搭走出卧室。他褪去上衣,扒掉内裤,四脚八叉,赤条条地靠在床背上,望着窗外,驴一样地干号起来:
我光着膀子迎着风雪,
跑在那逃出医院的道路上。
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突然,夏克明光腚蹿下床。抓起墙角的吉他,重又跳回床上,吉他冰凉的背板紧贴着滚热的胸膛,随着疯狂的扫弦和蛮横的切音,夏克明紧闭双眼,面红耳赤地唱着:
我没穿着衣裳也没穿着鞋,
却感觉不到西北风的强和烈。
我不知道我是走着还是跑着,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给我点儿刺激柯大夫老爷,
给我点儿爱情柯小薇护士姐姐。
快让我哭快让我笑,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
夏克明猛地受到冰冷的强刺激,睁开眼,倒吸一口气。穿戴整齐的柯小薇立在床边,正笑吟吟地将一把冰块按在他的臀部。他扔下吉他,滚向一边。柯小薇带着笑声扑上来,夏克明趴在床上,咬着牙,忍受着冰锥划过的撩拨。
“不许出门,老老实实在家等我,回来去吃火锅。”
夏克明用力点点头,柯小薇俯身将冰块塞进他嘴里,深深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